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道主义与“中庸” “中道”在亚里士多德之前的古希腊早已有之,无论是德尔斐神庙上的“万事切忌极端”,还是毕达哥拉斯、梭伦、德漠克利特等先贤都表述过赞赏适度而反对过犹不及的思想。亚里士多德作为古希腊学术的集大成者,除继承了这一传统观念,如将它运用到《政治学》中产生了中产阶级执掌政权的理想政体外,更突出的创建是把中道与德性结合起来,使其成为自己的伦理学中的重要范畴之一并使其伦理学具有一种中道主义的特征。 亚里士多德认为,德性就是中道,所以,中道主义可以说是他德性伦理的又一特点。亚里士多德说:“德性就是中道,是对中间的命中”(《尼各马科伦理学》,第36页),“过度和不及都属于恶,中道才是德性 (《尼各马科伦理学》,第37页)。他以若干具体为例,如对勇气而言,中道是勇敢,不及是怯懦,过度怎是鲁莽;对于享受而言,节制是禁欲和放纵的中道;对于名誉而言,中道是淡泊,不及是过谦,过度则是好名;对于待人而言,好客是慢怠和迎逢的中道等等。但并非所有情感都有中道,如恶劣本身就是邪恶,没有中道。亚里士多德认为,作为德性的公正也是中道,是平均与特权的中道,但它不是普通的德性,而是一切德性的总汇,统帅其他德性。亚里士多德不仅研究了一般性的中道原则,而且还研究了如何具体运用的问题,他区分了绝对的中道和相对的中道。他还认为,中道是具体的,“只有在适当时间和机会,对于适当的人和对象,持适当的态度去处理,才是中道”。(《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上卷第297页) 与亚里士多德不谋而合,孔子也提出德性是两个极端之间的中道的观点。孔子认为,要使我们的情感和行为合乎道德,就必须“执两用中”,这是中庸学说的基本内容之一。所谓“两”指人们的情感和行为的过度与不及两个极端,所谓“用中”就是采用过与不及之间的中道。一切德性都是过与不及之间的中道。孔子认为过与不及都是败坏德行的,都是恶,而中道是既不过度,也不不及,而是适度,恰到好处,因此德性必定是处于过与不及之间的适中即中道。孔子既坚持中道,又随时变化其具体形式,他说:“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中庸》第二章)。所谓“时中”就是既要求坚持中道,又要因时而变。 亚里士多德的中道与孔子的中庸有相似之处,表现在他们所坚持的“中道”都是处于过与不及之间,都认为过度和不及是恶,德性就是中道,而且在坚持中道时还考虑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同时二人的思想又有区别,如孔子强调“过犹不及”,特别警惕“过”。他说:“君子惠而不费,老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尧曰》),“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八佾》);而亚里士多德则区分大恶小恶,主张力避与中道较远的一端,偏于与中道较近的一端,所谓“两恶之中,取其小者”(《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上卷第303页),所以“我们有时也应当偏于过度,有时应当偏于不及”(《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上卷第304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