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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如何从昆曲成为电影?

http://www.newdu.com 2017-12-05 腾讯儒学 陈益 参加讨论

    文/陈益
    人所皆知,刘邦与项羽楚汉相争是秦末农民战争中的一个插曲。而在艺术家的笔下,一出由“垓下之围”衍生出来的带有强烈悲剧色彩的《霸王别姬》,将项羽的英雄气短与虞姬的儿女情长融合成慷慨悲凉之歌,感人至深,在民间长久流传。“别姬”之后,项羽带兵逃至乌江,自刎而死,这便是楚霸王最后的结局。
    
    《绘图精选昆曲大全·千金记》(资料图图源网络)
    明代嘉定人沈采所创作的《千金记》,以韩信为主线,描摹楚汉相争的大场面,《别姬》一出尤其动人。几百年来,由《千金记》生发的艺术作品一直层出不穷。
    1918年春天,杨小楼在北京第一舞台排演了一至四本京剧《楚汉争》。这是通俗教育会根据昆曲《千金记》和《史记·项羽本纪》编写而成的。杨小楼饰项羽,尚小云饰虞姬。1922年2月,杨小楼与梅兰芳合作,由齐如山、吴震修将剧本删繁就简,更名为《霸王别姬》。演出时,第一舞台可以容纳2500人的剧场,座无虚席。梅兰芳饰演的虞姬,雍容华贵,举止端庄,楚楚动人。当项羽被困垓下,预感到大势已去,不由愤然高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姬当即为大王曼舞解愁,恰到好处地穿插一段完整的剑舞,具有极高的欣赏价值。《霸王别姬》经过不断改革创新,几代传人常演不衰,至今仍是梅派保留剧目。
    
    电影《霸王别姬》剧照(资料图 图源网络)
    到了20世纪90年代初,在文学和电影艺术形式中,又一次出现了“霸王别姬”的魅影,但这是现代人的创作。楚霸王和虞姬的故事已并非艺术作品的全部,英雄气短与儿女情长作为一种氛围和基调被创作者所御用,成了某种符号,超越了那段遥远的历史。香港女作家李碧华在1985年出版的小说《霸王别姬》,现已被改编为电视剧本,由陈凯歌导演搬上银幕。电影描述程蝶衣自少被卖到京戏班学唱青衣,对自己的身份是男是女,竟产生了混淆之感。师兄段小楼跟他感情甚笃,两人因合演《霸王别姬》而成为名角。不料,小楼娶妓女菊仙为妻,且在文革时期,兄弟俩又互相出卖。这样的打击使蝶衣对自己的艺术追求感到无限失落,终于在又一次跟小楼排演《霸王别姬》时,自刎于台上。
    
    电影《霸王别姬》剧照(资料图 图源网络)
    电影《霸王别姬》在第四十六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中获得最佳影片金棕榈奖。国际影评联盟评委认为:“《霸王别姬》一片深刻挖掘中国文化历史及人性,影像华丽,剧情细腻。”影片用中国文化积淀最深厚的京剧艺术及其艺人的生活,进行人性的思考和生存状态的表述,折射中国传统文化的哲学思辨。
    楚霸王项羽无疑是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形象,但这个英雄最终的下场却是与爱人诀别,自刎乌江,死无全尸……实在让人心生悲凉,扼腕长叹。虞姬歌罢自刎,断绝项羽后顾之私情,以激发斗志,则充分体现出她对项羽不同一般的挚爱。后人用这个故事编成折子戏,写成小说,拍成电影……使“霸王别姬”获得了《千金记》从未有过的形式和内容。不难想象,在今后,“霸王别姬”还会被注入更多富有时代气息的文化内涵。
    “霸王别姬”从昆曲到电影,表明了这样的一种趋势,站在文化艺术最前沿的人们,正更多地关注传统文化。古老的精神产品,一旦融入现代的时尚文化之中,自会焕发出旺盛的生命力。那么,昆曲这座令人望而却步的艺术宝库,能否在年青一代面前敞开一扇窗、一道门呢?让他们渐渐了解、懂得,甚至喜欢古老传统的文化艺术,从而为继承这种传统,付出自己的努力,这是一个决不能小觑的课题。
    本文由腾讯儒学根据陈益所著《昆曲百问》摘录整理,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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