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的祭乐很古,它是开天辟地后先民传下来的话,这话是苗民用特制的大芦笙世代口传心授下来的。苗族的芦笙是吹话的。一根笙管分别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称呼,喊得亲亲热热,密密切切,吹话时则情深意重。 乐音从语音发展而来,是语言的生动体现。任何苗话都能通过芦笙如口而说,它今天仍在传古语,言今话。 苗族芦笙吹奏的祭乐象一个会说话的总执事,指挥做祭头头是道,件件有序。芦笙吹的话明白得象苗山甜泉一样清澈,报的时间象钟表一样准确。喜、怒、哀、乐,强、弱、顿、挫,乐话道得神奇玄妙、韵味颇多。时儿老大慢声细语,告知祖先来临,时儿老大、老二对话,去请祖先入席,时儿老三、老四、老五快声高扬,忱请亡父亡母;时儿六兄弟共起,尽表哀肠……乐人们都说“大珠小珠落玉盘”有声有色,我说苗家祭祀的乐话比那丰厚得多。 维也纳古乐有维也纳古乐的音韵,苗族祭乐有苗族祭乐的古语。这古语传遍天南地北的苗家山寨,著就了一部祭祀的乐书。这乐书究其实质是苗民原始的人文思想的一种正常延续。它寄托哀思,求消灾解厄、六畜兴旺、保全平安。 苗族的祭舞横着大山舞动,说不清年轮,道不明世纪,只清晰地铭记着苗家世代横着大山生活的烙印———打猎、刀耕、盘田、种地。 舞很刚,似猎手获猎般利落;舞很柔,似苗女那样温情;舞很齐,摆手向前,摆手向后,如一、二、三、四操练的口令。那一“屈”、一“伸”、似丈量青山碰鼻子坡的生动风景;那一“俯”、一“倾”似挖地时的一抬一起,那“前俯”,那“后仰”似收割,割一片,放一坡…… 苗族的祭歌是很古的原始声音。它简单得只有四音声、五音声。节奏质朴得如原始人走路,迈了左脚,又起右脚。 祭歌很幽,象微微的风轻拂树林时发出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象清澈的林间溪水绕着大山流淌,不急也不缓。 祭歌是先民流传下来的对祖先亡辈的一种深深的情愫,这情愫心真意切。 祭歌很长,象起伏的山梁一样延绵不断,但更象历史的长河,从古流到今,一直流淌…… 苗族的祭乐、祭舞、祭歌,尽管很古很土,但因其土、其古,才有其地域性、民族性,才独放异彩。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