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盘扣,也称为盘纽,盘扣由古代中国汉族而发明的,并且宋代汉服也已有使用,江西德安的南宋墓中出土的印金罗襟折枝花纹罗衫(褙子)就以盘扣系结,最初只用于女装常服。盘扣成为中国民族服饰的代表性部件之一。可称得上是中国传统的一个符号。 现在,走在大街上,您还能像小时候那样见到走街串巷吹糖人的师傅吗?过年之际,您还会为家里贴上新的年画而兴奋吗?迎春之时,您周围的朋友还能随手就剪出个“八葫芦转春”吗…… 生活越来越忙,这些曾经流行的东西,离我们的生活似乎越来越远,我们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关注它。但是假设,万一哪一天,它们真的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不见了,您的心里会不会有些酸涩的感觉?会不会涌起挽留的冲动?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身体力行,去留住这些美好的回忆? 最近,出生于上海的德籍华人珊丽娜,因自费200余万元拯救旗袍盘扣而备受关注。据她介绍,11年前,她在市场上寻觅一种盘扣式样,但一无所获。失望之余,她萌发了这样一个念头:岁月流逝,许多老裁缝相继去世了,这门手艺也濒临失传。自己能为传承这门手艺做些什么呢? 在丈夫的支持下,她拜入出生于裁缝世家的老师傅门下为徒,并雇请8名青年徒工同学绝技。掌握了传统图案后,珊丽娜又自己设计新的盘扣。如今,珊丽娜和师弟宋涛如已经合作出155款、总计2418枚世上独一无二的盘扣。为了进一步促进盘扣工艺的传承,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珊丽娜正在将盘扣技艺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前两年遇到过一个吹糖人的老师傅,已经七十多岁。他的儿子孙子都是摆弄着他的“作品”长大的,但这两代人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学习这门手艺。老师傅一方面怕这手艺就此失传,另一方面却又不愿儿孙真的就学这个,他说“没有出路”。在七十多高龄之时,他想让更多的人再见见糖人,他用了一个很文的词儿,说也许这就是糖人的“谢幕”了。 在天津,提起杨柳青木版年画,老人们都禁不住伸出大拇指,喊上一声“好”。但这流传了几百年的老工艺,如今掌握的人屈指可数。还有前面提到的剪纸,如果哪一天剪纸也消失了,孩子们在书本中看到这个词儿,我们又怎样向他们解释――这曾经是民族的骄傲,民间的瑰宝呢? 社会的压力越来越大,很多年轻人不愿学习这既不当吃又不当喝的老工艺;浮躁的风气,让一些有点儿基础的人又沉不下心来细细研究。与此同时,也不乏有的人手里攥着秘方,却不肯轻易传授。 繁荣之后的轨迹,一定就是衰落吗?我们不知道中国现在有多少珊丽娜,也不能强求守着秘方过了大半辈子的人把一生所学倾囊相授,但我们知道,老辈们流传下来的工艺决不应该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手里失传。 不应该,也不能。 疙瘩扣,看以前的活儿 盘扣 说起古代服饰,看多了电视剧的人们对此并不陌生,印象最深的是清朝的长袍马褂。但古人对于服饰的讲究,可不是看两眼电视剧就能领会的。走进天津市文博学会民间收藏专业委员会副会长、服饰收藏专家何志华老爷子的家,看着被他笑称为“破烂”的几大箱子清代服饰,那考究的面料、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的针脚、栩栩如生的图案,用老爷子的话说,现在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活儿了。 很多事儿都是于细微处见精神,服饰也不例外。单是服饰上那小小的盘扣――天津人叫疙瘩扣,就大有说头。人类刚穿上衣服的时候,疙瘩扣还没有出现,那时候用来固定衣服的是带子。根据考古发现,盘扣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那时候的盘扣还没有后来的风光,它们大多在不明显的位置,起着装饰性作用。明朝万历以后,高领女装有了金属制的领扣。由于盘扣比带子更加方便,到了清代,不管男款、女款,还是孩款服装上,盘扣被大量使用,并很快取代带子成了固定衣襟的主要方式。 清代和民国是盘扣的兴盛时期。那时候并没有什么专门加工盘扣的地方,裁缝在设计制作服装的时候,会把盘扣看作服装的一部分。根据何先生的收藏经验和多年研究,最简单的盘扣是用本面料,即用和衣服一样的面料来做的。盘扣虽然不像服饰那样,不同的品级有严格的规定,但它的用料和做工也可以显示主人的身份。 穷人家请不起裁缝,就自己织布裁衣,他们衣服上的扣子就是最简单的样式:一边是疙瘩状的扣陀,一边是扣带。条件越好的人家,衣服的面料也就越考究,绫罗绸缎,任其挑选。盘扣的面料随之变化的同时,样式也更加丰富:桃形、花状、字体、动物、日月星辰……大千世界中的万物,无一不能成为我们的装饰品。望着这些栩栩如生的扣子,不禁联想它们诞生于怎样的一双巧手下。 因为之前做盘扣并不是一个独立的行当,所以何先生手里单独的盘扣大都是从衣服上剪下来的样式最简单的那种。后来,每讲到一种形状的盘扣,何先生就从他的樟木箱中翻出件衣服给我们当例子。上世纪八十年代,何先生曾从五大道上那些“落魄王孙”手里买来整整一箱子服饰,这些小姐太太的服饰,其盘扣不仅用料讲究,造型典雅,而且讲究配色,其中,就有用两种颜色搭配而成的盘扣,装饰性更强。 除了样式的区别,老衣服上的扣子材质也不尽相同。同样是疙瘩扣,扣带依旧,但扣陀已不再是盘出来的布疙瘩,铜的、玉的、玛瑙的,再高级点,就是清朝上层官员所用的铜鎏金的。这扣上的图案就更多了:蝠(福)寿双全、五蝠(福)捧寿、喜鹊登梅……看那两只喜鹊,梅花之间翻飞低唱,心不自觉地也变宽了。而且,这些“疙瘩”的形状也各不相同。曾有人传言,说发现过纯金的扣子,但搞了几十年服饰收藏的何先生说,他见到的最好的扣子,就是铜鎏金扣子。 何先生收藏的这些扣子,有些因为长年的磨损已经光泽不再,但仍然“价格不菲”。一副(一般情况下,五对扣子为一副)铜鎏金的扣子,没有300元钱是买不下来的。现在,何先生经常去古物市场淘换这些东西,只要看到,他一定会买回家。 何先生不会做盘扣,但他知道那时候做盘扣连裁布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平时做衣服,总是按照线的经纬度直着裁,而做盘扣的布却要按照45度角的方向裁,这样做出的盘扣拉断了都不变形。那时候的工序之复杂,超乎人们的想象,但熟练的老裁缝做起来,速度相当快,他们成天研究的就是那些。比起现在流水线上的商品,何先生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看以前的活儿!” 画龙还需点睛 盘扣是传统的中国服饰中使用的一种纽扣,用来固定衣襟或者装饰。从带子到盘扣,从单颜色盘扣到多颜色协调搭配,从最简单的直盘扣到花样百出,从“布疙瘩”到铜鎏金,甚至传说中的纯金纽扣,它带给人们的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而且,那个年代盘扣工艺之高超,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把盘扣说得再美再神,它毕竟也只是服饰的附属品。尽管这些年它因为工艺的渐趋失传而得到重视,但原本不起眼的它还没能起到让服饰“因扣儿而贵”的作用。不过红花总需绿叶配,款式得当而又做工精细的盘扣会让服装增色不少。不信? 随手拿起一件民国时期的服装,从衣服的用料、样式以及做工判断,主人也就是“小康”水平,算不得大富大贵之家。扣子就是最普通的疙瘩扣,但针脚很细,线被勒入了布条中;那疙瘩,被规规矩矩地“盘”出了头儿。再看现在一件几千元的服饰,扣带大而粗,针脚很松,再配上一个秃头疙瘩,给人一种松松垮垮的感觉。相比之下,高下立见。 虽然大多数时候,那小小的盘扣被我们忽视了,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做画龙点睛的大师,而不愿成为画蛇添足的笑柄。那么,现在的盘扣做成这样,是浮躁,还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让人上瘾的剪纸 翟强剪纸作品《福在眼前》 “如果你家里有孩子,你得记得给他一张红纸一把剪子,让他知道还有剪纸这玩意。”中国文联副主席冯骥才曾给过家长们这样的忠告。学的人少了,会的人也就少了。天津市收藏协会民间艺术研究会的翟强告诉记者,剪得好的人更少。 翟强自幼喜欢绘画。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看着母亲买来的窗花,就自信地说,这我也能做,此后二十多年,翟强没有一天不在琢磨这门手艺。 这么多年,究竟有多少作品,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近两年妻子把他的部分作品整理成册,作为自己的收藏。逢年过节,在大街上买几幅剪纸带回家,就已经震惊于那惟妙惟肖的造型,但翟强的作品,展现给我们的是一个更加细腻而且有灵性的世界:花朵仿佛在风中摇曳,那纤细的枝干总让人担心会突然在风中折断,花蕊部分更是精雕细刻,有的线条只有头发丝般粗细;小动物的一双圆眼仿佛有神一般,滴溜溜乱转,你看它,就会觉得它也在看你…… 说起比较满意的作品,翟强把他的新作“福在眼前”从里屋拿出来了。这是他专门为今年即将举行的“迎奥运首届天津民间作品精品展”而做的,并且该作品已经入围。这幅作品花了他整整十天的时间。他同时还向记者展示了他为奥运所做的“奥运五福娃”――在他的精心设计和高超技艺下,这幅作品极富层次感,福娃的表情丰富生动。 每创作出一幅成功的作品,翟强最初的感觉就是成就感,然后就又开始琢磨哪儿还有缺陷,还可以用什么更合适的表现形式,对于他来说,剪纸的乐趣就在于永远追求新的境界。 翟强也想过收个徒弟,把自己的经验全部传授给他。他说剪纸中有不少技巧性的东西,例如各种纸的特点以及所适用的题材、怎么握刀、从哪里下手、怎样让线条更流畅等等。虽然说学习剪纸,最重要的是热情和坚持,但师傅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一生的经验。为了这门手艺的传承,翟强不会有任何保留。可惜,现在真正肯学而且又有些基础的年轻人不好找。 现在翟强几乎每天都在自己的工作间里,一把刻刀、几张纸就能让他坐上一整天,然后就是新的作品诞生了。他说要真正做好剪纸,必须上瘾。如今他就是这样,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只要一天不拿起工具,就会觉得难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