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澄非常重视教育在改造人、造就人的过程中的巨大作用。他认为,正是由于人的气质中有不清、不美的一面,从而“污坏了”性善的本质,这就需要教育(学)去变化它、改造它。教育的目的就在于变化和改造人的气质。他说:“气质不清不美者,其本性不免有所污坏,故学者当用反之之功。反之如汤武。反之也之反,谓反之于身而学焉,以至变化其不清不美之气质。则天地之性浑然全备,具存于气质之中。故曰:‘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气质之用小,学问之功夫,能学气质可变,而不可污坏吾天地本然之性,而吾性非复如前污坏于气质者矣。”一个人气质的变化,靠的是为学,即教育的功夫。教育的任务便是“使人顺其伦理,克其气质,因其同,革其异。”“教者学者如之何?其必遵朱子之明训,拳拳佩服,弗至弗措,必洞彻于心,心允蹈于身,行必可以化民美俗,才必可以经邦济时,而非但呻哔摛辞之谓。” 在教育过程中,吴澄主张德育与智育并重,相得益彰。他把“尊德性”当作德育的范畴,把“道问学”当作智育的范畴,认为二者不可偏废,而应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他曾说过:“夫所贵乎圣人之学,以能全天之所以与我者尔!天之与我,德性是也,是为仁、义、礼、智之根株,是为形质、血气之主宰。舍此而他求,所学果何学哉?”又说:“尝为学者言:‘朱子于道问学之功居多,而陆子静以尊德性为主。问学不本于德性,则其弊必偏于言语训释之末,故学必以德性为本,庶几得之。” 吴澄提倡“以德性为本”,即德育、智育并重,但整个教育却应以德育为根本,强调教书育人,培养高尚的道德情操,完善人格,这一观点至今仍有积极意义。 同孟子一样,吴澄也十分注重教育与环境的密切关系。他在《瑞州路正德书院记》中说过:“蒙山僻在万山之隈,近于宝货,则其民贫;远于都邑,则其俗陋。”但环境毕竟只是客观的外在条件,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在于后天的教育。所以吴澄又强调指出:“身不游于庠、序,则耳目不濡染乎礼义,殆如孟子所谓饱暖逸居而无教矣。故夫居之以群居之地,教之以善教之人,俾学者于是而学当学之事。”吴澄强调教育与环境有着一定的关系,但又不是环境决定论者,一个人的成才关键在于“学当学之事”,这是符合客观实际情况的。 关于教学的内容,因为吴澄是朱熹的四传弟子,又受到赵复的影响,所以他仍主张学习儒家传统经典《四书》、《五经》和朱熹等人对这些书的注疏,即程朱理学。元仁宗皇庆元年(1312年),吴澄在担任国子司业时,曾参考程颐的《学校奏疏》、胡瑗的《六学教法》、朱熹的《学校贡举私议》,把国子学分成经学、行实、文艺、治事四大门类。经学包括研读《易》、《书》、《诗》、《仪礼》、《周礼》等书;行实包括遵守孝、悌、忠、信、睦、姻、任、恤等封建伦理;文艺主要是学习古文和诗词歌赋;治事则包括学习选举、食货、水利、星历、教学、礼仪、乐律、刑法等方面。但主要的还是学习儒家经典和程朱理学。吴澄一生著作颇丰,也多为精研儒家经典所得,继承和发展了程朱理学的道统。吴澄平生提倡学有用之学,反对一味地死读儒家经典,“往往滞于此而溺于心。……而其为学亦未离乎言语文字之末。甚至专守一艺而不复旁通他书,掇拾腐说而不能自遣一词反俾。”他的这种主张与有些理学家崇尚清谈是不同的,大大扩充了教学的内容,使学生得以开扩视野,增强了适应社会生活的能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