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自《尚书》,在军事斗争的发生时期,将领的管辖权遍及财政和民政既是合理的也是传统的。我们可以在春秋、在战国、在秦汉、在三国、在隋唐,看到一个个英雄的影子,这些时代的英雄鲜有像岳飞那样明明立了大功而无辜受死的,而在宋朝,我们看到的是涣散溃败的军队,尸位素餐的将领,一个战将家族劳苦功高却满门战死(杨家将),一个大有作为却没有好下场的统帅(岳飞,在此之前忠勇名将狄青被猜忌而气死)!宋朝整体社会制度和文化都在盲目抬高着和平治国的文人,以致于发展到宋末理宗时期则产生一种文化怪物--“空谈性理的道学君子”,他们对治财政的视为聚敛,对为卫疆土的视为粗材,对作文章的视为玩物丧志,对留心政务的视为俗吏。在北方强敌频频内犯的情况下,没有国防保障的高度经济繁荣就是“将自己变成敌人养的肥猪”,甚至于用姑息外敌(西夏、辽、金)来控制自己的国防将士,用鼓励将帅腐化堕落来懈怠自己的国防将士,这是宋金缔结“绍兴和议”造成南宋偏安江南的根本原因,用当时秦桧的政策言论为“中国但着衣吃饭徐图中兴”。宋朝是中华帝国的最后顶峰,宋朝科技先进、经济繁荣、文化鼎盛,某些带有近代化特征的经济萌芽也的确在出现,如果襄阳之战抵挡住了蒙古人的话,历史会怎么发展呢?但是赵宋皇帝培植打压武人坐而论道之风又怎能救国家于不亡呢? 难道宋代中华民族就失去尚武精神了吗!不是,两宋之间北方的多支山东义军骁勇善战,屡克金国和蒙古大军,半独立于几个政权之间近百年,而象靖康年间太行义军石赫那样,面对劝降诱惑和肢解屠刀而坦言“爷是汉人,宁死不降”,比比皆是。南宋末年襄阳被蒙古长年围困的时候,官军皆无法运粮入城,荆湖民兵三千在张顺、张贵兄弟率领下死战入援,全部牺牲。宋朝将领真的那么懦弱笨拙吗?也不一定,宋朝的武官选拔非常严格,《武经七书》被普遍传诵。在“文武分途、崇文抑武”的制度下,他们根本没有多大的发挥余地,宋军出征前皇帝还要遥控军队的阵形。 而将民族危亡放到首位而励精图治的岳飞却犯了赵家皇权的大忌-他建立了一支无敌天下的而本人威望崇高的岳家军。将帅无敌,必然名扬天下,而岳飞又不安心于做“赵宋家朝地位低级的愚蠢武夫”,好学而礼士,这样身边聚集了大量正直的报国学士为他做幕僚,但这恰恰犯了赵家皇权的大忌,因为他们的皇位正是这样来的。因此王夫之说岳飞之死的最重要原因是“结交士大夫”,不像常人理解的那样是岳飞力主“迎还二帝”,进入政治高层后众多智士围绕(幕僚李若虚、薛弼、胡闳休等皆是当世大才)的岳飞早有看透赵构用意的政治智慧,绍兴和议前后岳飞就几乎没有提出过“迎还二帝的北伐理念”。岳飞追求人生智慧和生命价值,走了文武结合的路线,赵构君臣就认为岳飞威胁了赵宋王朝的安定而欲制岳飞于死地。“风波亭”实同于“杯酒释兵权”,但赵构之手段残忍远胜其祖,而在风波亭之前恰恰是赵构搞了宋史上第二次“杯酒释兵权”,史称“一次忠谋,一次奸谋”。 “莫须有”非出秦桧,实为“同出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一辙”! 文与武皆为“国之大器”,无论如何都应该是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是一个民族健全人格的全部,阉割掉任何一个方面都要出问题。赵家皇权开创这种贱视国之将士为“皇家警犬”的不良政治,使得赵宋亡于外敌的十万人崖山投海成为必然,不亡于金也亡于元,被强敌灭国的命运是终不可逃的。而明朝国制仿宋而设,亡于外敌也是一条必然的路线,戚继光晚年被贬谪而死也是岳飞的类似处境。在宋后三大朝代中皆因为宋朝文重武轻政治恶果的影响,而未能回到中华文明的汉唐雄风。清朝和元朝类似,来自关外蛮族的尚武强悍之风,注入到中华民族对武臣神经过敏的肌体中,扭转了“守内虚外、崇文抑武”的恶政,维系了中华民族的国家主权和独立发展,实在有功!而清朝和元朝在立国之初,种族皆文明初识皆未根除荒蛮野性,杀性未息造成族群对立,耗费大量国力来控制中原汉人,继承中华文明却难能发扬光大于中华周界。而明朝却因循宋朝国制成为第二个宋朝,在完成一统后闭关锁国,中华文明在宋朝之后终守于东亚四界而未能发扬光大于世界五大洲。 赵匡胤之过?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