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游牧民族过渡到农耕民族,是鲜卑族拓跋部历史上的重大变化。而其所建立的北魏政权之所以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厚重的一笔,是因为这一民族在由游牧民族过渡到农耕民族的历史过程中,充分吸收汉族文化的精髓,使该民族的社会、经济迅速发展。北魏的内河航运所表现出来的发展势头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在本文中我们将对北魏时期内河航运发展的相关问题作一论述。 一 迅速发展的造船业 北魏内河航运的发展首先得力于造船业的发展,北魏造船业的发展和北魏早期与中原地区的交往有着颇多的关系,而且随着北魏的向南发展逐渐发达。北魏造船业发展的一个特点,就是适应政治特别是战争的需要,因而相当一部分造船业的基地分布在战略要地。 北魏造船业呈现出逐步发展的态势。在南北对峙的特殊历史环境下,所造的船只多为服务于战争的需要。太武帝神鹿三年三月“帝闻刘义隆将寇边,乃诏冀、定、相三州造船三千艘,简幽州以南戍兵集于河上以备之。”〔1〕(《魏书》卷四上《世祖纪上》)太武帝造船的目的是为了抵抗宋文帝刘义隆率军北侵,冀、定、相三州因濒临前线且有造船的条件而在此建造了千余艘船只,这些船只可能是战船类,或属于运输战略物资的船只,如果属于后者,其用于内河航运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在黄河北岸造船的举动在太武帝时还有记载,时“南镇诸将复表贼至,而自陈兵少,简幽州以南戍兵佐守,就漳水造船,严以为备。公卿议者佥然,欲遣骑五千,并假署司马楚之、鲁轨、韩延之等,令诱引边民。”很明显在漳水沿岸也有一个造船基地,主要是用来建造作战所用之船。然而太武帝的这一打算在崔浩看来:“非上策也。彼闻幽州已南精兵悉发,大造舟船,轻骑在后,欲存立司马,诛除刘族,必举国骇扰,惧于灭亡,当悉发精锐,来备北境。”〔1〕(《魏书》卷三十五《崔浩传》)崔浩认为太武帝将行施的这种举措有灭刘而存司马氏的意图,必然引起刘宋政权内部同仇敌忾,共同对付北魏的军队。崔浩虽有此议,但未被采纳。太武帝时还有在战时临时修造水战船筏的记载,太武帝率军南讨,授予临淮王拓跋谭为中军大将军,在此之前,“刘义隆以邹山险固,有荣胡冢,乃积粮为守御之备。谭率众攻之,获米三十万以供军储,义隆恃淮之阻,素不设备。谭造筏数十,潜军而济,贼众惊溃,遂斩其将胡崇,贼首万余级。”〔1〕(《魏书》卷十八《太祖五王·临淮王谭传》)拓跋谭所造的数十个筏即是类似船只的运输工具。 当时还发生过盗窃官船的现象。神鹿三年十月“时河北诸军会于七女津,(到)彦之恐军南度,谴将王蟠龙溯流欲盗官船,征南大将军杜超等击破,斩之。”〔1〕(《魏书》卷四上《世祖纪上》)既然有官船的存在,说明七女津一带有国营的造船业。 北魏时还有造船为浮桥的情况,“太宗南幸盟津,谓栗磾曰:‘河可桥乎?’栗磾曰:‘杜预造桥,遗事可想。’乃编次大船,构桥于冶坂。六军既济,太宗深叹美之。”〔1〕(《魏书》卷三十一《于栗磾传》)这种为帝王需要建造的临时浮桥,所用的时间不会太长。魏世宗时,北魏与萧梁交战时,南安王英曾上表:“若入三月已后,天晴地燥,凭陵是常。如其连雨仍接,不得进攻者,臣已更高邵阳之桥,防其泛突。意外洪长,虑其破桥,臣亦部分造船,复于钟离城随水狭处,营造浮桥,至三月中旬,桥必克成。晴则攻腾,雨则围守,水陆二途,以得为限。”〔1〕(《魏书》卷十九《景穆十二王·南安王传》)南安王英上表建议建造船只,在“钟离城随水狭处,营造浮桥”,这样即可达到“晴则攻腾,雨则围守,水陆二途,以得为限”的效果。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