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河战斗后,日本第二军继续西进。一月二十九日,其右路纵队宿营于鲍家村,前锋巳到达九家疃;左路纵队宿营于亭子夼村,前锋则已占领温泉汤。同一天,日本第二军司令部移至盂家庄。至此,日军已经逼近威海南帮炮台,并构成了包围的形势。于是,大山岩决定于次日发起攻击,便于当晚发布了如下命令: “一、敌军防守百尺崖所西南高地。我军须于三十日发动总攻,我舰队将攻击百尺崖所附近之炮台。 二、右路纵队应于三十日拂晓与左路纵队取得联系,协同进攻。对于正面之敌,应留一部队,以防其出击。 三、左路纵队于同一时间攻击敌军,占领凤林集东南高地。并派出警戒队,对宁诲和文登方向实行警戒。对于宁海方向,特别要进行远距离的搜索。 四、左路纵队应于午前六时以前派两个步兵大队、半个骑兵小队到温泉汤东南,供军司令部使用。午前六时以后,本人在温泉汤东南方。” 部署既定,日军便于三十日拂晓对南帮炮台发动了总攻。 自孙万龄等军西撤后,威海东南一路已无兵防守,虎口山便成为南帮炮台后路之最后险要。威海陆军主将戴宗骞获悉日军正向威海进逼,不得不重新组织兵力布防。 戴宗骞(一八四二——一八九五年),字孝侯,安徽寿州人。“幼负志略,喜读书,不屑为章句学。”后为生员,复补廪生。以乡试不中,因弃文从戎。一八六七年,往投李鸿章,上《平捻十策》。李鸿章留之幕府,襄赞军事。继委办全军营务处,一切军书皆出其手。积勋至知县。次年,随广西右江镇总兵周盛传移军天津附近,驻新农镇。一八七二年,建议疏河故道,“俾淮练军治之,则兵农合一,事半而功倍”。上命戴宗骞办理。成稻田六万余亩,因著《海上屯田志》以记其事。一八八O年,随吴大澂驻防三姓,冶绩颇著,因擢知府。一八八七年,李鸿章奏派戴宗骞总统绥巩各军督办威海防务。一八九一年,大阅海军,论功晋升道员。戴宗骞究心洋务,颇擅文才,而治军则非所长,部下亦无得力之将。李秉衡曾批评他“无将略”。战争爆发后,戴宗骞在战守问题上多与丁汝昌意见相左,势同水火。日军占领荣成后,他主张“御敌于境外”,曾派分统刘树德率两营驰赴荣成迎敌。然刘树德兵力既单薄,又无战斗决心,未经战斗便从桥头撤回。戴宗骞见日军已逼近威海后路,仍怀信心,尽力布置战守。根据现有的力量,他一面派绥军两哨至虎山附近警戒,招回自桥头集西撤之刘树德两营,并增拨一营;一面令巩军统领总兵刘超佩从巩军中、前两营中挑选八百精兵,前往北虎口防守。至二十八日,南帮炮台后路布防大体就绪。其兵力配置是:刘树德率绥军副、前、左三营一千五百人防守虎山;由刘超佩派遣的巩军中、前营八百人,防守北虎口一带高地;另外,两哨绥军防守南虎口一带高地。戴宗骞即将兵力布置情况电告李秉衡,略谓: “今夜集合三军,若倭大举来攻,以刘树德为先头,派巩军八百人为应援。现巳派勇兵两哨,埋伏虎口山外,以挫敌之斥候骑兵。孙(万龄)、李(楹)俱已到达,明日决前进三十里,依据险隘,坚持不退。望速补充粮食。敌若驻营与我相对,即拨嵩武(孙金彪部)、曹(正榜)军来会。援兵纵缓,亦必能支。”然除绥军自身兵力外,其他外援皆不可靠。江南马步二十营及丁槐五营正在北上途中,很难于短期内东来。孙、李军才数营,而且远在几十里外,势难到达。戴宗骞以两千五百人防南帮炮台西南一路,本巳不敷分布,其东南一路便无兵可派。这样,以寡兵而御强敌,其结果也就不难预卜了。 一月三十日凌晨三时,日军左右两路纵队皆从宿营地出发,向南帮炮台进逼。右路纵队担任主攻。根据第六师团长黑木为桢的命令,全纵队分为三部:右翼支队,以步兵第十三联队第一大队长渡边之步兵少佐为司令官,率步兵第十三联队第一大队及山炮第六大队之一个小队,沿海岸佯攻南帮炮台东侧,以为牵制;左翼支队,以步兵第十一旅团长大寺安纯陆军少将为司令官,率步兵第十三联队(缺第一大队)、步兵第二十三联队第一大队、骑兵第六大队之—个小队及山炮第六大队(缺一个小队),集中兵力攻占南帮炮台之陆路炮台,以便为进攻南帮海岸炮台开辟道路;预备队,包括步兵第二十三联队(缺第一大队)、骑兵第六大队(缺一个中队和一个小队)及海军陆战队,集合于鲍家村以西待命。与此同时,日本联合舰队也加以配合。在此以前,伊东佑亨即已下令,当陆军进攻南帮炮台时,筑紫、赤城、摩耶、爱宕、武藏、葛城、大和、鸟海八舰向南帮炮台、刘公岛东泓炮台及日岛炮台炮击,以为声势。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