【摘要】我们后来的人,过度地把曾子的形象,加诸在孔子的身上。孔子他确实讲:“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你如果站在一个历史的长河里面,今天天下已经无道了,然后你在那边拼死拼活,你只是让事情更恶化。 《论语·泰伯篇》 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 危邦不入,乱邦不居。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资料图 图源网络) 这一章可能比较大的争论,是在那个“守死善道”上。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把它反过来,叫死守,也就是说,他自始至终他都在坚守着。 今天有的人死守着东西,他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的,有时候不好说。可是我觉得幸好他后面告诉我们:“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我们突然豁然开朗了,突然发现孔子是清醒的,这种清醒的人,他才有资格去死守一种真正的道。 我上次不知道有没有提过,就是我在成都,看到有一个教学堂的,然后学堂本来有几十个学生,搞到后来十几个,后来变成几个,后来最后就剩一个。 问题就是,你所说的到底是不是道?你如果用孔子的话来讲,你所说的是善道?还是恶道?这个里面他都要再清晰一点。 孔子是清醒的,清醒的人才有资格去死守一种真正的道(资料图 图源网络) 孔子后面的那个“危邦不入,乱邦不居”,让我们看到那份清晰,你从某个角度来看就是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狡猾? 他不是一头栽进去,危邦也不管,乱邦也不管,他就为了他的理想,然后他就一头栽进去,他就动不动,他就要殉什么、牺牲什么,我想那一个就不叫做善道了。 如果一个人,没有“危邦不入,乱邦不居”的辨别力,他是谈不上死守的,那个东西就是执着了。 “天下有道则见,天下无道则隐”,这一个好像根据某些儒家的角度来讲,是有问题的。就是我们后来太把曾子的那个形象,加在孔子的身上。 出世与入世,需要有对局势的判断力(资料图 图源网络) 孔子他确确实实就是他讲的“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你如果站在历史的长河里面,今天天下已经无道了,然后你在那边拼死拼活,你只是让事情更恶化。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隐?很简单,保存元气。今天只要那个元气保存着,等到时机一变,很多人就开始冒出来了。那些冒出来的人干嘛呢?本来就是隐着的,这个后来变成整个中国传统一个很奇特的现象。 中国传统就是在某个乱世的时候,哇,好像人都不见了。可是一旦有个转折点出来的时候,你就发现,怎么冒出那么多人来。 那些冒出的人,那些人是怎么来的?那是平常把自己的元气给含着、蕴藏着,今天你时机点对了,你有那个元气出来收拾这个局面,这个才是你对历史、对文化的一分责任。 有的人养精蓄锐,等待大展身手的时机(资料图 图源网络) 而不是你在一个乱世里面,你跟那些坏蛋在那边拼死拼活,结果把你自己搞死了,然后把对方搞疯了。 然后结果呢,对方本来没有那么坏,被你这样一个忠臣逼得呢,他愈来愈坏。你对于所有好的,长久来讲,一点帮助都没有,那么你对得起你的责任感吗? 像孔子对于当时那些在上位者的态度,我觉得对于我们现代人的启发就是,我们一般人还是容易落于两端。一端就是唯领导是尊,反正只要领导说了,反正就是没有任何问题,你心里面再怎么不高兴,你还是唯唯诺诺。 那另外一种人,可能台湾现在年轻一辈的,慢慢多起来了。他就不甩你,反正他有什么话,他都跟你很直白的说嘛,然后他觉得,我就是要跟你说真话,直来直去嘛。 一般人容易落于两端(资料图 图源网络) 这个里面它的落于两端,是在于前者那一种唯唯诺诺,他没有一分真心;后者的落于两端是什么?是他昧于平等。然后他对于那个位序的差别,他没有一份起码的尊重。 《论语·颜渊篇》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 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我读国中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公民老师,还很得意的跟我们讲,他说他在家里呢,他小孩都直接喊他姓名,连名带姓直接这样喊。 父母与子女的相处也需要有合理的位序(资料图 图源网络) 他觉得他自己是最先进的,然后这些人,他觉得说他是一种以启蒙的心态,来教育我们这些比较愚昧的人。 可是他们启蒙了三十几年之后,其实现在在台湾也好,还是在两岸也好,你说真的有多少个家庭,小孩会直接喊自己的父母亲,连名带姓喊的呢?我估计还是不多的。 那意味着,在中国人的骨子里面,我们还是知道父母亲跟小孩,他位序是不一样的。这个就是孔子为什么要讲“父父子子”的一个最核心的原因。 同样的道理,“君君臣臣”。你今天你只要在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单位,你做为一个部属,面对你的长官,你的领导,他当然是有所不同。那这个不是说我们心里面想要把它扯平,它就能扯平的。 孔子有感于乱世礼崩乐坏,提出君臣父子的说法(资料图 图源网络) 所以我觉得,我们第一个要先承认的就是说,这样一个位序的差别,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个东西,是大家一定得先尊重的,这是第一个要立住的。 就是说,今天我们在尊重这样一个位序的一个基础上,我们还能够保持那一分真心。就是说,今天我该尊重你的,我一定要把它做到位,可是有些地方,我觉得我必须要跟你讲的,我还是得讲。 这样子的拿捏它是特别难的,因为特别难,所以它才需要学习,才需要锻炼。 薛仁明(资料图 图源网络) 主讲人简介: 薛仁明,1968年生于高雄茄萣,台大历史系、佛光大学艺术研究所毕业,师从台湾知名文化学者林谷芳先生。1993年起长居台东池上,关注生命修行与思想实践,以自身经历开启解读国学既熟悉又新鲜的视角。2009年,陆续于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及《联合报·联合副刊》发表专栏,近年来除写作外,于北京、上海、广州、台北各地书院定期开课讲述国学,参见微信公众号:我心安处天清地宁。 本文及视频为大爱电视《一种说法》提供,未经授权,严禁转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