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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庄子是出世逍遥,是因为没有读懂这两则故事

http://www.newdu.com 2018-08-01 腾讯道学 清虚道人 参加讨论

    文/清虚道人
    鲁迅先生曾评价庄子曰:“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意指庄子作文章时,其思绪可以不受任何文字的限制,所表达的思想远远超出了百家诸子的境界。世人都知《庄子》一书的内容多寓言之事,其在文学性上具有颇高的价值。但仅仅以文学的观点去看待庄子,未免有舍本逐末的嫌疑。庄子及其文章能够受到万世的尊奉——且超越了诸多不同流派的限制——原因并不在于庄子的文风多么潇洒,而在于他附着于文字上的情怀表达。
    
    庄子的文章闻名后世,不只在于文风优美,还在于其中包含的自由精神(资料图)
    当百家之言仍在争论如何治世有方时,庄子却对困顿的现实发出了蔑视的声音。他代表的是世外的逍遥,正如可以翱翔九天的大鹏一样,人间的纷扰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在庄子看来,那些沉醉在红尘一梦中的人们都是痴迷的。更可怕的是,他们永远不知道自身是梦还是醒。人生百年,便在如此恍惚中蹉跎了一世。
    庄子以及他的《逍遥游》往往被看成是隐逸的代表。众人皆谓庄子有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痴狂。但其实,庄子只是用一场出世的情志掩盖了他对世间众生的悲悯之心。若想真正读懂庄子,脱不开他写下的两个隐喻:
    首要第一个隐喻,也即是庄子思想的点题之作,乃是最为知名的鲲鹏之化。
    
    庄子被错误地认为是逃避的隐士(资料图)
    庄子文中写道,北冥中的鲲鱼演化为可以翱翔九天的大鹏,凭借扶摇之风而上九万里的苍云。针对这些叙述,后人往往解读为庄子是借大鹏离尘脱俗的形象,寄托了自身渴望逍遥遨游的理想。因为在大鹏至上的视角中看待人间红尘,世上的气象万千都不过是一场纷纷然;若是能做一场离群索居的隐者,返观是是非非的凡间红尘,会发现人们都是在为了蝇头小利而奔走。与天地永恒相比,这样的庸庸碌碌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然而,如此解读只不过是读懂了庄子想要表达的字面意思。在更深的文本层次中,庄子叙说的是一场突破自我心性的历程。鲲鱼历尽艰辛才能超脱大海的限制,于它而言,天空中的翱翔才是自由的代表。这是以此岸看彼岸的寓言,人人都以为自己生活在极大的不如意中,眼见得他人逍遥,永远都在歆羡别人生活中的幸福。有志之人不甘心被当下的生活拘系了内心,所以他历尽千辛万苦想要过上梦想的生活,于是便有了鲲鱼要“化而为鹏”的大志向。此种观点看似很励志,但却和道教的世外隐居思想并不一致。
    
    鲲(资料图)
    道教中认为,逍遥并不是对世事的挣脱。人们对另一种生活(于宗教而言,可扩展至另一个世界,或曰极乐神仙境,或是轮回地府中)的渴望,恰恰又掉入了欲求的漩涡。限制你身心情志的,不是某种现实,而是身心本身。于是不禁要追问,大鹏真的是庄子寄寓逍遥情志的代表吗?再往下读《逍遥游》的文本,答案不言自明。
    庄子在后文中提到一个非常关键的词——无待。他说,即便如同可以御风而行的列子,他依旧要有某种凭借才能实现有限制的自由。大鹏虽然可以逍遥九天,却仍要有“培风”之功。在庄子看来,这些有待的自由都不是真正的逍遥。再回到大小之辩上去讨论,会发现鹏鸟局限于扶摇之风、鲲鱼局限于冥海之水,这与蜩鸠局限于三餐和蓬蒿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以大蔑视小、以空无嘲笑实有,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庄子写下鲲鹏之化,意在警醒人们,对自由的渴望也是一种欲求,而只要有欲求存在,就永远无法实现真正的无待逍遥。
    
    蝶(资料图)
    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一观点,庄子在《齐物论》中引出了第二个非常知名的故事——庄周梦蝶。
    文中记曰,庄子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等他醒来后,却惶惶然不知道是自己梦作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作了自己。读完这个故事,很多人都为庄子呈现出来的文人迷思所吸引,甚至把梦中的蝴蝶赋予了更多的超脱性解读。而在道学解读中认为,不论是人化成蝴蝶或者蝴蝶化而为人,这两种结果在庄子看来可能都不是最完美的。因为任何一种“化”,其存在的前提仍旧是对他物的欲求,这与鲲鱼化鹏鸟时所追求的彼岸逍遥别无二致。庄子曰其为“物化”,是被外物吸引了心神。心不安于自我,神不存于己身,越是纵情纵欲,就会越快地走向形神俱灭的终结。
    生活中少有人能堪破精神与肉体间的主奴关系。当肉身的好坏足以牵引起情志的悲欢时,你所追求的逍遥就只能是一种无法企及的向往。庄子写“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以不食人间五谷的姑射山神人为代表,真正的逍遥在于不依赖于口腹之欲、不依待于利禄功名、更不存自我之中心。一旦与任何物质建立起联系,必然要受到有形物质的局限,从而忘却了精神存在的独立性。
    
    少私寡欲,不受拘束,自在逍遥(资料图)
    另一方面,对隐逸生活的向往,看似是在追求“遗世而独立”的情操,实不过是从红尘之“有”向山野之“寡”(亦可解为“少有”)的转变。道家解为“少私寡欲”,但并不能与有与无、无与空、空与空空之间划上等号。庄子的无待,或可以描绘成一场空空。你若看得到天地本无拘系,又怎能不逍遥而往呢?
    读透《庄子》内七篇之后才会发觉,真正寄予庄子情志的,乃是“无何有”三个字。世人都在把大鹏的展翅高飞作为人生追求,这毫无疑问是把庄子浅薄化、世俗化了。庄子向往的逍遥,是乘坐巨瓢浮游于世,恩爱情仇早泯灭,各自相忘江湖里。
    

(编辑:灵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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