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著作玄妙精深,不容易为现代人所理解,但老子的哲学思想却一直深刻地影响着中国人的行为准则。无论是没有读过老子书的年轻人,还是普通的劳动者,为什么会在他们的行为中无形地践行着老子的思想呢? 说起来,老子的名望没有孔子的名望大,什么原因呢?方方面面的,这样的原因、那样的原因,刨除开外,其中有一条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老子的《道德经》比较难懂,比较艰深。究竟怎样才能够尽量地让我们读懂老子,尽量地读懂他的《道德经》呢?在这里我给大家讲一个我自己亲历的故事。 1975年,我十分荣幸地担任了省第九届专业文艺调演的评论员。我高兴啊,我荣幸啊!当时我很年轻,20多岁嘛。在省调研评论组当中我年纪最小,资历最浅,最不引人注意。可就因为我当时的年轻和单纯,我就并没有因为那些资深的老师们、前辈们,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文艺圈里的“大腕儿”,我并没有因为这些大腕儿没看得上我,没觉得我的存在,而感到自卑和惶恐。相反的,是我对一切都感到非常新鲜,对一切都十分感兴趣。我最感兴趣的是喜欢听这些老同志在一块儿谈话,哪怕他们是在聊天,我也愿意听,能学东西。 调演正式开始以后不久,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某市的歌舞团在赴省城的途中,天降大雨,出现了意外的事故。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就影响了这个文工团的演出效果。第二天上午,评论组在一块儿就得开会吧,讨论,评价昨天晚上的演出情况。在场的十几位主要评委纷纷发言,纷纷批评和指责昨天晚上的演出。这就意味着评价出来了,主要评价意见出来了。那么这期的《评论简报》谁写呀?一提到这个问题,没人吱声了,谁也不愿意写,怎么办呢?评论组长这时候就冲我笑了,小孙啊,那么就你写吧!我知道这些前辈、这些资深的老师们不写的原因。由于他们是名人,所以在全省范围内熟人很多,演出还不成功,你意见、批评提得大多吧,得罪人;你少提、多凑合点好话吧,他自个儿还觉着有点丢面子,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写。可我是初生牛犊啊,我没有怕,我没有害怕,我也没有什么别的顾忌,谁知道我是谁啊?因此,我是啥也没想,啥也没说,就把这个任务应承下来了。 我记得我当时是以一个普通观众的心态对前一天晚上的演出进行评论。他们演出是自己创编的一出话剧,所以我就从这个剧的名字到导演的构思,从演员的表演到舞美设计,当时我是以真诚、热情而客观地态度对这部戏进行了多方面的肯定,当然,也十委婉地提出了这部戏还有哪些尚显不足、尚需改进的建设性意见。我写的简报交上去时间不久,评论组长就兴冲冲地来找我,见到我面劈头就说,行啊小伙子,你写的简报上面表扬了。从此,评论组的同志们对我就开始刮目相看了。这是我一生当中,印象最深的第一次露脸,所以我记忆犹新啊。 更使我难忘的是当时有一个和我住在同一宿舍的老剧作家赵峰先生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你真是一个专气致柔的好婴儿啊!我也不懂这啥意见,我没理解这话。其实这话是老子说的,我不懂,我就以为这赵先生是拿我逗闷子呢,故意取笑我。我就说赵老师,你说这话啥意见啊?赵老师还真笑了,他一看这小孩真是,嘛也不懂这是,人家笑了,说行行行,这样吧,等你有机会读一读《老子》。这大家知道,当时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年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要想找到老子的《道德经》,那是很不容易的。因此我只能是在七十年代的末期才开始正式地、系统地读了老子的《道德经》。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之所以敢于接受写《评论简报》的任务,主要是因为心底清静,没有杂念。诚如老子在强调个人修养的时候曾经说的那样,说:“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鉴,能无疵乎?”老子这是在告诉我们,任何一个人要想做好任何一件事,必须像小孩那样,消除杂念,内心清静。人一旦有了杂念,他就容易出现这个和那个想法,就容易思前想后,就容易前怕狼后怕虎,就容易:哎呀,让我写这我能行吗?咱啥水平啊?那老些前辈老师们人家都不写,领导让咱写,啥意思啊?咱要万一写不好整砸了咋整啊?而且我要接受下来,那些老师将来得咋看我呀?如果当时我要想了这些,肯定不敢接受这个任务;即使是硬着头皮接下来了,勉强去写,肯定写得是一塌糊涂。那也许就没有也许了呗。所以,我通过这件事给我的认识就是,一个人的修养一定要真正地像老子所提出的那样,除去杂念,无欲无求,这才能无私无畏。剔除杂念,洗清心境,做到水浊心清,这才能够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中,面对着种种形形色色的诱惑而头脑清醒,方寸不乱,才能够真正地去走自己的路。这是我当时学了《老子》之后,回忆起当时的事件,对老子思想的感悟之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