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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志之枪船列传(三)

http://www.newdu.com 2018-01-15 中国海军史研究会论坛 佚名 参加讨论

    卜小二:
    卜小二震泽严墓镇下乡人,素无赖,挟枪船,拥党羽,抢掠以糊口,号曰龙记枪船。
    小二于诸枪船中投天国为最早,尝从攻青浦,授水师将军。初,尚知约束部众,军纪颇整肃。壬戌十一年七月,受命攻新市、善练乡勇,麾下有摇艄者往新塍北棚刘义顺米行赊米五石,否则借洋十元,义顺诉诸小二,小二立斩摇艄者枭示,自是枪船不敢讹诈于商贾矣。
    然性固不悛,久则终不为驯,每遣小划潜劫往来官私船只以自肥,是岁冬,竟于乌镇水面劫及忠王船只,于是郡县守将皆怒,悬示赏缉龙记枪船奸匪,小二大惧,乃诈冒汉记纽氏枪船徽记,以掩人之耳目。
    素与新塍周永元不睦,常相械斗,久,乃分新塍以居,小二居东北,永元居西南,各立保卫局,演戏、聚赌、包娼以敛财,间亦出队掳掠,尝劫塘南乡官阿桂,阿桂诉诸新塍天国守卡将珂天燕陈可立,可立责小二,小二不得已,乃斩一首级以遗之,诈称祸首以塞责。
    壬戌十二年四月,投永昌徐氏,徐氏方谋叛天国投清,欲资其力,调其枪船二百号,小二吝不与,徐氏败,复还震泽,送款两造以苟延日月,癸开十三年三月,举人张晴江、廪生盛幼兰说之,遂与南汇王四毛投清,四毛,王天光之侄也。六月,天国遣沈枝珊、孙四喜等破之,小二等仅以身免,周永元复乘乱相攻,小二率残党退南汇,犹日以劫掠为能事,清廷、天国官艘及中外商船民船皆不能免,乡民衔其滋扰,诉诸清吏,清吏诱而戮之。
    铁砂锅:
    铁砂锅,吴姓,失其名,震泽严墓乡人,身长面赤,有勇力,尝为严墓汛千总俞子青舟子,从之习鸟枪,发辄中的。子青尝捕盗白龙山,为盗所擒,铁砂锅救之出,以是名声大噪,无赖子多投之,尊曰沙哥。未几,子青调防六合,铁砂锅留乡里,乃招强横,聚枪船,设赌局,依盛墩孙七,江苏巡抚徐有壬张榜禁赌,铁砂锅置若罔闻,开赌自若。
    庚申二月,忠王克杭州,清嘉兴知府募枪船为团练,铁砂锅首往应募,友人方氏劝之投天国,铁砂锅赴衙门首告,方氏为清吏所戮,铁砂锅以此得军功,授六品衔。四月,忠王克苏州,嘉兴官绅皆大怖,无复固志,铁砂锅独恃勇力,督所部枪船进屯平望,结卜小二、沈三、朱法大诸枪船以为倚角,天国再攻之,以失地利,皆不克。铁砂锅益骄横,众至百余人,枪船八十余号,多挟西洋火器,横行金鸡、淀山、鹦浢诸湖,掠民财以自肥,截杀天国散卒以邀清赏,郡县苦之。沈三,严墓沈家浜人也。
    忠王闻而大怒,调苏、嘉、湖诸郡兵马及枪船来附者齐集会剿之,设伏平望北乡田多里凌氏宅,铁砂锅果夤夜督枪船来犯,至则伏兵四起,铁砂锅帅众力战,凡三进三退,不能脱,坠湖而死。
    初,铁砂锅与沈三、卜小二约为救应,二人既嫉其材能,复恨其跋扈,闻北乡警报,竟不之赴;铁砂锅麾下新附者多,率皆勇于私斗而昧于战阵者,闻枪炮,皆股栗不敢进,由是铁砂锅惟偕近习者廿余人独斗,故一鼓而败。
    铁砂锅有二子,曰阿大、阿四,阿大小字小辫,年十五,悍勇有父风,群下呼曰小沙哥,铁砂锅死,小沙哥代领其众,投湖州清道员赵景贤,屯颜家卫,设赌局以给军,积功至五品衔。辛酉十一年五月,杭州再克,乘胜围湖州,十二月初二、初三日,连战小沙哥于颜家汇,小沙哥不能敌,退归严墓乡里,惧天国势盛,降于南浔守将庆王秦日庆,日庆,故燕王秦日纲兄弟行也。
    小沙哥怨沈三之不救其父,一日,造之,借银千两,沈三叩所用,对曰:“将与人斗。”沈三问何人,曰:“不告汝,非沙哥子,我将以与尔斗。”沈三笑而与之,而阴与其伙党新塍周永元谋有以图害之,壬戌十二年三月,小沙哥聚赌新塍,永元诱而杀之。其弟阿四归告其母,其母讼于庆王,庆王怒,欲起兵问沈三、周永元罪,以为小沙哥报憾,沈三大恐,亲诣小沙哥母宅谢,久之乃已。
    周永元:
    周永元嘉兴桐乡新塍镇人,沈三之党,所部号曰荣记枪船。天国克嘉兴、桐乡,永元号为归附,而实拥枪船自雄,设赌包娼也如故。
    沈三结怨小沙哥,惧为所图,乃唆永元害之,后乃亲诣小沙哥母所为谢,自陈初不预谋,由是小沙哥母子及天国郡县守将皆归怨永元,所在缉捕之,荣记枪船,遇天国船卡,皆不能过。
    壬戌十二年六月,忠王令苏州、嘉兴、湖州、松江四郡诸属禁绝赌局,永元益窘,乃厚结听王七公子,诱以重利,八月,开赌局于新塍南棚,陈妓船于港,七公子炮船与并舷而泊,旗上大书“奉令”二字,观者无不侧目。不及一月,听王谕罢之,然自是赌局渐复萌。
    癸开十三年春,浙江省文将帅何信义硝船过新塍,为荣记枪船所劫,护船将士死者数人,余者奔告地方,地方佐将兴师来讨,永元惧而请罪,竟得无恙,复屯新塍。
    时卜小二亦屯新塍,二人各立保卫局,皆以演戏、聚赌敛财以养部众,而杯水车薪,不敷供给,遂各以劫掠为事,小二劫镇东北天花桥、陈家浜等处,永元劫镇西南冷水湾等处,未几,更分地划界以守之。然二人素多嫌隙,时相攻劫,动辄鸣枪鼓炮,于是居乡者无高枕矣。未几卜小二往投永昌徐氏,复投清人,永元亦杳然无迹,不知所之,盖非降清即遁上海诸洋矣。
    沈牌士:
    沈牌士名林,以字行,震泽严墓镇下乡人,落魄无行,不事产业,不得已,投濮院赌渠辅寿门下。辅寿死,牌士承继其产业,遂以豪横称,与石门知县张家骏约为兄弟,家骏治漕粮,多侵渔滋扰,恐乡人抱怨,乃命牌士聚枪船,聚赌颜家汇以为奥援。戊午岁,清人设防广德四安,家骏为委员,募牌士带勇报效,未几罢归。
    庚申十年四月,嘉兴入天国版图,牌士犹奉清朔,结连郡南王店诸镇枪船为团练以拒之,五月,天国遣军来讨,为牌士所却。沈前尝捐官,至是乃加五品衔,昼夜提团勇往来巡弋,助张玉良围嘉兴。七月卅一日,张玉良溃,天国复问罪濮院,八月初二日,镇破,枪船皆溃,牌士孑身遁走,旋纠合残众投吴再升,屯石门镇。辛酉十一年二月,天国攻石门,牌士以枪船系炮船后,战天国水师于三里桥、六里亭,酣斗过午,枪船先溃,炮船在后,惧伤枪船,不敢开炮,遂大败,牌士复投清军,守武康钟馆,未几,天国兵至,又溃,牌士叹曰:“今日乃知官军之无用也。”遂督余众返乡里,屏居下乡不出,嘉兴枪船之始终未奉天国正朔者,惟其一人而已。
    甲子十四年二月,清军陷嘉兴,牌士复将团练,勒索天国乡官之在籍未逃者,使输钱谷为偿,镇人皆哗然不服,牌士束手无计,愤懑罹病,形容骨立,未几卒。
    沈三:
    沈三震泽严墓人,尝与铁砂锅结盟,铁砂锅死,沈三聚赌严墓,枪船数百,声势大盛,庚申十年九月,天国遣人招安,许其自治一方,约不侵犯,沈三乃迎天国馆子镇内,奉其正朔。
    辛酉十一年夏秋,天国与清人战于南浔,播延数月,流民避难入严墓者络绎,以乏食,多饿死,沈三怜而设粥厂以赈之。
    壬戌十二年三月,沈三唆周永元害小沙哥,其母愤,欲借兵天国以报憾,沈三身诣其宅,逊谢乃已。是岁六月,忠王令诸郡县禁绝赌局,震泽佐将遣军焚严墓赌局,沈三大惧,奔上海,为清人所杀。
    赞曰:
    夫盗亦有盗,萑苻之众,高鸡之聚,宁无一二俊杰,可抚而用、用而效者,如李世勣、郭婆带故事?然拟之枪船则曰不可,盖章条出于下,政务梗于上,令不能行,禁不能止,一县之中,乃有数牧;一乡之境,或分数国,侵渔营扰,戕残械斗,不一而足。是故县官患之,商贾苦之,百姓畏之,妇女避之,虽有小效,不能掩其大弊也。清与天国为深仇,而目枪船之为盗贼,竟不约而同,良有以也。
    然二国之所以制枪船之策果若何也?吾窃谓天国得其中,清仅得其下而已。
    何曰其中?择利而用之,择时而驱之,使不能为大患者也。然藓疥之疾,时侵腠理;蜂虿之毒,每彻心肺,至乎航路沦为棋劫,乡官同于木偶,虽有先发之智,断腕之决,亡羊补牢,不亦晚乎?
    何曰其下?始则盛怒以讨之,不啻驱雀于丛;继而悬赏以诱之,无异招虎于山,虽毫厘非无所得,纤芥非无所功,而骚扰耗损,百倍过之,所谓九州生铁,不能铸此错也;殆及事平,复无善后良计,胁而解散之,诱而屠戮之,遂令余党流毒,播延迄于清灭,太湖匪患,久不能解,方之下策,不亦宜乎?
    然则何为上策耶?善护商贾,使不失利;善抚农桑,使不失时;轻徭薄赋,使不失政;狱讼平允,使不失刑,则民心思安,人心思治,冻馁无所虞,词讼无所揽,则枪船之众,十九思归,纵有枭桀,奚何能为!惜哉,夫乱世,游侠之渊耶;苛政,盗贼之薮也,非其时,则虽云有策,恐亦逡巡无措手处也。噫,谚云:“宁作太平鸟,不为乱世人”,思之能不泫然?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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