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官职“大良造”里的“造”,可能是突厥语中的“啜”字,是“酋长”或“官人”的意思,而“大良造”就是“大海般的官”。北方民族的语言互相渗透,蒙古语中有大量的通古斯语和突厥语的成分,突厥语中也有蒙古语和通古斯语的成分;正因为这样,它們才被歸納為一個“阿爾泰語系”。在今天看來,“大良造”是一個蒙古字和一個突厥字的復合,上古時它們也可能屬於同一個部落語言,只是被後來的蒙古語和突厥語分別繼承。然而,“大良”一字再次傳遞了一個信息:秦部落語言的確像是蒙古語。 《秦始皇本纪》说:“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郡置守、尉、监。更民曰‘黔首’。”因此,“黔首”是秦部落语言中的“百姓”的意思。南朝着作《史记集解》引东汉人应劭的说法,“黔亦黧黑也”,于是许慎的《说文》也跟着说“黔首”是晒黑了脸的劳动人民了。我则以为不必附会汉语的字义,而更须注重语音的线索,突厥语的“人”或“人民”一字“克西”(keshi),可能是“黔首”(拟音kenshu或gyenshu)的源音。 《货殖列传》提到一个叫“乌氏倮”的富人说:“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绘物,闲献遗戎王。戎王什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马牛。秦始皇帝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臣朝请”。乌氏倮显然是乌氏部落中的戎狄之人,他善于贿赂酋长,得以便利,畜牧致富,而得到秦始皇的重视;一介牧夫竟与列臣朝请,一起议论国事。于是看来,秦王室可能是用戎汉双语进行沟通的;而秦始皇自己则可能是用蒙古语与乌氏倮交谈的。 从陶制“兵马俑”的面型,也可以悟出秦部落种属的究竟。它们分长、园两种,我以为长型脸(如溥仪、康生、文强之相)属通古斯─女真系血缘,圆形脸(如歌手腾格尔之貌)属鲜卑─蒙古系血缘。秦是赢姓部落,只是说它的统治家族有通古斯民族的血缘,而它的民众则必然是多源的。 事实上,“民族”可分成“血族”和“语族”两个概念。人类之初,群体间的接触很少,部落中的血缘和语言都很单纯,血族就是语族。到了人类大规模迁徙和融合的时代,血缘和语言都变得非常混杂,所谓“汉族”、“蒙族”、“满族”、“突厥族”都是“语族”而已,它们的血缘则是“理还乱”了。从上述分析来看,秦部落的语言可能有较浓重的蒙古语特徵。而说蒙古话的秦始皇,则可能是一个长脸的月氏─女真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