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攻读,听课犯困用圆规扎 变态学习是为父母省钱 李丹凤告诉记者,儿子上高中后,两周时间放假一天:周六下午外加周日上午。周日下午一返校,迎接他们的首先就是一次考试。 两周难得一天的休息,在考试重压之下,自然变得索然寡味。 老师“不放过”学生,学生也同样“不放过”自己。 何天白的一位女同学,就曾向他传授节省时间的妙招儿:睡觉时不脱衣服,包括厚重的羽绒服,这样就可以不盖被子,从而节省了脱穿衣服和整理床铺的时间。 而作为母亲,李丹凤向记者证实,这样的极端案例不是“个案”,“我朋友家孩子的宿舍里也是这样的!” “在学校的那种环境里,你不这样做,似乎你就是错的。”何天白告诉记者。 在这样的导向和氛围中,孩子们对学习时间的追求也达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 在何天白曾就读的那所重点中学,晚上22点10分宿舍熄灯,早上5点半统一起床。“我的一些同学自备了手电筒,打着手电筒看书学习。”为了躲过查夜老师的眼睛,这样的夜读时常会从凌晨两点开始直至大家统一起床。 睡眠不足,严重影响了学习效率。为了提神,一些“变态”的方法被大家使用:喝咖啡喝茶、站着听课都属小儿科,甚至有的同学掐自己、用圆规扎自己来让自己保持较好的学习状态。 多年的求学应试经历,使考试分数在这些重点中学孩子的心里,早已不再仅仅是分数,它意味着未来的事业、前途和命运,甚至是眼前为升入一所好学校父母所掏的人民币。 “上小学时何天白就知道,上这所重点中学哪怕是差一分都要交18800元。”李丹凤回忆说,为此每每淘气损坏了物品,面对父母严厉的面孔,自信自己一定能考上重点中学,为父母省下18800元的何天白,总是颇为豪气地对父母说:从我省下的那18800元里扣吧! 我为什么要把校长写死 《重点中学》开篇第一章即为“校长猝死庆功宴”。 小说中,朗清中学这所重点中学的校长杨之滨,由于在他手里,“学校高考成绩一连九年稳居全省第一”,每年都会有40多名学生考上清华、北大,“占去全省的三分之一”。于是一提到杨校长,“谁不敬他三分”。 然而由于一次高考成绩不够理想:“朗清在全省的名次一下跌出了前五。”“学生的抱怨、家长的指责、社会的批评、领导的斥责,一齐向杨之滨袭来”。 于是,“杨之滨一下就蔫了”。“全国先进教育工作者——落选了,市政协常委——这一次压根儿就没有他的提名,至于省教育协会理事长的职务,他也主动辞了。” 在小作者看来,分数和升学率不仅是被教育者的“命根”,同样也是教育工作者的“命根”。 于是,小说一开始,杨之滨再奋战一年,将朗清中学高考成绩再次带至全省第一,从而在重享由此带来的荣耀与尊敬时,却由于劳累过度,在庆功宴上突发心脏病,意外死亡。 写完这一章,何天白一脸沉重地对妈妈说:“我终于把校长写死了。”为此,妈妈评价:“颇有当年福楼拜写死包法利夫人之风。” “校长猝死庆功宴”这样的章节,对于作者来说纯属虚构,但教育工作者的不容易,作为受教育者的何天白则有着切实感受。 何天白就有一位老师,因工作劳累,昏倒在讲台上。谈到自己的老师,这位90后言语中全是感激和尊敬。 但敬业老师为何难逃应试教育帮凶的责难?“如果对教师的评价机制不变,换了谁都会走应试教育的老路,而且越敬业走得越远。”何天白说。 在何天白曾就读的那所重点中学,每年学校都会评选“最受欢迎教师”。在这项评选中有学生为老师制作PPT、通过演讲帮助老师“拉票”等环节,因而被老师格外看重。 但要想取得参选资格,首先一条就是老师所带班级考试分数首先在年级排名中名列前茅。 这样的评价标准,让这名曾经的高中生认识到,应试教育植根的大环境不改变,教师的评价标准不改变,个别教育者的改革注定要失败。 小说中,作为杨之滨的继任者、上任时雄心勃勃倡导素质教育的朗清中学新校长尚革,最终在现实当中走入了“伪素质教育”的死胡同,在何天白看来,“实在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