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攻灭周边小国,消除侧翼威胁,巩固楚国后方。庄王即位之初,楚国因自然灾害发生严重饥荒。公元前611年,戎、蛮小国乘机叛乱,楚国侧翼受到严重威胁。“楚大饥,戎伐其西南,至于阜山(今湖北房县南),师于大林(今湖北荆门西北),又伐其东南,至于阳丘,以侵訾枝(今湖北钟祥境内)。庸人帅群蛮以叛楚,麇人率百濮聚于选(今湖北枝江市境内),将伐楚。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楚人谋徙于阪高(或认为阪高位于今湖北当阳市东北的长阪附近)。蒍贾曰:‘不可。我能往,寇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麇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若我出师,必惧而归,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随后,楚庄王采取分化瓦解、“擒贼擒王”、佯败骄敌、“分进合击”的战法,集中力量打击庸国,并采取外交手段,联合秦、巴两国军队,一举战胜实力较强的庸军,于是“群蛮从楚子盟,遂灭庸。”[13]是役楚庄王不仅使楚国转危为安,声威大振,而且消除了来自侧后的军事威胁,巩固了后方,得以全力与晋争夺中原霸权。 3、观兵周疆,问鼎中原。在春秋时期要成为诸侯列国公认尊崇的霸主,必须军事、政治、外交手段三管齐下,通过盟会等形式,首先控制以周天子为中心的中原地区国家(郑、宋、许、陈、蔡、曹、卫等国),迫使其归顺依附,纳贡臣服。楚庄王要想取晋国的霸主地位而代之,也须遵循此道。为了实现历代祖先“观兵中国、北上争霸”的战略目标,楚庄王在稳定内部、巩固后方、实力增强之后,即开始出兵中原,攻伐陈、郑等中小国家,迫使它们背晋从楚。为了使这一目的能顺利实现,楚庄王还加强了外交攻势,以孤立晋国,争取郑、宋诸国屈服。具体的做法就是联秦盟齐,结好吴、越,团结鲁郑等中小国家,使晋国陷于两面作战的困难境地。事实证明,楚庄王这一北进战略收效甚大,它使得陈、郑、蔡等国多次叛晋附楚,晋国对中原的控制力大大削弱,其霸主地位岌岌可危,而楚国在战略上日益处于优势主动地位。公元前606年,楚庄王借出兵征伐陆浑之戎(在今河南嵩县及伊川县境)为名,公然陈兵于周天子都城洛邑郊外,向周天子使臣询问九鼎之轻重。“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洛,观兵于周疆。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14]并声称“楚国折钩之喙,足以为九鼎。”[15]九鼎是天子权力的象征,庄王此举,意在显示楚有席卷中原、号令天下的实力,尤其是要展示楚国的先进武器和战略物资——铜兵器与铜资源。并试探晋国等中原诸侯国的反应。但王孙满一番明主“在德不在鼎”的理论很有说服力,于是庄王引兵而退。 4、反复争夺,决战致胜。楚庄王观兵周疆后,因“郑即晋故”,而移兵“侵郑”。此后,晋楚争夺郑、陈、宋国的拉锯战连年发生,其中尤以争夺郑国为首要任务。为此,从公元前606年至公元前598年的八年中,楚七次攻伐郑国,在对晋斗争中逐渐占了上风[16]。这是因为,控制了郑国,等于占据了中原腹心,进而可以封锁黄河,阻止晋国势力南下,所以,楚庄王的大多数军事行动,都是围绕着与晋国争夺郑、陈、宋而展开的。而处于晋楚争霸夹缝中的郑、陈、蔡等小国,也只有采取“墙头草,随风倒”政策,楚强则服楚,晋强则服晋,“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但这种长期拉锯战局面的存在是楚庄王所不愿看到的,楚国只有直接战胜晋国才能夺得霸主地位,而晋国也不甘心丢掉中原霸权,晋楚双方的一场战略决战在所难免。公元前597年春,楚庄王以郑附晋叛楚为罪名,亲率大军伐郑,就此拉开了晋、楚邲之战的序幕。在这一决战中,楚军利用晋军内部分歧,指挥无力等弱点,适时出击,取得了胜利,使晋军受到重创,从而一洗城濮之战失败的耻辱。接着,楚庄王进兵衡雍(今河南原阳县西南),在那里以胜利者的身份修筑楚先君宫殿,举行祭河仪式和祝捷大会,然后撤军凯旋。公元前595年,楚庄王乘邲之战胜利之余威,再接再厉,兴兵伐宋,进围宋都,晋不敢救,认为“天方授楚,不可与争。虽晋之强,能违天乎?”[17]楚围宋达9个月之久,宋被迫降楚。与此同时,齐、鲁等国也遣使与楚通好。至此,楚国北进中原之势达于鼎盛,几代楚人“观兵中国、争霸中原”的战略目标终于完全实现,楚庄王无可争辩地跻身于史所称道的“春秋五霸”之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