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节庆日较多,如元宵“灯节”、六月“雪顿节”、七月“望果节”和“沐浴节”,在这些日子里人们照例是要喝酒以庆的;但最悠闲、最浪漫的饮酒日子则要数康定人四月八的“转山会”和拉萨人夏季五月间的“逛林卡”了。那时人们扶老携幼,或全家一起,或情侣友朋,三五成群,在绿茵上、溪流旁搭起白色帐篷,一边喝着新酿的青稞酒和酥油茶,一边弹着六弦琴或拉着胡琴,或引吭放歌,或浅斟低吟,怡然自得。 藏族最豪放的饮酒则是在跳锅庄的时候。村寨的青年男女围成一圈,圈中设小桌,放上几坛青稞酒;男女两队轮流领唱,翩翩起舞,并不时去圈中喝上一碗酒。跳到高兴处,饮酒者更是纷至沓来。酒助舞兴,歌借酒力,通宵达旦尽兴方休。 藏族中一般是以茶作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饮食。但在阿坝的黑水藏民中却用酒代茶。他们吃糌粑不用茶而是用青稞酒拌合着吃;吃干馍不喝开水或茶,是以酒解渴;吃烤土豆,也是泡在酒碗里吃。 藏区东部许多地方都盛行“喝咂酒”,尤以黑水人“喝咂酒”最讲究。每遇年节和家中有大事要请人“喝咂酒”时,先由主人烧开一大铜锅水,放在火塘边保温;再将一坛酿好的未加过水的酒放在客位的火塘边,插入两根细竹管。客人到齐后,先请其中最年长的坐于酒坛前,领头诵经,用手指蘸拨点酒洒向四方;然后,请另一位年长者与他同坐在一起,各含一根竹管吸饮。这时主人在旁边慢慢地将一瓢开水从上渗入酒坛。开水经过发酵的酒粮渗到坛底,便成了酒。竹管插在坛底,故能只饮到酒而不会吸进糟。 二人饮完后,以年齿顺序另请二人到坛边吸饮,主人继续向坛内冲开水。一般情况下,每二人饮完一瓢水即离开,换上别人。这样依次轮流下去,最后连两三岁的小孩也要去喝上几口。轮完一遍,又从头开始;直至一坛酒谈而无味后,才又换上一坛。每个与会的人不论有无急事,都必须喝过三次后才能离去,否则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这种轮流喝咂酒的宴饮,一般规模都较大,小则三五十人,多则100多人,夜以继日方能饮过一巡。三巡下来,往往要两三天,在饮酒过程中,未轮到的和已喝过的便围着火跳锅庄。跳累了,唱渴了,也该轮到喝咂酒了。喝完咂酒疲累尽消,又有精神跳锅庄了。饮酒与歌舞紧密相连的藏族酒文化这一特色,在这里展现无余。 在康区藏族中也有只插一根麦管或竹管在坛内喝咂酒的,人们依次将酒坛传递给相邻者轮流吸饮。也有在坛中插上多根麦管,好几个人围着酒坛同饮的。 唱酒歌是藏族饮酒一大特点。每逢重大场合(如婚宴、村寨聚饮等)敬客人酒时,要先擎着酒杯唱酒歌,歌词多为即兴之作,内容都是赞颂、祝福之词。藏族善用譬喻来表达感情。如康区一首酒歌唱道: 阳光为什么这样明媚?是因为菩萨洒下了吉祥; 我家为什么这样欢乐?是尊重的客人来到帐房。 哈达是敬礼上师的贽扎, 这杯中的美酒请我最知心的朋友尝。 唱酒歌时,身子要伴着节奏舞蹈,杯中的酒却绝不许洒出。客人有时也要唱酒歌回敬,此唱彼和,气氛十分热闹,把宴会推向高潮。 藏族酒具有壶、杯、碗。西藏仁玉县生产的绿玉酒壶和酒杯、酒碗,晶莹剔透,最受藏族人喜爱。江西景德镇生产的小龙碗,上绘“八吉祥”图案或“六字真言”,也是藏族珍爱的酒具。旧时藏区贵族、土司家的酒具十分讲究,多为金银镶嵌绿松石、珊瑚珠,工艺十分精湛。 改革开放以来,藏族人民生活提高很快,藏族饮的酒种类又趋向多样化。在城市的藏族青年中,啤酒受到特别的喜爱,这可能与啤酒的性、味均与青稞酒极近似,但却比青稞酒饮用方便,随时都可以买到有关。面临啤酒等工业化生产饮料的挑战,青稞酒也势必会打破家庭酿造的传统,转为工业化生产,方能满足藏族人民日益增长的的物质文化需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