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中国史籍之丰富,并世无可与之争者。”中国人为何如此重视历史?因为历史并非简单的“秉笔直书”,而是事实和价值观的统一。除了“信信疑疑”的真实性维度外,还要有“善善恶恶”的价值判断,并以此确立中华文明的核心价值观。 ![]() 何为历史 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说,在中国历史上,“历史作家”层出不穷、持续不断,这是世界上任何民族都比不上的。其他亚洲国家也有许多远古的传说,但并没有真正的“历史”。在黑格尔看来,历史是主观意志和客观意志在“国家”内的结合,也就是说历史既要建立在真实客观的基础上,又要在叙述记录的过程中赋予其价值观念,从而成为一个文明延续的基础。 ![]() 从《尚书》到二十四史 通常来说,中国最早的史书是《尚书》,这是一本富有传奇色彩的史籍。据说孔子编定《尚书》的时候有102篇,后传到秦博士伏生那里。在秦始皇颁布“挟书令”时,伏生将之藏在墙中。待汉代秦,汉文帝征辟能治《尚书》者,伏生将找到的28篇呈上。但并非所有人都相信这个故事,自古至今一直有人怀疑《尚书》是秦汉儒者编造出来的。 先秦时期最有影响的史书是《春秋》,孟子说“《诗》亡然后《春秋》作”,意思是当政治堕落的时候,需要《春秋》这样能褒贬时政的著作来确立政治秩序,贬斥那些企图篡权乱政之人。故而孟子说:“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后人认为孔子是为“万世制法”,即寓社会治理规则于历史记载中。《春秋》有三种解释的著作《左传》《公羊传》和《穀梁传》,在西汉独尊儒学的潮流中,公羊学派的董仲舒、公孙弘等获得重用,他们由此将儒家理念转变为汉代的制度和法律。 ![]() 历史中的民族认同和国家意识 历史是文明价值观的体现,早期中国并不秉持“进步史观”,也不是从社会发展阶段来认识中国古代历史的。如果按照《礼记·礼运》中“大同”模式,由五帝到夏商周的三王,是一种“退化”的史观。这种将最好的时代“前置”的认知可能与历史事实并不相符,但有重要的认识论意义,即人类可以通过对美好的政治理想和社会理想的“追慕”构成对现实政治的批判,这种认识为儒家、墨家、道家等先秦诸子所“共享”。 早期中国王朝更替最为理想的模式是尧舜禹的“禅让”,认为这代表着“天下为公”的理想,此后的兄终弟及和嫡长子继承制属于“家天下”,《礼记·礼运》中以此区分为“大同”和“小康”。在郡县制取代分封制,秦汉大一统国家建立之后,“禅让”制贤者居位的理想隐而不彰,王朝合法性借助了天道运行的自然更替,这就是糅合了阴阳家的五行观而提出的“五德终始”理论。 ![]() ![]() 康有为、章太炎面临着当时社会体系的巨大转折,即现代民族国家的建立,而这是与传统中国的天下秩序(朝贡体系)所不同的理念。但即便如此,在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时候,中国人也一直在坚守统一的中华文明,并没有如世界上其他大帝国那样分崩离析,只是在文明型国家的基础上,增加了“祖国”的因素,由此对民族和文明的感情转化为对于实体国家的爱。无论是对西方殖民者的反抗、对日本侵略者的抵抗,其核心都是中国人炽热的爱国情怀,对维护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的强烈诉求。 行文至此,笔者感慨万千,了解历史才能看清未来,也许除了中国历史,我们还应该了解其他国家的历史。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立,应该建立在对不同地区历史、文化了解的基础上,才得以不断推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