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庋耻斋 【第十九回】张良拾履得兵书 有身便是有患,有志更是忧烦。不得石翁点破,如何静把心观。天社山位于成都之南四十公里新津县境内。五峰鼎峙,连绵不绝;五津环绕,气象万千。数千年前,古蜀先民就在此地生息繁衍。宝墩古城旧址静卧山麓,山上远古祭祀遗迹尚存。天社山自伏羲祭祀皇天社稷以来,便成仙源。历代传承不绝,高真辈出。相传轩辕黄帝在天社山铸鼎炼丹,乘龙飞升后来老子西出函关也隐修于此。张道陵天师创立五斗米道,这里便成为了道教二十四治之一的稠粳治。自此,相关的历史人物层出不穷,天社山的故事更是异彩纷呈。 道教二十四治之一的稠粳治。(资料图) 脱离险境 始皇帝见刺客逃遁,心中大怒,当即下诏,命广索天下,务求要将刺客擒获。 再说张良被一人救去,那人背着他,跑出十余里方才停下。张良被那人放下后,抬头一看,却道是谁!只把张良羞得无地自容了!只见子瑶一身紧靠,做男子装素,想是奔跑累了,放下张良便在路边坐着歇气。张良在一旁扭扭捏捏,不知怎么开口,只觉得尴尬万分。 子瑶歇够起身,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对张良道:“兄长受惊了。” 张良支支吾吾,满脸羞色。 子瑶道:“此处不宜久留,兄长还是跟子瑶先回再说罢。往前里许,存有马车,兄长与我还是速去吧。” 张良听子瑶如此一说,也只能跟着她去了驻车所在。 命驾车家僮不得回淮阳,径直往下邳去(资料图) 上了车,子瑶命驾车的家僮不得回淮阳,径直往下邳而去。到了下邳,已经是深夜,马车驶进一个农家院子停了下来。 张良问:“子瑶,此是何地?” 子瑶微微一笑,道:“此处是子瑶一年前便为兄长筹措的避难之所。如今兄长有难,正好用上。” “难道子瑶未卜先知,知我有今日之厄?”张良不由大惊。 子瑶道:“兄长路途辛苦,暂且先去洗漱休息。一切待明日子瑶再告知兄长。” 第二天张良起床,让家僮伺候着梳洗完去了堂屋。子瑶已经备好早餐,在等候张良了。见张良进来,便请他坐了首位,自己坐在侧位相陪,却并不提昨日之事。张良吃罢早餐,家僮撤去盘盏,端来香茶,子瑶还是不语,只顾品杯中佳茗。 张良实在按捺不住,放下手中茶碗,欠身对子瑶道:“昨日若非子瑶相救,张良之命休矣。” 子瑶把茶碗放下,道:“子瑶非是救兄,实是救天下。” 讲实话罢 “此话怎讲?”张良不由惊诧。 “兄刺嬴政,即便功成也仅亡嬴政一人而已。嬴政若亡,谁可代之?兄逞匹夫之勇,为血国仇,子瑶不敢阻拦。如今事败,兄当做何处置”子瑶又啜了口茶,“即便嬴政亡于铁锤,天下易主,兄怎可预料是贤是庸?嬴政既亡,其子孙必大索天下以求凶手,于百姓何福?徒增杀戮而已!” “子瑶教训得是,日后为兄还望子瑶提点。”张良听罢子瑶所说,不由得羞愧。 又想起昨日子瑶背负自己在树林穿梭跳跃,平日里却并不见子瑶习武,心下也不由疑惑,便问道:“昨日子瑶救我,奔跑如飞,秦兵也追赶不上,你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学得如此功夫?” 子瑶犹豫片刻,道:“事到如今,便实话对兄长讲了罢。子瑶奉天命托生张府,虽是人身却仙根未失。兄乃济世之才,子瑶到此也是为了助兄辅助圣主,灭暴秦,开盛世。” 王气生,待明主(资料图) 于是碧瑶便将自己如何从天社山奉老子法旨降生张家一一道给张良听。 张良听了子瑶道明来龙去脉,心下惊奇。不过转念一想:见以往子瑶聪慧过人,昨日又大显身手,不由自己不信。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心,韬光养晦,以待明主。 子瑶见张良恢复常态,便问道:“兄长可还记得往岁你我在韩城家中赏雪,王气生于东南么?” 张良道:“子瑶要是不提,我倒忘了。” “王气生于东南,必有圣人生之。待时机至,兄可前往辅之。”子瑶想了想,又道,“兄以前所学治国之道远远不及所用。征讨天下,兵法是缺不得的。” 张良起身整理衣冠,恭恭敬敬对着子瑶施了一礼,道:“为兄不才,还望子瑶指点。” 子瑶从荷包摸出三枚金钱来,取了个干净杯子在桌上摇了一卦,凝神思考了半晌,对张良道:“兵法之事非我所长。不过,兄有缘得遇异人,但以兄之清傲,难受其辱。” 张良叹息一声:“子瑶啊,兄经此次一厄,已经是傲气全无了。” “兄长若真能含心忍性,十日后可往市集一游。有一黄发老者,即是待兄之人。无论老者要兄做甚,兄都宜遵从,不可违拗。切记!切记!”子瑶收了金钱,便自顾喝茶。 张良听子瑶一席话,铭记在心。谢了子瑶,自己便回房看书去了。 张良拾履 话说张良收敛了心性,在家中读书写字,每日除了吃饭茶时与子瑶闲谈几句,并不外出,也不与外人交道。不觉十日转眼即过。张良这日用过早餐,信步到了市集上。来来往往了好几个来回,也未见什么黄发老者。走得累了,张良便在一处干涸小河的桥上坐着休息。心中还在想子瑶的卦到底灵验与否,就听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子!在此发什么呆?速下桥与我取鞋来!” 张良为老者穿好了鞋(资料图) 张良闻言不由怒起心头,站起身来,就欲殴打那人,突然又想起子瑶前日叮嘱,于是强忍愤怒,打量那老者。却见他鸡皮黄发,身穿褐色葛布长衫,足下只有一只鞋,左足剩只白袜,架个二郎腿在那里晃荡,也不知何时坐在张良旁边。张良稳下心,恭恭敬敬抱拳向老者施礼,道:“遵命。” 说罢便下到桥下,为老人拾起鞋子,爬上桥来,抖落鞋上尘土双手递给老者。 老者看着张良,道:“与老夫穿上。” 张良当即跪下,老者伸出左脚,等着张良把鞋给他穿好。张良为老者穿好了鞋,方才起身。 老者道:“小子!老夫右脚之鞋落也!” 张良不待召唤,立即下桥,取来鞋子,又跪着为老者穿上。老者待张良为他穿好鞋,又脱下左脚的鞋子扔到桥下,张良不等老者发话,自己便下桥将鞋子捡了起来,同样是跪着为老者穿好。 老者等张良穿好了鞋,起身整了下衣衫,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待五日后清晨,你来此处会我。” 张良连忙跪下道:“遵命。”老者却不搭理,起身扬长而去了。张良追之不及,只好转身回家。(编辑:妙眼) (本文由腾讯道学整理发布,选编自《神隐天社》,北方文学出版社2011年10月第一版,文/庋耻斋,转载请注明原出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