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尼采说每个深藏着的事物喜爱伪装的时候,或者说“每种哲学也掩盖着一种哲学;每种见解也是一个隐藏所,每个词儿也是一付假面具的时候”,人们必须从两种意义去理解他。第一,尼采通过出版来隐藏;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尼采同时把深奥教诲和通俗教诲一起陈述。 但是,通俗教诲具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以致于它令尼采的大多数读者着迷,而尼采是想用深奥教诲说服合适的人们去促进那些着了迷的大众工作。第二,尼采的意思是:不存在任何用来认同对尼采的深奥解释的标准。读者们会发现他们自己的理解水平,是依存于他们所从属的那个“阶层”的。 通过结论,我们记住尼采拒绝太多的东西是有用的。除非存在着高贵人和低贱人的一种自然的区别,否则,人们就不能区别正直和不正直,或者治和乱。要不然,就不可能存在高贵的虚无主义和低贱的虚无主义,或促进生活的非道德主义和使生活堕落的非道德主义之间的任何区别。关于这个微妙点,追求力量的意志太粗糙了,以致不能很好地启迪我们。 我们还应该了解,尼采对他不同性质选区的呼吁,包含激进的和保守的因素这两方面。一个共同反对现代进步自由主义的行动把这两种因素结合起来了。在这里,有一个十分困难的教训,也许不最小心谨慎提防的话,就不应该予以接受。尼采比任何其他严肃思想家更有力地告诉我们:“公平竞争”,或者“了解别人的观点”,必然削弱我们对自己观点的许诺。特别是现在,我们不愿意看到,如果每个人都是正确的,那么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是正确的。 摆脱这个危险的两难处境之惟一出路就是:理解到民主不是乏味的平均主义,其本身是一种高贵性的表现,从而也是一种高贵人和低贱人区别的表现。 我想重述上述的最后一点。生活不是数学,在数学里,普遍的正确性至少在原理上是能够获得的。我们不能采取一个无限制的方式一律地把数学科学运用于人类存在,来服务于一种维持自由、公正以及高贵人和低贱人区别的一种政治学说。当我们试图这样做的时候,正确性必然地倾向于在量方面被界定,用形式的准确性或作为一个函数来衡量。内容成了无关的东西。激进分子像保守分子一样清楚地知道这点。他们双方都反对人类精神的物性化,不过各自按照很不同的原则。保守分子想把传统作为高贵性宝库加以保存;而激进分子却想把他的高贵性表现在创造行为之中。然而,保存行动和创造行动都带来毁灭。 尼采通过撇开未界定的他那革命学说的内容,除了作为一种激动人心的、求助于酒神陶醉的行动以外,他还能够征集来自反自由主义情绪的整个领域的信徒,左的和右的信徒。对所有人来说,都存在着把他们自己看作是构成最高阶层的人的诸刺激因素。但是,为了理解尼采解释者中无论什么人都不能真正具有创造性,因为,“什么事情,都被容许”,所以,我们只需把尼采自己对平均主义的评论运用于这个学说就够了。高贵的虚无主义和低贱的虚无主义是无法区别的。尼采聪明的信徒们如今采取的惟一步骤是谈解释而不是谈伦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