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历史文化王国 爨文化的兴衰与传承 ■ 郝正治 晋兴爨氏 爨,炊也,即烧火煮饭,这是“爨”的字义;在古代,有星名叫爨星,即今之木星也;后汉时,班固之后人“采邑于爨”,则爨为地名,乃以为氏。 而“爨”在云南的出现,首先是作为姓氏,即爨氏。由于爨氏逐步崛起成为南中大姓,遂演变为强大的爨氏部族。 还在诸葛亮南征之时,称霸南中的大姓是益州的雍闿、越嶲的高定、牂牁的朱褒而不是爨氏。此时,建宁的爨氏刚刚兴起,其代表人物是建伶令爨翫(爨翫乃庲降都督李恢[建宁俞元人,即今澄江县]的姑父)。袁嘉谷《滇绎·爨世家》曰:“亮收其俊杰建宁爨翫,翫官至领军。” 到了晋代至唐天宝年间,爨氏崛起为南中大姓,其代表人物早期官宦显赫者有爨谷、爨熊、爨琛、爨宝子、爨龙颜、爨道庆等数十人,继而有爨道文、爨德泯、爨敬祖等二十多人,再继者有爨松子、爨瓒、爨震、爨归王、爨崇道等二十人,皆霸南中政治经济军事达五百年之久的人物,即唐初之东爨乌蛮西爨白蛮之格局也。 爨氏雄居南中五百年(以今曲靖为中心),这一时期的爨文化凸显在中原文化与民族文化交融的政治、经济、军事、宗教(鬼教,爨氏多大鬼主)等等方面。 埋藏千年 迨至南诏灭爨,南诏徙二十万户东爨于滇西永昌(今保山)一带,随之不见了爨氏大姓。而其民众多有改姓者,今滇西之寸姓乃爨氏之后也。延至元代,元军中有寸僰军(亦称爨僰军)者,乃爨氏改寸姓之从军者也。 爨氏虽衰败,然其治滇五百年,其文化传承不可能一下子荡然无存。往后南诏文化、大理国文化的兴起,爨文化则随爨氏大姓的没落而湮没上千年,以致如今很难寻觅爨文化的蛛丝马迹,爨文化能够有些什么遗存传承下来呢? 袁嘉谷曰:“以文字论,则既有高文妙书(按,指二爨碑)传至今日,复有夷经爨字(按,指阿田可所创彝文)行于民间,葬则依汉法,富则与蜀 ,其招徕,则俗多华人,其本俗,则刀耕火种……。” 以上嘉谷先生所论,是乃爨文化之遗存也,然其湮没久矣。 南碑魁宝 大凡历史文化,保存久远而不湮者,唯勒顽石也。我国书界素有“北碑南帖”之俗语。然而,在南中爨氏衰落千年之后的清乾隆四十三年,在曲靖城南七十里的杨旗田出土了爨宝子碑,全称“晋故振威将军建宁太守爨府君之碑”,被书家称为“南碑魁宝”,康有为赞其为“端朴若古佛之容”、“朴厚古茂,奇姿百出。”此碑今为国务院一级保护文物,今存曲靖市第一中学校园爨碑亭内。 紧接着,道光年间又发现了“爨龙颜爨碑”,全称“宋故龙骧将军护镇蛮校尉宁州刺史邛都县侯爨使君之碑”,因碑径比宝子碑大而称大爨碑,今存陆良县贞元堡。这就是名震中外的大小二爨碑,两碑的出土填补了南无名碑的定论。 二爨碑的主人都是南中的高官要职,碑文除了记述了当时南中政治、经济、军事、家世等内容外,最具价值的当数其书法价值,为由隶书向楷书递变过程中的一种书体,具有典型的中原书法要素又有南中民族文化之因子,被赞誉为“神品”。 伴随二爨碑的显山露水,南中爨碑相继面世的还有“祥光残碑”、“晋宁残碑”、“爨琛碑”、“爨云碑”、“爨龙骧碑”、“毛辨碑”等。 法书第一 历史文化在于发掘和传承。二爨碑面世之后,二百多年以来的全国书法界奉为神品而纷纷临摹,更倾倒了日本书法家,他们在拜谒小爨碑时,那是要先净手而敬香跪拜,足见爨碑的魅力。 近水楼台先得月。 作为爨文化实物遗存的二爨碑在曲靖、在云南,曲靖、云南也就有一万个理由大谈爨文化,曲靖的书法家更是得意洋洋地法书其要诀。陈正义先生的爨书作品镶挂在人民大会堂云南厅,更是倾倒了不少的中外要人。 弘扬民族文化也好,历史文化旅游也罢,首要的是要有文化遗存,没有实物遗存的历史文化,其现实意义显然不那么好彰显。 二爨碑都是国家一级文物,保存相当的完好,能够一睹为快或者临摹其书体再或探究那段辉煌的历史,这是具有现实意义的最有价值的文化之旅。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