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炎玉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千百岁月的真诚积淀,也是万亿国人的美好心愿。白头偕老固然可喜可贺,但相忘江湖也是另一种完满。当时当景,爱情自有她最美的样子。 相忘江湖也是一另一种完满(资料图 图源网络) 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 小时候,以为“凌波微步”只是《天龙八部》中的一种武功,长大后,才知道这是曹植《洛神赋》中的一句。 洛神是“河洛之神,名曰宓妃”,魏晋之前就已有众多文人着墨于她。如屈原的“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司马相如的“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绝殊离俗,姣冶娴都,靓妆刻饰,便嬛绰约”,刘安的“妾宓妃,妻织女,天地之间,何足以留其志”,张衡的“载太华之玉女兮,召洛浦之宓妃”等。 然而,千载之下,同行数人,只有曹植一人“见到”了洛神的绝世形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远看“皎若太阳升朝霞”,近看“灼若芙蕖出渌波”。动时“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静时“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面对如此淑美明礼之神女,曹植又怎能不心神荡漾。他先是“托微波而通辞”,后而“解玉佩以要之”,终于感动了洛神。可惜,“人神道殊”。最后,洛神在众神的簇拥下不知所踪,徒留曹植一人流连忘返,思慕益增,夜不能寐,直至天明。 顾恺之所绘《洛神赋图》描绘了这一场景(资料图 图源网络) 世上无神,人却有情;事虽是假,情却为真。 所有传说的都有一个事实的起点,就像所有的流言都有一个认真的开始。据说,李善为《文选·洛神赋》作注时曾写道:曹植求娶甄氏女(原为袁熙之妻)不成,“昼思夜想,废寝与食”。一日偶来洛水之畔,见到已为曹丕之妻的甄后,“悲喜不能自胜,遂作《感甄赋》(即《洛神赋》)”。 此事纯系子虚乌有,后世对其口诛笔伐者代不乏人:刘克庄曾言:“《洛神赋》,子建寓言也,好事者乃造甄后以实之。”朱干亦言:“按《文选·洛神赋》注载子建感甄事,极为荒谬”。 与“人神恋”相比,“感甄说”荒唐过之百倍,美妙差之千里。《洛神赋》既是一幅画作——画的是一场旷古绝今的邂逅,留下了终其一生的无限追思;也是一封情书——书写了一个感天动地的故事,记下了当时爱情最美的样子。 “感甄说”也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资料图 图源网络)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和贾宝玉一样,晏几道也拿错了人生的剧本。他是北宋名相晏殊之子,锦衣玉食,倚红偎翠;不仅不善经营,而且多愁善感,情深意重。 他曾自序其小山词云:“始时沈十二廉叔、陈十君龙家,有莲、鸿、苹、云品清讴娱客,每得一解,即以草授诸儿”。 在众多佳人中,莲、鸿、苹、云四位红颜知己最是令他念念不忘,没有她们,也就没有这些脍炙人口、耳熟能详的词句:“梅蕊新妆桂叶眉,小莲风韵出瑶池。”“问谁同是忆花人。赚得小鸿眉黛,也低颦。”“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有期无定是无期。说与小云新恨,也低眉”。 晏殊过世后,晏几道历经宦海沉浮,与莲、鸿、苹、云四人也天各一方。谁知,在多年之后的一个酒宴上,晏几道竟遇见了其中的一位,当时的情、当时的景可想而见。 人生聚散无常,久别重逢之时,便只剩下无限唏嘘(资料图 图源网络) 千般感伤、万缕惆怅缠绕成一首百味杂陈的《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冯煦曾在《宋六十一家词选》中说:“淮海、小山,真古之伤心人也。”“小山”即晏几道。一边是家道中落的多情公子,一边是身不由己的风尘佳人,他们的爱情既不需家世相近,也不需门当户对,干净到互诉衷肠,纯粹到坦诚相见。 我虽不能给你锦衣玉食,但我早已梦你千遍,梦回人生最好的日子;我虽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但我想和你常相见,遇见爱情最美的样子。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心疼一句珍藏万年。把每个牵手的日子都过成七月初七,让爱情最美的样子充满每一瞬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