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音乐学院前身)执教的机会。 记者:十年动乱时期,您父亲由于所谓的“历史问题”,曾二次被遣送回乡,失去自由,在那种极端压抑、精神饱受摧毁的条件下,为什么他依旧能坚持钻研琴艺? 罗洁中:所谓的“历史问题”,是我父亲终生的遗憾。1946年初,为筹集将1927年客死广州的我祖父的遗骸迁回家乡安葬的费用,父亲无奈之下接受了当时任广东省省长罗卓英的资助,条件是为其宗亲选举省参议员而挂名担任一年县参议员。就是这件事让他在以后的20多年里背负了沉重的政治包袱。1957年冬,他又不适时宜地向当时汉剧团领导提出汉乐在汉剧团内的定位问题的意见,被定为“内右”,又一次遭劫,直到1981年他去世3年后才给予平反恢复名誉。父亲在世时一直忍辱负重,始终以乐观、豁达的心态承受一切。他坚信广东汉乐客家古筝是国家民族的瑰宝,是肯定能保留和发展下去的。坚信自己所从事的古筝、汉乐等事业是人民喜爱和需要的,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自己,肯定会平反的。只要环境许可,在家乡坚持练琴、习琴、授琴。那个时候他通常都在晚上偷偷练琴,先弹奏几曲《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再弹奏《昭君怨》、《出水莲》等古曲。 为人与艺术主张 [讲述背景]除了演奏,罗九香的书法远近闻名,擅用行草书写唐宋诗词。他家乡的大院门楼横匾上有“继述文明”四个大字,就是出自罗九香的手笔。罗九香坚持练习太极、八卦,他患有“浸润型肺结核”症,平时咳嗽不已,每逢运气弹筝,咳声即止。在对艺术的鉴赏和传承方面,他主张对传统乐曲赋予新的艺术生命,才能长盛不衰。他曾经将古琴家徐青山所著的《谿山琴况》集其警句缩写为《琴况二十四则警句》,句句精深高妙,不仅反映出其深邃高远的艺术境界,也恰如其分地概括了罗九香的做人原则。 记者:在听众们的印象中,您父亲是一位学养深厚、多才多艺的艺术大师,生活中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罗洁中:生活中,他是一个寡言少语,心性清高但又非常随和的人,对待听众一律平等,不分贵贱。乡亲们来听他弹琴,他还常常自己掏钱,招待大家喝茶、抽烟。在我很小时,我就记得父亲话不多,通常是清晨和晚上的时候独自弹筝,常常把内心感情寄托在演奏的乐曲中。如稀客来访,多弹奏《千里缘》、《怀古》,寓“知音相遇”或“思念”之意;偶遇伤感,则弹《杜宇魂》、《昭君怨》聊作安慰;目睹社会不平和污浊现象情绪低落时,则弹《出水莲》来倾吐“君子”之气,或以《将军令》的威武雄壮音调来激励自己。 记者:您父亲常以“儒家乐派”自居,他对待学生和子女是不是也是遵循四书五经、师道尊严那一套规矩? 罗洁中:他虽然信奉儒家学说,提倡尊师重教,但绝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事实上,他在艺术上勇于创新的精神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反映出来。上世纪20年代初,他在家乡日新学校、广德学校任教。在当时男尊女卑的封建观念十分严重的情况下,他就提出女孩应享受与男孩一样的教育权利,带头把妹妹及邻居女孩子送到潮州金山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