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结构极为灵敏地与高等结构(Höhenstrukturen)相互关联,但是两者并非在因果性的方式中相互结合。这种关联更确切地可称之为“相即”(Entsprechung)。关于这方面还很少,或极少为人所知。这里的任务有着几乎不可预见的庞大规模和重要性。结构现象学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事。因此如同它在很多方向上已经得到的暗示性发展,它们还能在很多其他的方向继续得到发展,这一点现在已从方法上被意识到了。当人们认识到了所有深层和高等现象学的结构统一性之后,才能在结构现象学的工作领域的整体规模上达到一种明晰性。之后以下这一点可能也会被澄清,即这种工作领域不只是与饶有趣味的发现打交道,而且更是与那关于人自身、关于整体中他们的位置的人类总体意识打交道,而首要地是与那关于个体和社会中的自身构建事件(Konstitutionsereignisse)的人类共同意识打交道。 也许可以从中得出一个观点,即关于人的历史存在的力量和法则的人类意识的构成无异于结构事件本身中进化论式的自我解释的一个新层次。我不是谈自然事件,也不是谈上帝启示或救赎历史,也不是谈“发生的事件”(Ereignisse),而是让这一切敞开。我让它敞开并仅仅给予它质朴的名称,那个被给予的名称对它来说具有以下最深刻的洞见:即无名。我称之为“道” (Tao),道路。 “现象学的道”与“物理学的道”并不相同,但是却有所关联。而由于后者主要乃是作为“方法”而出现(“方法”因此与“道”成为同一个词),现象学的道指的就是那个引人注目的和贯穿于一切之中的事实,即现象学基本思想的步骤乃是现象学思想本身的步骤,关于它们,我们这里已经尝试去描述。他[即走在现象学之道上的人]在众多思想家之中思考并且完全穿越这些思想家,他没有执着于一切个人的特征和主体的任意性,并且让他自己必然地穿越所有这种思想,即那只是一般性地掌握了这基本思想的思想。凭借这种必然性,思想的真理就被认识为现象学思想的真理。真理本身——为了再次重温我们的“道路”的重要阶段——也只是一个发生中的大结构的部分。 在这里我又要再次提到海德格尔,他第一个预见到了这一关联。当他说“语言言说”(die Sprache spricht)或“思想思考”(das Denken denkt)时,语言和思想被看作是一个拥有其自身之“道”(Tao)的大结构,就是说,这个大结构作为“伟大的引路者”出现,它拥有一切言说和思想的内容。老子的道虽不是唯一的,却是一种这样的东西,它也出现在倾听的人之中,在那里真正地“出现”,即趋向于那种共同情调(Zusammenstimmung),这种情调是人之中最内在的音调(Stimme)。它是人的音调,同时也是事件的音调,它只当它在其中同时作为同一者言说时才言说。[13]在这里所谈的关于现象学的内容,如果能在这个音调的范围内恰如其分地被倾听,就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作者:罗姆巴赫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