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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骷髅叹,人生几逍遥:庄子与他的至乐人生

http://www.newdu.com 2018-05-10 腾讯道学 清虚道人 参加讨论

    文/清虚道人
    《全真青玄济炼铁罐施》中有一段韵词名曰“叹骷髅”,其内容讲述的是南华真人和路边骷髅的对话。
    
    庄子问骷髅(资料图)
    韵词大意是说:南华真人遨游楚国时,在路边看到一个骷髅,因联想到人们生前荣华景象与死后悲凄现状,于是心生悲叹,吟诵曰:“百岁光阴一刹那,莫蹉跎,早求出离苦海,苦海劫磨。”
    同时,流行于京津地区的太平歌词中也有一段唱词叫“骷髅叹”,所述内容与此相差无多。
    这段韵词底本,源于《南华真经·至乐篇》,原文内容更具奇幻色彩。原文中写道,庄子在前往楚国的路上见到了一个骷髅,他用马鞭敲了敲骷髅,问曰:
    “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将子有亡国之事,斧钺之诛,而为此乎?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父母妻子之丑,而为此乎?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乎?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
    
    百岁光阴一刹那,莫蹉跎,早求出离苦海,苦海劫磨(资料图)
    庄子接连向骷髅发出了五个问题,都是在追问他沦落于无主祭祀境地的原因。世人知庄子,多半是源于他无待于世俗的逍遥。庄子斥礼教、贬富贵、蔑荣辱,所以在众人眼中他的存在更像是一个异类。哪怕是在亡妻之后,庄子不哭却要鼓盆而歌,这份不同寻常的“任性”是常人学不来的。
    然而面对这一个冷清清、泪汪汪的骷髅时,庄子却发出了如同俗人一般的悲切之情,所追问之事也都是骷髅生前的是是非非,于是不免让人发出疑问,此时的庄子还是我们熟知的非我非蝶的那个人吗?
    《南华真经》是以逍遥为人生的终极向往。在庄子的世界中,他既不崇尚鹏鸟展翅九万里,也不蔑视三餐而反的小雀,既然万物都是道之所化,那么以道的视角去看,万物都是具有平等道性的。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资料图)
    人生之道,从根本上是等同于自然之道的。道祖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从这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出人法自然的逻辑。自然,应该是一种得道的至乐之境,可尘世的人生却为什么充满了不快乐的生生死死、是是非非呢?庄子问骷髅的五个问题,便是对人生一世不快乐原因的思考。
    人们为名忙、为利逐,苍茫一生后只能换来“翠草为毡月作灯”的结果。所谓人生苦海,并不是指人的这一生要历经几多磨难,而是悲哀于人们强行把苦海劫磨当作一场幻乐,并且执迷不悔。
    人生之苦在于我们总是不断地向外求,被身边的名利争杀、酒色财气填满了通神的孔窍,所以才导致看不到自己的本来真性。待到岁月终了、油尽灯枯,却已经过了醒悟的好时机。庄子所叹,正是骷髅生前只懂堆金积玉却不悟生死相关,如此,岂不枉费了一场造化人身?
    
    翠草为毡月作灯(资料图)
    道教称为玄学,本含有、无双重的概念。既已经生了有形之相,那么过好这一生的光景就是每个人都要背负起的使命。但在有的背后,同时还含着无之妙用——“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若总是执着于有的物质世界,难免就会使情志被物欲吸引,因此便难逃人生的种种拘系。
    庄子在《逍遥游》中写了三餐而返的燕雀、写了遨游九天大鹏、写了御风而行的列子、写了依世而存的彭祖。这些对象其实都是人世间千情百态的写照。但需要注意的是,在庄子的理想世界中,人世间的伟大和渺小其实都是对等的,它们均由大道运化,同时也都逃脱不了死死生生的宿命,所以鹏鸟和燕雀都被“有待”一词拘系了真正的自由。
    在与骷髅的对话中,庄子问的问题全部都是活在尘世的人们所受的拘累,他想表达的是对有待的悲凄,是对人生执念的无奈。
    
    《南华真经》(资料图)
    接下来的故事却话锋一转,骷髅给庄子托梦,曰:人一旦死了,在上没有国君的统治,在下没有官吏的管辖,也没有四季的操劳,从容安逸地把天地的长久看作是时令的流逝。即使南面为王的快乐,也不可能超过现在的逍遥。
    言下之意是说,人在生时总是要受到各方各面的拘系和管制,人在江湖总有点身不由己的味道,所以难以求得真正的逍遥自在,更无法体会到独与天地之大美相往来的精神境界。然而一旦失去了肉体的局限,甚至连时间都成为一种虚无时,沧海桑田的变化在骷髅看来也不过是须臾之变。既然一切都不是长久的,又何必要把心神全都耗费在这些最终都要消散的事物上呢?
    
    看惯了山间清风与明月,那纷纷扰扰的世间还有什么至乐可言!(资料图)
    当庄子再问骷髅:如果有法力让你恢复肉体,使你再世为人,体验人生的至乐,你可愿意?骷髅拒绝了庄子的请求。看惯了山间清风与明月,那纷纷扰扰的世间还有什么至乐可言!
    然而,真正的快乐又是什么呢?对快乐的追求,岂不是又一场执念在作祟吗?
    “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这是庄子对世事变化的回答。我们所看到、听到、感知到的一切,其实都是万物变化的结果,甚至连我们自己都在时时刻刻变化为他物、又被他物变化着。
    
    骷髅幻戏(资料图)
    人生在世,每一个时刻都有过去的自己在死亡,每一个时刻都有一个新的自己在出生,当死生生死的轮回生生不息时,万千变化却成了世间唯一不变的事情。因此,何必为生而喜、何必为死而忧,存在是一种机缘,消亡也是种必然。
    用有的热情去看待,一切都是无法把控的,因此必然产生无奈与悲凄;用无的冷眼去观察,天地间的生化有其本然之序,我们只不过是处在其中某一链条上,每个人都有终生的宿命,活好现在的每一刻才更重要。
    “死生生死几时休,物换星移春复秋。”什么无常与恒常,什么有生与无死,这些思考本都是烦恼的根源。天地本无为,人生一世若能做到无心,万千形态也终将归于一相。
    
    死生生死几时休,物换星移春复秋(资料图)
    如果我们“未尝死、未尝生”,这些无谓的思考着实不过是虚劳。越是追求至乐,却越远离。只有那些懂得停下来审视内心的人,或许才是真得道者。
    (编辑: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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