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晋代已前,装背皆不佳。宋时范晔始能装背。宋武帝时徐爰,明帝时虞龢、巢尚之、徐希秀、孙奉自编次图书,装背为妙。梁武帝命宋异、徐僧权、唐怀充、姚怀珍、沈炽文等又加装护。国朝太宗皇帝使典仪王行真等装褫,起居郎褚遂良、校书郎王知敬等监领。 凡图书本是首尾完全著名之物,不在辄议割截移改之限。若要错综次第,或三纸五纸、三扇五扇,又上中下等相揉杂、本亡铨次者,必宜与好处为首,下者次之,中者最后。何以然?凡人观画,必锐于开卷,懈怠将半,次遇中品,不觉留连以至卷终。此虞龢论装书画之例,于理甚畅。 凡煮糊必去筋,稀缓得所,搅之不停,自然调熟。余往往入少细研薰陆香末,出自拙意,永去蠹而牢固,古人未之思也。汧国公家背书画,入少蜡,要在密润,此法得宜。(赵国公李吉甫云背书要黄硬,余家有数帖黄硬,书都不堪也) 候阴阳之气,以调适,秋为上时,春为中时,夏为下时,暑湿之时不可用。 勿以熟纸,背必皱起,宜用白滑漫薄大幅生纸。 纸缝先避人面及要节处,若缝缝相当,则缓急卷舒。有损要令参差其缝,则气力均平,太硬则强急;太薄则失力。 绢素彩色,不可捣理,纸上白画,可以砧石妥帖之。宜造一大平案,漆板木界,制其曲直。 古画必有积年尘埃,须用皂荚清水数宿渍之,平案扦去其尘垢,画复鲜明,色亦不落。补缀抬策,油绢衬之,直其边际,密其隙缝,端其经纬,就其形制,拾其遗脱,厚薄均调,润洁平稳,然后乃以镂沈檀为轴首,或裹<火束>金为饰。白檀身为上,香洁去虫。小轴白玉为上,水精为次;琥珀为下。大轴杉木漆头,轻圆最妙,前代多用杂宝为饰,易为剥坏。故贞观、开元中,内府图书一例用白檀身、紫檀首、紫罗褾、织成带,以为宫画之褾。 或者云书画以褾轴贾害,不宜尽饰。余曰装之珍华,裛之藻绣,缄滕蕴藉,方为宜称。(其古之异锦,具李章武所集《锦谱》)必若大盗至焉,亦何计宝惜?梁朝大聚图书,自古为盛。湘东之败,烟焰涨天,此其运也。况乎私室宝持,子孙不肖,大则胠箧以遗势家,小则举轴以易朝馔,此又时也,亦可嗟乎。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