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不但对付大臣,还按照皇帝的意思私下打探军情民意,凡是有一点对皇帝不利的言论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当地的官吏也不敢随便过问他们的事情。只要流露出对他们的不满,都有可能被抓去受刑,而一旦被特务们抓去,那就是九死一生,最轻也要落个残疾的下场。 朱元璋将锦衣卫派到各地,事无巨细,他都要听,包括大臣家晚上请的什么客,作的什么诗,第二天上朝有时朱元璋还装出无意的样子当面提醒酒宴中的细事,群臣无不惊骇,在朝廷上战战兢兢,而朱元璋恰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靖难之役以后,朱棣掌握了政权,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统治衣钵,为了同锦衣卫相制衡,在此基础上又发展了另一套特务组织,两套特务组织同时在朝野发挥作用。 新的特务组织地处北京东安门北侧,因此得名叫东厂,朱棣建立东厂的一个目的是追杀他的侄子建文帝及其同党,明朝的两支特务机构走遍大江南北,深入乡间里弄,凡是对朱棣的皇位有疑义的,对本政权不恭的,都将面临着肉体上的消失。 朱棣在对待不同观点人的处理上是异常残忍,最触目惊心的案件是“诛方孝孺案”。 方孝孺是建文帝最亲近的大臣,他也视建文帝为知遇之君,朱棣的谋士姚广孝曾跪求朱棣不要杀方孝孺,否则“天下读书的种子就绝了”。但南京陷落后,方孝孺日日为建文帝啼哭,朱棣要拟即位诏书,大家纷纷推荐方孝孺,朱棣就命人将其从狱中召来,方孝孺当众嚎啕,拒绝为朱棣誊写诏书。朱棣大怒,命特务上刑具,并威胁说:“你不服气就灭你九族。”方孝孺答道:“即便是灭我十族又能将我怎样?”并仍然大骂不止。朱棣气急败坏,恨其嘴硬,叫人将方孝孺的嘴角割开,撕至耳根,大捕其宗族朋友,每抓一人,就带到方孝孺面前行刑,但方孝孺根本无动于衷,头都不抬。朱棣彻底绝望了,也横下一条心,杀绝方孝孺的亲属,以解心头之恨。但人际之间的亲属关系全算上只有九族,朱棣就将方孝孺的朋友也列作一族,连同宗族合为“十族”,总计八百七十余人全部凌迟处死。 有这样的残忍皇帝,锦衣卫和东厂的酷吏更是不甘落后,据明史记载,锦衣卫常用的刑具有十八套,什么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等等都包括其内。其中有一项刑罚叫做“杖刑”,特务对于“杖刑”的执行非常有讲究,对一般的犯人行刑官只说“打着问”,意思是不必太重;当犯人不配合,要求打重一些的,就说“好生打着问”;当庭审官被激怒,不想让你活时就说“好生着实打着问”,那时犯人就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明朝到此可以说是开了历朝的先例,但还没有登峰造极。到了宪宗朱见深时期,由于“土木之变”,自己的太子位子几乎不保,只有在父亲英宗策动政变,自己才从新当上太子,并继承了皇位。 正是由于这个特殊原因,在朱见深脑海里产生了阴影,使他感到难以把握复杂的政治局势,报复心徒增,那只好继承祖宗的传统,还是要加强特务专制。于是在锦衣卫、东厂之外,又建立一套特务系统。为了区别于东厂,简称叫西厂。三套系统性质相同,任务一致,但西厂的权力超过东厂和锦衣卫,而且人数也比东厂多一倍,这就将明朝的恐怖统治推向新的高峰。 从封建王朝历史上看,明朝是特务组织最恐怖的一个王朝,而他的由来也是有其原因的。 在明朝前代的元朝,蒙古人是以武力统一的中国,对反抗的城市经常采取屠城政策。忽必烈即位,为了长久统治中国,开始学习前朝,遵行“汉法”,命手下重臣制定法律,企图缓解政局的矛盾。但是当时投降的汉臣皆精于儒术而不熟悉法术,崇尚人治而不喜欢法治,所以在制定法律时产生较大的困难。他们只好上学汉唐,下学金朝,照葫芦画瓢,从儒家角度提出了一些宏观的条律,制订新的法律也往往只是原则性的。虽然这些新法律有利于国家建设,但因为过于简略,根本就没有落实到基层,下层官员由于贪污受贿等原因,往往还是用原来的暴力来解决存在的矛盾。 另一个重要差别是元朝原来制定的有“南北差异”的法律,蒙古人和汉人在法律制定上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如;汉族人同蒙古族斗殴,汉人打死蒙古人要处死,而汉人被打死,蒙古人只需充军出征,这只能增加民族仇恨和反抗的怒火。 因此元朝在中原的政策形成了两层皮,表面的法律和实际的暴力,加上元朝统治只有八十年,时间过短,使之民族不能融合,这直接导致了汉族在基层以各种方式酝酿反抗,政治谣言、私下串联比比皆是。蒙古贵族为了防止反抗,甚至有规定几家共用一把菜刀的荒唐事情,但越是这样民族反抗的决心越大,民间的隐蔽议事越多,有元一代,民族起义就没有断过。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