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又称“女子主义”、“女权主义”,作为一种文化理论,它的基本价值导向是进步的,就是要为女性争取在现代社会里和男性一样的各种权利,批判现存的男权文化体系。把女性主义理论运用于对一些经典作品的解读,确实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有利于学生形成正确的两性观念,使学生能够更加全面、理性地审视社会和文化。 过去我们在解读鲁迅的手记体小说《伤逝》时,都是讲经济不独立的个性解放者的悲剧,但是如果从女性主义的视角来解读则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涓生的喋喋不休、遮遮掩掩、拐弯抹角与这篇文字忏悔的初衷明显不符。涓生的话语是无法证实的,子君是小说中的缺席者,她无法为自己申辩。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涓生流利的忏悔和闪烁其词与他的沉默同样多。涓生欲遮还休的掩饰、推卸,实际上显示着男权话语的语言暴力。如果说涓生和子君从封建的大家庭中叛逃而出之时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话,涓生的逃离却印证了这个说法的错误,他是男性,对于他来说逃离是如此简单,只要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几天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甚至他还可以去“拥抱子君,乞她宽恕”。在这样的背景下,子君的沉默是先天的、命定的。 从女性主义的视角来分析作品,相对于传统的文学解读模式,确实开辟了文学理解的另一种视野,能够使我们更加全面深入地认识文学经典的价值与启示意义,这在大学语文这个注重人文素质培养的课程中无疑具有独特的作用。从女性主义的视角重新审视经典,用当代眼光来挖掘经典被遮蔽的价值,这对大学语文教学无疑有很大启发,但必须注意的是女性主义理论运用的标准、边界问题。任何一种理论都有其有效范围,理论和文学对象的结合必须适当。要防止滥用女性主义理论,以免造成理论失控的“泛女性主义”现象。 社会性别意识作为女性主义的核心理论使我们的研究视角从单一走向了多元,开辟了研究的新领域。不过,在运用社会性别理论时要坚持性别分析与其他分析视角的结合,防止出现性别研究与其他研究的人为隔离或者简单化的“性别万能趋势”。我们的课堂应该更加理性地看待传统的所谓“男权文化知识体系”,性别文化不是一种偏执文化,更不是简单的二元对立文化,超越于两性文化之上的还有两性共享的普适价值。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