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创造只属于某部作品本身的瑰丽艺术世界。《江雪》实际上已不是“新作”。这部交响曲自1999年首演以来(请参见笔者对该交响曲首演的评论“坚守抑或退却?”,载《文汇报》2000年2月24日第11版),笔者曾在不同场合多次聆听,每每在记忆中对其有说服力的艺术表现力形成积累性的加强印象。一部以地道的“现代技法”写成的交响曲(以唐代文人柳宗元的著名绝句《江雪》的三次吟诵作为全曲的结构骨架),音响上呈毫不妥协的不协和特征,但却经得起反复聆听,并令听者不断从中获得新的发现,这从一个角度印证了《江雪》在艺术上的成功程度。这部交响曲此次作为压轴曲目出现在《天地人和——朱践耳交响作品音乐会》(5月12日,上海大剧院,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入围剧目)中,确立了其作为朱践耳交响乐创作集大成之作的地位,也标示出20世纪中国作曲家在交响乐写作上已达到的艺术高度。中国气韵,人文关怀,士人境界,民间给养,以及这些因素与现当代音乐观念的交融和综合,这都是朱践耳先生(乃至所有华人作曲家)近年来所特别关注的音乐创作课题。《天地人和》音乐会中的管弦乐《灯会》(1999年创作)、《第六交响曲“3Y”》(1992—1994年创作)、唢呐协奏曲《天乐》(1989年创作,1994年修订)均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触及了上述创作命题。直至《江雪》,朱践耳先生的探求、思索、修养、积累,以及他作为一个年近耄耋、但创造力丝毫未减的世纪老人的全部人生经验和艺术功力,似乎终于在此达成最佳聚合,铸就了一曲讴歌独立人格与浩然正气的交响力作。 《走西口》(2003年创作)系著名旅法华人作曲家陈其钢“为17件弦乐器而作”(其独特的编制和对弦乐性能的挖掘让人想起德国作曲家理夏德·施特劳斯晚年为23件独奏弦乐器而写的杰作《变形曲》),全曲的基础是那首大家耳熟能详的陕北民歌《走西口》,但曲中想象力发挥的自如、弦乐写作的老到、以及音响构成的丰富,都令人赞叹乃至让人惊奇。这里所体现出的艺术理念与当初诸多作曲家希望通过“民歌改编”来寻求“民族风格”的实践,出发点似乎相同,但结果却几近天壤之别。陈其钢再次证明,他笔下的音乐就其本身的艺术质地而言,往往属于他这代作曲家中最经得起推敲的作品之列。在前不久面世的大提琴协奏曲《逝去的时光》(1999年首演)和舞剧音乐《大红灯笼高高挂》(200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