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研究中,往往会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下意识的偏差。同样是大兴土木,秦造阿房宫就是暴政的罪证,汉修建章宫就是强盛的象征。对待唐长安城的研究,如果不囿于“盛世”的先入之见,我们则可以从中看到一些被我们有意无意遮蔽起来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至今还在我们的城市规划与建设中改头换面反复再现。如市民望而生畏的某些政府大楼,如只有长官意志而没有经济效益的某些市场商厦,如一窝蜂上马的某某开发区或某某一条街等等。尽管时代变了,形式变了,但文化传统的延续,历史基因的遗传,至今仍在影响着我们。所以,有必要对此进行一辩。 注释:“括僦柜质”为政府强行借贷;“僦柜”本为民间典当质钱,其时唐朝政府将商业钱粮强制借用四分之一,称“括僦柜质”。“间架”为商业用房税,上等每间二千贯,中等一千贯,下等五百贯。“除陌”为商业交易税,每成交一贯纳税五十文。以上均在建中三年(782年)实施。“宫市白望”为太监宫人以皇宫需要为名强索货物。《唐会要》载:“京都多中官市物于廛肆,谓之宫市,不持文牒,口含敕命,皆以监估不中衣服绢帛,杂红紫之物,倍高其估,尺寸裂以酬价。……市后又强驱于禁中,倾车乘,罄辇驴,已而酬以丈尺帛绢。”《资治通鉴》注称:“白望者,言使人于市中左右望,白取其物,不还本价也。”白居易的《卖炭翁》:“两骑翩翩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一车炭重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值。”就是宫市白望的真实写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