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的第一个别名是“弈”,是我国传统棋艺之一,富有深邃的民族文化内涵。它与书、画、琴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艺术,特别受文人的喜爱。围棋比中国象棋更古老,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可追朔到春秋战国时代,如<左传>中有“弈者举棋不定”的故事;在《论语》中,孔子讲过“不有博弈者乎”的话;被推崇为围棋“鼻祖”的弈秋,就是当时诸侯列国都知晓的国手。 据《述异记》载:晋时有个樵夫入山(后人称“箕子山”)伐薪,在棋盘岭上观二白发老者对弈,棋局未终,斧柯已烂,质归故里,已及百岁,无复当时之人。自此,“烂柯”成了围棋的雅称,也成了历代诗人咏唱的主题,其历史影响一直波及到朝鲜半岛和日本等地,因而围棋也广而被称为“烂柯”。 围棋的雅号,除上面提到的“烂柯”外,还有许多,如象征棋盘和棋子形状的“方圆”,自盘古开天辟地自就有天圆地方之说,围棋棋盘为方在下,棋子为圆在上,故得别名“方圆”。 围棋之黑白如白云黑土均为自然之色,棋盘以木为料如树木吸取了自然之精华,太阴极虚为黑白之交错轮回,《易经》之说占天卜地均用方圆之理,围棋变幻莫测又遵循自然,在古时备受人们的喜爱也体现了人们对自然奥妙探究的渴望。在《历代神仙通鉴》中就有:“此谓弈枰,亦名围棋,局方而静,棋圆而动,以法天地,自立此戏,世无解者。”的记录。 也有一种说法是围棋棋子最初是方形的,直到后来才变成了圆形,主要因为“方圆”作为围棋的别称出现的较晚,但在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第187号唐墓中出土的《仕女弈棋图》绢画中围棋子已是圆形,也可见于北周佚名的敦煌写本《棋经》:“棋子圆以法天,棋局方以类地。” 围棋的另一别称是“手谈、坐稳”,这源于南北朝刘义庆《世说新语》里的记载:“王中郎以围棋为坐稳,文公以围棋为手谈。”(王中郎即王坦之,字文度,太原晋阳人,因官居北中郎将,故称王中郎。支文公名遁,字道林。此二人都是东晋社会名流,与指挥“淝水之战”的宰相谢安、书圣王羲之等齐名,彼此也都是相知的棋友。) “手谈”一词的出现与当时士人阶层玄言清谈之风大有关系,名士清谈以老、庄、易“三玄”为谈资。两晋时期谈风尤胜,王坦之为士人阶层,自然也会受到这种风气的影响,借助“清谈”的概念提出“手谈”是顺理成章的。再说支公通晓佛理,远离尘世,又好围棋,在纹枰之中寻求隐逸归隐,提出“坐隐”的说法也是合情合理的。 围棋还有一个妩媚的名字“木野狐”。也有认为,变幻万千,令人倾其心智的围棋犹如狐狸精幻化的美丽女子,人们一旦受其迷惑,便难以自拔,沉醉不已。据邢居实的《拊掌录》记载:“人目棋枰为木野狐,言其媚惑人如狐也”,“木野狐”之称由此而来。说来也是奇怪,围棋之色乃最为古朴的黑白两色,棋盘也是纯木所制朴实无华,却有难以估量的魅力,让人们可以为它废寝忘食不知困倦,许多文人墨客更是为之倾倒,以至于我们的孔大圣人感叹“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对痴迷围棋的人颇为不齿。 传说有一个秀才屡次乡试不中,归野山中,做了和尚。闲来颂经之外,经常上山砍柴挑水。一日追逐一银色狐狸在山中迷路,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避山凹之下,见闪电连续两次击中一棵参天古木,一击树折,二击再折,居然自成一磨盘大小的木盘,且木纹方正。和尚大奇,取之回做成棋盘。自此,和尚茶饭不思,每日迷坐其旁,念念有词,取石子自弈,好似与人对局。一年后,和尚吐血而死,死前拼最后之力在棋盘侧刻下“木野狐”三个字。乡人以为奇事,奏于县府,并终将棋盘藏于皇宫,为每年棋待招比赛专用盘,后因战乱不知所终。 因下棋会使人忘了一切,宋太宗就因常与棋待诏贾玄下棋而误了朝政,故围棋又称“忘忧”。“忘忧”作为围棋的别称,首见于班固的《弈旨》:“至于发奋忘食,乐以忘忧,推而高之,仲尼概也。”大诗人白居易的《池上》诗就写出了下棋时,进入了“忘忧”的境界:“山僧对棋坐,局上竹荫清。映竹无人见,时闻落子声。” 古代围棋子以楸木做棋盘故也有称楸枰(枰即棋盘);有的围棋子以玉石制成,以楸木做棋盘,就称玉楸枰。明代风流才子唐寅题《楸枰一局图》画诗:“长日别有消闲兴,一局楸枰对手敲。”因棋子分黑白二色,黑子如乌鸦,白子似白鹭,故又称它为“乌鹭”。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条,犹如河网,地图一般,故还称它为“河洛”或“吴图”。如诗人杜牧的《送国手王逢绝句》有“别后竹窗风雪夜,一灯明暗复吴图。” 明代才子解缙用围棋十个雅号写了一首脍炙人口的七律诗《观弈棋》:“何必手谈国家事,忘忧坐稳到天明。鸡鸭乌鹭玉楸枰,群臣黑白竞输羸。烂柯岁月刀兵见,方圆世界泪皆凝。河洛千条待整治,吴图万里需修容。” 除以上的称号,曹雪芹在《红楼梦》里还称过围棋为"大棋 ",《红楼梦》第九十二回曰:"贾政这日正与詹光下大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