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解人颐 不记得哪一部武侠片中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一个被武侠小说诗意化的地方，曾经有多少少年和我一样看过港台武侠剧后，渴望闯荡天涯；但长大了才发现，其实真正的江湖是在人心，俗话说：“莫道江湖险，更险在人心”。今天我们也来说一个关于江湖的故事，一个江湖儿女的故事。  莫道江湖险，更险在人心（资料图） 会变古彩戏法的先生 自古以来三教往往与九流并称，在走江湖的人中常常藏着一些身怀异能，怀有绝技之士，隐身于草莽之中，不为我们所知。这个故事已经传了好几辈了，具体人物姓甚名谁，都早已湮灭不闻，那时还是清末军阀混战时期，什么直系、奉系之类的整天打个不亦乐乎，受苦受难的却都是老百姓。那个年头，每逢庙会或大户人家寿诞之类的喜庆日子，最大的娱乐就是请戏班来唱戏，乡间听到有戏班来，也总是扶老携幼，大家一起来凑个热闹。这天是当地的一座土谷大王庙里神仙过生日，庙祝特地请了戏班唱戏贺寿，这个戏班在当地远近闻名，倒不是说唱的有多好，而是这个戏班里有一位会变古彩戏法的先生，每次在演戏的最后，总会登台表演几个新奇的古彩戏法送客，一来二去在当地名声打开了，大家都喜欢请他们来表演。  神仙过生日（资料图） 让他来看戏 唱戏一共排了三天，刚开始两天都挺顺利的，到了最后一天，突然从上面县里来了一个人，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的小兵来到了庙里，说奉大帅的指令，现在前线战事正紧，天也马上要变凉了，军队军衣尚未着落，所以各村镇都有摊派任务，你们这个庙也并不例外，需要资助军饷大洋三百。那个时候三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次庙会搞了三天，总共收入大概也只哟三百这个数，这一交不但收入落了空，大家的饭钱都没了。可是那个年代，军令大如山，谁敢抗令不遵呢？正巧这个时候，那个变古彩戏法的先生进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可以收钱了，大家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呢？大家把缘由向他一说，他才恍然大悟；想了一想，让大家不必担心，先把钱给他，到时候他来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只见那位先生只是微微一笑，只留下一句话，到时候你让他来看戏就行了，接着摆摆手，让大家不必多问。 完璧归赵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你，可不由得你不交啊，既然那位先生说有办法，也只能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吧，大家把钱数了一数，三百零八块，忙活了几条最后只落下了几块大洋，大家真是欲哭无泪啊。钱收好了，恰巧戏也开锣了，庙祝对长官说，时候还早，长官看完了戏再走吧，我们这儿最后一场的古彩戏法可是远近闻名呐！长官看看天色，倒也确实还早，那就看了再走吧。前面的戏都是平平无奇，最后一场是那位先生古彩戏法，今天表演的是隔空取物和大变活人，最后一场表演的格外卖力气，各类物品在古彩戏法的大毯子后面一个个的变出来，最后腾的一声从毯子后面变出一个包裹，打开包裹，全场轰动啊，一包裹的大洋，只见那位先生重新用布把大洋包好，托在手里拿了下来，递给那位长官说：“长官，不好意思，借您的东西一用，现在完璧归赵”。这时那位长官，一摸身边才发现包袱没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是那么多人也不好发作，好在也还回来了。那位长官，大致数一数，数目没错，拱拱手带着几个小兵就走了。  江湖儿女 江湖儿女，拿得起，放得下 古彩戏法是最后一个送客的节目，这个节目完了，人也就散场了，回到后台，只见这个古彩戏法的先生又从毯子后面拿出一个包袱，递给戏班的班主，说钱都在这里，拿了钱快走吧。班主一看包袱里面果然都是白花花的现大洋，“你刚才不是把钱还给那位长官了吗？这钱是？”，“我用了一招狸猫换太子，给了他一包假的，从这回县城，估计得天黑才到，你们拿了钱现在快走，他赶不及追我们”“那先生你怎么办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们如果都走了，留下来庙祝就麻烦了，我还有一笔旧债未了，待我了了这笔旧债才能够安心，班主，你们先走吧，有缘必能再会，江湖儿女，拿得起，放得下。” 半路果然真出事了 班主素来了解这位先生的脾气，知道不能强留，也想着迟在此地多待一会儿就险一分，于是班主拿着钱，千恩万谢的就赶快离开了这个村镇。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那位长官这次可不就是带了两个兵了，整整带了四五十个兵过来，还没进庙，就让兵士把个小庙团团围住，正准备进去搜查的时候，戏法先生一个人从庙门里走了出来，长官一看，好呀，就是你，立马让人把他给抓住了。这时，只听戏法先生不急不慢地说，长官不必着急，我随你回去就是。那位长官一看，这位到一点不害怕，难道还有什么底牌不成？行，就看你能耍什么花样。于是一行人押着这个戏法先生往县城里赶，赶到半路果然真出事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此处县城地处两个派系势力的交界处，最近正在擦枪走火，走到半路古彩戏法先生这支队伍竟然遇到了正在打仗的敌军，对方的人比他们可多多了，看见他们一下子就摆开阵势，准备作战，还从两翼哗啦一下子就把他们围了起来，幸好这里附近有一片林子，长官这支队伍立马往林子里面撤，仗着林深茂密，打了一阵，到暂时挡住了外面的敌军。双方僵持不下，就这么耗到了晚上。  唯独一个方向空着（资料图） 敢不敢跟我走 晚上大家心想，这次完蛋了，明天等他们摸清楚了地形，一攻进来，大家都得死，有几个人提议趁夜色逃吧。可是这方圆几百里，逃回自己的地盘，逃兵就地正法。逃到对方地盘，说不定半路就被干点了，正是不死于阵前，就死于军法，怎么着都是一个死字。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古彩戏法先生开口了：“我有办法带你们出去，你们敢不敢跟我走”，“你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你们别管，只要你们跟在我后面，我就保你们平安无事走出这里”，那位长官看他这么有自信，又因为上次银元的事情，确实觉得这个人有两下子，想了想现在的处境也确实是走投无路，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就信他一回。于是对戏法先生说：“小子，姑且让你试一次，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我死之前也得先毙了你”。那位先生依旧微微一笑，从装戏法道具的大布袋里，掏出一大捆绳子，然后指挥几个小兵，用绳子绑住这里几棵，又绑住那里几棵，折腾了半夜把个林子连得是错综复杂，又让小兵，砍了几棵树，堆在各个路口，唯独一个方向空着，全都布置完，也就天快亮了，只听到古彩戏法先生对那位带队的长官说，明天天一早，只要他们一进入树林，你就带着咱们的兄弟从东北角那个缺口处撤出去，我第一个，你们紧跟着我走，千万不要掉队了。这个长官看他一晚上布置的井井有条，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现在对他说的话是言听计从。 你还认得我吗 天色一亮，果然敌人发起了进攻，从四面八方冲进树林，说来也怪，一进树林，感觉就像进了迷宫一样，敌人一见到树上的的绳子，立马就转向别的方向，一大队人马在林子外围是弄得团团转，就是进不了林子中间，而堆在林子里的几堆木头更是奇了，一大帮子兵，在木头两边跨过来跨过去，累得个半死，就是过不去那堆木头。等了一会儿，古彩戏法先生一看时机已到，偷偷说了一声“快走”，立即转身站起，一支队伍悄悄地都跟在他身后，从东北方那个缺口悄悄地撤了出去。出了树林之后，一顿狂奔，直到看不到敌军影子了，才放下心来。这时那位长官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先生啊，上前亲自向先生赔礼道歉，感谢先生救了这一队兄弟之命，并对他说：“既然先生有如此之能，为何委屈做一个走江湖的艺人呢，跟我回去见大帅，必有一番功名前程。”那位先生哈哈一笑，“你看看你还认得我吗？”，长官一听这话，上下打量了半天，实在没有印象，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先生。 “也难怪，那时你还是个孩子呐，你记不记得，你七八岁那年，曾经有个要饭的饿倒在你家门口，你将你自己吃的米汤喂给他吃，你喂我一口汤，我救你一命”。那位先生说完这句话，转身站起来，迈开大步，朝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心愿已了，各自逍遥，天涯海角，莫再寻找”。没走几步，就再看不见踪影了。这时长官才猛然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依稀记得那人到也和现在的这个变戏法的有点类似，只不过那时看起来那个乞丐也是三四十岁的模样，怎么过了那么多年，还是这个岁数呢。此时，自己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赶紧带着队伍回去复命才是。 人生在世，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帮人处莫犹疑，有时候无心之善，往往却会结下莫大的善缘。还是那句老话，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啊！（编辑：孟淅）  （本文为腾讯道学独家稿件，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文/解人颐，腾讯道学专栏作家。）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