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了一千多年的道情社 我们对道情的探寻,从离市区最远的周至县开始:经历2个半小时的高速公路行程抵达周至县城,记者一行仍需要再在同行的周至文化馆周主任“右拐左拐再左拐……”的不断指引下,驱车在乡间村里行进半个多小时,才算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周至县楼观镇军寨村的一个农家小院。 军寨村是一个只有600多人的小村庄,但传说中,离这里不远的楼观台就是道情的发源地,而这里,也存在着周至如今唯一的一个活体道情社。楼观镇文化站站长张德文告诉我们,被申报非遗的周至道情,就是此地的“军寨道情社”,“社里如今有十几位老人,都在村里住着”。一位中年男子这时骑上辆自行车出了小院,叫人去了,张站长说,那是军寨村的村支部书记杨战林,他已经过世的父亲,也是道情社的一员,而他本人则是如今道情社的社长,也是最年轻的成员,“他也会唱,但主要还是做一些组织工作,管管社里的资金。你们真要听,还是得听老人们的”。 由于一些成员外出或下地干活,除了杨战林,我们只采访到了道情社的陶宏德、李效林、李效荣、以及周至道情传承人陈德荣四人。这些已经六七十岁的老人们或许因为平日没事,大家都会聚在一起练练唱,嗓音保持了特有的洪亮,而说起军寨道情社,63岁的陶宏德很是自豪,颇有点“咱家这是根正苗红”的意思,“周至县志在公元423年就有军寨道情的记载了。这个社存在了一千多年,道情曲也是从一千多年前传下来的,不容易啊!” 老人们回忆自己当年学道情,已经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事情,“我们的师傅都是一个人——道情社里上一辈的能人杨八爷,那时跟他学道情戏的都是村里十几岁的娃,因为反正也不读书,更没有电视电影看,整天闲在家里,听道情戏就是最流行的娱乐方式,而学成了道情戏,可就是村里受欢迎的文艺青年了!”李效荣口中这位杨八爷的“官名”,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但他却记得杨八爷对弟子是来者不拒的,“只要是村里有兴趣学道情的,都可以跟着他学”。 尽管如此,学道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陈德荣回忆当时一起学戏的十几个孩子里没几人识字,“要硬生生记大段大段的唱词,而道情的曲更是没有书面记谱的,完全靠口传心授,学起来很是艰难,可没人放弃,学了十几年,大家总算把八爷传下来的十几个本折戏和十几个调学了下来,没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丢了”。 伴奏乐器声音可传至1公里外 由于社员们年纪都比较大了,李效林说如今道情社只有在过会或是有红白喜事邀请的时候“正式唱一下”,在我们的不断“撺掇”下,老人们决定现场演出经典道情戏《卖道袍》的其中一段。为表正式,他们甚至找出了一个在记者眼里足以号称文物的唱道情的主要伴奏乐器——一个据说从清代甚至更早年代流传下来的老渔鼓。 当古老打击乐器响起,这个长约四五尺的筒状乐器在李效荣的击打和拍奏下发出“噌噌”、“嗡嗡”、“嘭嘭”的响声,而伴随这样的响声旋律,“主要演员”陈德荣开始如痴如醉地演唱,虽然只是坐唱,没有更多华丽的舞台动作,但从他声腔里发出的浑厚却不失婉转的嗓音,清雅而高亢,足以打动人心。记者尤其陶醉于道情的和声部分——当众人为陈德荣和音时,简直堪比最美妙的混音效果。据说,好的渔鼓虽然貌不出众,但是在一定范围内距离越远听得越清晰,声音可以传至1公里地外。这话也许是真的,因为当老人们开唱不久,我们很快发现小院门口挤满了一群好奇的“小脑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