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相声,说相声,”可见相声主要是靠说话。平常说话,沒有说清楚,可以再说;对方誤会了,可以解释,而说相声是绝对沒有这个机会的。相声不管是叙述一段故事,描写一个人物,都是通过说话。因此,相声演员的话要说得更真切,更具有表現力。 一、语言 说话声音有长有短,有轻有重,长短轻重不同,给人的印象也就不同。我们说话的时候,往往把一句话的主要部分,在声音上加以適当的强調,使人一听就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个被强調的地方就是这句话的重音。 比方,“夜行记”里有这么几句对话: “乙说:人家知道你是谁呀? 甲说:是呀,我知道他喊谁哪? 乙说:那就是喊你哪!” 第一句话把重音加在“是”字上:“人家知道你是谁呀”,这句话就说明了,马路上那么多的人,警察不可能全认识。第二句话把重音加在“喊”字上:“我知道他喊谁哪”,这句话就表达出甲蛮不讲理,明明是他違反了交通规則,交通警察喊他,他不认帐。第三句话把重音加在“就”字上,“那就是喊你哪”,就把甲乙两个人刚才的对话全部弄清楚了。“沒别人,就是喊你,因为就是你不遵守交通規則。” 如果把重音的位置变化一下,意思也就变了。 重音还有加重语气的作用: 比如“夜行记”里: “您说这不是呕气吗?这不是受限制吗?” 这句话里有两个“这不是”。这两个詞由于轻重音的不同,语气就不同。第二个“这不是”比第一个重一点儿,因为第一个“这不是”多多少少还帶一点商量的语气,感慨、不满、的情绪还不太重;第二个“这不是”就是完全肯定的了,而且感慨,不满的情绪也特別重了。 重音在相声表演里还有特殊的作用,在一定的语句里强調一定的字或者詞,是为了使这些字或者词给观众特别深的印象。 比如有一段相声有这么一段对话: 甲:老太太把份旧的燒了以后,从紙店又买了一份新的,很尊敬地抱着往回走.碰见街坊一个小伙子。年轻人见着上岁数的谁不得关照两句呀? 乙:是呀! 甲:“大娘,上街了?买佛龛了?” 这不是好话吗? 乙:啊! 甲:老太太不愿意听啦!“年轻人说话沒規矩。这是佛龛,能说买吗?得说请!” 乙:请! 甲:“大娘我不懂,您那个多少钱请的?” “就他妈这么个玩艺,四千!” 这段对话再三强調“买”字和“请”字,是为了表达老太太对神佛虔敬的心理,使观众对老太太的这种心理状态产生比較深的印象,后边问到钱数,老太太心疼钱,冲口说出了对神佛特别不客气的话:“就***这么个玩艺要四千!”前后对照,对老太太的迷信發生了此較强烈的讽刺作用,激起了观众的笑声。如果观众对前边的“买”字和“请”字印象很淡漠,后边的讽刺作用就不可能發生了。 我们日常生活里说的话也都有重音,不过不像舞台上演员说的那样显著。掌握这方面的技巧,仔細研究人们说话,对于说相声会有很大的帮助。 表演相声,说话光有轻重音还不够,还必須掌握说话的“迟、紧、顿、挫”。 “迟,紧”是说话的速度,“顿,挫”是说话的口气,所谓“迟、紧、顿、挫”,就是指的说话的節奏。 要想把一句话,一段话说的层次分明,意思清楚,就需要把这句话或这段话根据话的意思,划分成若干段落,段落之间耍有停顿,这样才能把事情叙述清楚。 比如在“医生”这个段子里有一段话,叙述医生給人开刀的过程: “助手拿过來——刀子——剪子——药棉——紗布。——我哥哥——拿起刀來——割开肚皮——用镊子夾好。——找着盲肠——把腐烂的地方割去——放归原处——这里边——可不能有污血——有污血——它就化脓——” 这段话中間有很短的停歇,这样做一方面是演员要利用这短短的停歇來做形象化的表演,同时,是利用这个停歇表示开刀手术進行的不同的程序。 要是一鼓气地说出來“助手拿过來刀子、剪子,药棉、紗布,我哥哥拿起刀來,割开肚皮用镊子夾好。找着盲腸,把腐烂的地方割去,放归原处,……”演员没有办法表演,观众也听不明白。 说话的“迟、紧、顿、挫”和说话速度上的变化,可以促使观众注意下边比较重要的话。 比如“戏剧杂谈”里有一句笑话: “甲说:…… 乙说:您这论文的题目是什么? 甲说:是戏剧和水利的关系。” 如果甲说话的时候,不注意语言上的速度和顿挫,最后的这句话就不可能引起观众的笑声。这句话必须这样说:“是——戏剧——和水利的关系”。观众就会哄堂大笑。这是汁久原因呢?因为“是”字以后的稍一停顿,是使听众注意力集中;在“戏剧”两个字以后的停顿是为了引起听众猜想:“是戏剧和什么的关系呢?”当甲说出“和水利的关系”,听众完全意想不到,这样就产生极好的效果。 又比如“戏剧杂谈”里还有一段: 甲今年只有三十五岁,可是吹噓自己研究戏剧五十多年。乙问他:“您今年三十五岁,倒研究戏剧五十多年……”甲接着说:“啊! 他这个……”“啊”字说得理直气壯,脱口而出,“他这个”说的吞吞吐吐,声音也比较轻,很紧凑的对话,到这儿突然緩和下來了,这促使观众思索其中的的原因,接看,甲自相矛盾的说出“就这个差点儿!”出乎观众意料之外。 总而言之,“迟紧顿挫”在相声演员说话的时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相声演员说话如果囫囵吞枣,缺乏“顿、挫”观众就不容易明白,也就不会有好的艺术效果。 “迟、紧、顿、挫”虽说是非常重要,但是并不等于说每句话都得划分成最小单位,把话说得一字一板的,这样反而会说的很不流利。有时候还故意在应该停顿的地方不停顿。比如“医生”里最后一段: 医生给病人开刀割盲腸,动完手术,刚缝好,想起把纱布丟在病人肚子里头了。又拆开线,把纱布取出來,缝好以后又想起把剪子丢到里头了。最后甲有这么几句詞:“把线拆开,把剪子找出來,刚要給缝,病人说:“你甭给缝啦!你给安个拉锁吧,再落進东西,拉开随便拿吧!’” 这段话,说到“你给安个拉锁吧!”应該是一个段落,但是在这儿稍一停顿,观众就会大笑,这样就听不清下边的话了,即或勉强说出来,也容易松勁,所以在这儿决不能給观众任何一点儿思索机会,一气貫穿把这句话说出來,再叫观众笑个痛快。 说相声音调还得有变化,要根据內容所規定的情景和情绪,在音調上適当地有所上升或下降。这就是我们相声演员们通常说的“高矮音儿”。 “高矮音儿”也是一项很重要的技巧,说话不分高矮音儿,必然是平淡无味,一个相声演员说话平淡无味,他的相声也就沒人听了。 “高矮音儿”主要是根据人物精神上的紧張和松弛,內心節奏的变化來决定的。比如着急、生气、吵架,在一般情况之下,情绪都是紧張的,说话也就不能四平八穩,声音自然就高;反过來,懶惰、疲倦,失望,在一般情况之下,情绪都是比較消沉的,说话也就是懶洋洋的,无精打彩的,声音自然此較低一点儿。 比方前头举的破除迷信的一个例子: 小伙子对佛龛不太恭敬,引起老太太不满,赶到小伙子问到佛龛多少钱,老太太嫌佛龛贵,对卖佛龛的特别不满意,有点儿愤慨的情绪,她说:有时候为了求得舞台上的效果,突然把音调提高,使人感觉有些可怕“嘿!”“豁!”“吁!”“我呀!”“走!”“瞧本儿!”“赔啦!”这都是不应该的。 刚才我们谈了相声演员说话的“重音”,“迟、紧、顿、挫”和“高矮音儿”的问题,现在再谈谈说话的语气。 语气反映着说话的人的思想感情。人的精神活动是非常丰富、复雜的,因而语气也是千变万化的。有时候说话人的情绪完全是靠着语气來表达。 比方“夜行记”里说到甲夜里骑车不点灯,买个纸灯随便凑和,走着走着,马路上有人喊“灯!灯! ”这时候乙在旁边接着问:“不是着的吗?”甲说:“是呀!连袖子都着啦!”乙说:“你看怎么样?推车走吧!” 乙说“你着怎么样”这句话,不但是表示对甲的关心,而且还有一点埋怨的情绪。“……怎么样?纸灯笼着了吧?它根本就有危險吗?刚才我说什么來?是不是出错啦?”这些都是乙內心的话,都包含在“你看怎么样”这五个字里头,这些意思都要靠这句话的语气表达。 比如在“医生”这个段子里,甲乙两人对话,甲说相声可以治病,“將來医院里都得增加相声科!”乙说:“那么将来每一个医院都得增加相声科,演员不够分配呀?”甲说:“那可以把大夫和护士都组织起來,……成立相声训练班。” 上边由于甲非常幽默地说相声可以治病,引出了一些难题,没法解决,虽然是开玩笑,仍然非常郑重其事的说出:“那可以把大夫和护士都组织起來,……成立相声训练班。”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一边郑重思索,一边说出并不怎么高明的办法。郑重思索的态度和说出的这么不高明的办法,这两者是非常不调和的,因为不调和,它才可笑。有的演员单纯追求笑料,不顾內容,不管语气,看到这儿有笑枓,就特别加以强调,这佯反倒削弱了这句话的可笑。 又比如“夜行记”,甲说交通警察看他走马路,就对他喊:“喂!便道走,便道走!”“喂!我有名有姓沒有哇?” 因为甲觉得这样对他很不客气,所以“喂!”也学民警的口吻,然后把“有名——有姓——沒有哇?”说的一字一板的,表示出一种不满的语气。 “夜行记”里还有这么几句:乙建议甲买车灯,甲说:“甭说没钱,有钱我也不买呀!”乙说“是呀!你有钱竟留着修理车啦!” “是呀!你有钱竟留着修理车啦!”这句话从字面上解释,是一种肯定的意思,可是这实际上是对甲的一种讽刺、讥诮,所以这句的语气应该非常俏皮。 由此可见,相声演员需要根据不同的內容和不同的情感,说话的时候,要表現出不同的语气,具体的例子随处可见,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关于相声演员说话方面的技巧,我就谈这么几点。这些都是日常生活里可以见到的,沒有什么奥妙。不过要想真正掌握这些技巧也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达到的。必須经过比较长期的锻炼,还得随时随地注意观察、体验生活。 二、动作 相声表演中的动作是语言的辅助,它和戏剧演员的动作不同。 相声的动作第一重要的是“手势”。在很多时候演员是借着手势,把语言所不能完全表示出来的东西表达出来。 比如“夜行记”里,甲骑车太快,车又沒有闸,把一位老大爷給撞着了。甲赶紧下车給老大爷赔不是。“喲!老大爷,这怎么说的,碰着您啦吧?您瞧我家里有点儿急事,我……给我爸爸请大夫去,我一急就把您撞啦,这下子更耽误事啦!” 这段话的中心目的是甲撞完人以后,企图逃避責任,先发制人地編造了一些理由,来博得老大爷的同情。因此,说这段话的时候,根据情绪,手势前后可以分成三段。第一段,说话的时候双手抱拳,好似在道歉,又裝得很可怜的样子;第二段,说话的时候表現很着急,两手掏着心窝,好像心里有许多东西要掏出來;第三段,说话的时候双手作揖,表示恳求的意思。 又比如“戏剧杂谈”里有这么一段,甲和乙谈到京剧的表演。 甲说:“真吃有什么意思呀?真来四菜一汤,炒肉片,紅燒海参,老生把胡子摘下來吃海参。吃完了嗓子也哑了,甭唱啦!” 甲说老生把胡子摘下來吃海参的时候,一边说一边比手势。双手抓一下耳朶,表示摘胡子。甲做这个动作多少夸張了一点,使观众印象深刻,借以帮助表达“京戏在舞台上不能真吃、真喝”的意思。 由此可见,手势在表演上是起一定的重要作用的。但是手势用得不恰当或者是无目的的乱动,反而会把观众视线攪得非常乱,而影响了语言。另外还需要注意,说话的时候,手势不能太多,太大。 表演相声还得注意地位,地位的变化可以帮助观众了解內容。 通常表演相声,演员都是站在“场面桌儿”的后面。捧哏在左边儿,逗哏在右边儿,在一般的情况下,演员地位变化是不大的。过去也有一些节目,根据內容需要,捧哏和逗哏互相变化表演地位。 我个人认为演员的地位变化,可以根据內容的需要来决定,不要墨守成規,死板着不动。但也不要乱动,以免分散观众的注意力。 其次,还需要注意一下“捧哏”和“逗哏”之间的距离,要站的合适,远了观众视线不集中,近了妨碍表演。并且“捧哏”和“逗哏”前后距离也不要相差太远,远了出容易使观众视线不集中。 三、设景和视线 设景就是假设出人物和故事发生地点的景象。 由于相声演员在表演上具有两重特性,一会儿进入剧情表演人物,一会儿又可以退出剧情做客观的叙述。一个演员要叙述许多事情和表演许多人物,如果想把当时的地点、环境、以及人物的活动都说得清清楚楚,事先設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比如前面举过的例子。 甲:老太太把那份旧的燒了以后,从纸店又买了一份新的,很尊敬的抱着往回走。碰见街坊一个小伙子。年轻人见着上岁数的谁不得关照两句呀? 甲:“大娘,上街了?买佛龛了啊?”——这是年轻的小伙子说的。 ‘ “这不是好话吗?”——叙述人。 甲:老太太不愿意听啦!——叙述人。 “年轻人说话沒規矩,这是佛龛,能说买吗?得说请!”——老太太。 甲:“大娘我不懂,您那个多少钱请的?”——小伙子。 “咳!就他妈这么个玩艺儿,四千!”——老太太。 上面这段对话,同一时間有三个人物出现:一会儿做叙述人,一会儿扮演小伙子,一会儿又扮演老太太。如果把这三个人物的身份都说的清清楚楚,就必須“设景”把人物的表演位置设计一下。我过去表演,常把叙述人的位置放在中间,老太大的位置放在叙述人的左前方,小伙子的位置放在叙述人的右前方。这样,小伙子和老太太互相对话,叙述人进入退出的表演,都可以让观众看清楚。 其次,相声演员通过视线的变化,来表示表演位置的转换。所謂视线就是演员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定的对象上。甲在扮演小伙子的时候,眼睛要向左看,表示和老太太对话。扮演老太太的时候,眼睛要向右看,表示老太太和小伙子对话。甲做为叙述人叙述故事的时候,眼睛要向前看。这样,演员的地位不需要很大的栘动,就可以把上面一段对话中的人物,表演得清清楚楚。 比如:“夜行记”里,甲骑自行车追汽车,汽车猛一停,甲的自行车撞到汽车上了。 甲说:开车的示讲理——叙述人。他说:“谁叫你往我车上撞啦!”——司机。 甲说:我们倆一嚷嚷,警察过来啦——叙述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警察。 我说:“您看他把我车給撞坏啦!”——甲。 “你是在汽车头里走?是在汽车后头走?”——警察。 我说:“我……在汽车头里走。”——甲。 “你在汽车头里走!他怎么把你前轱辘給撞坏啦?”——警察。 “啊……是啊,……那谁知道他怎么撞的?您问他去吧。”——甲。 甲说:警察说:“甭问人家啦,这事儿我全看见啦!你说这个问題怎么解决吧?”——警察。 “那怎么解决呀?……他……我自己修理车不就完啦!”——甲。 上面的这一段对话,同时有四个人物出現:一个是叙述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警察,一个是甲,并且在現场上还有一輛汽车和一輛自行车。演员表演时候,要把环境、地点、事件、人物,完全交代清楚,单凭左右眼神的变化,是不足应付的。所以我们把現埸情况及人物的位置,設計成这个样儿:汽车在甲的右边儿,司机在甲的左边儿,警察从对面跑来,并且假設警察的个儿比甲高一点。司机同甲对话,可以採取左右不同的方向。警察和甲的对话,可以采取高低不同的角度,这样处理不但人物的位置不容易互相混淆,并且警察低头和靄的讲理,甲抬若头(把面目全部向观众)張口结舌的说不出话來,也便于刻划人物。 四、表情 介绍了相声表演的说话和动作,現在再谈谈表情。我们相声演员平常把表情叫做“神儿”和“象”。 相声演员说相声的时候,除了说话和做一些手势以外,“神儿”和“象”也是很主要的问題。一段相声表演是不是传神,“神儿”和“象”起着重要的作用。如果一个相声演员对周围事物所給他的刺激都茫然无所感觉,不论表达什么內容都是一个神情一个外貌,那么这个演员就必然的是在毫无生命的死背台詞儿。通常的习惯把这样演员的表演叫做“一付脸儿”。 随便举一个例子,比如“夜行记”,“逗哏”的叙述甲追鞋回来,不按顺序站队,为了先上车而採取另外的方式和人对付: 甲对排队的乘客说:“同志!您在这儿等车呀?挺幸运,头一个。因为您來的早吗。可我来的也不晚,等车应該您先上。刚才我追鞋去了,等车来了无论如何可得让我先上。” 可以看出,甲这一段对白,实际上是和乘客对话。甲是根据这乘客所表示出来的不同的态度,逐渐試探的和他对付。而这乘客最先看见了甲追鞋的窘态,接着就遭遇到了甲突如其来的“对付”。当乘客听完甲的“说明来意”以后,不由的被气的乐了,厌恶的说:“后边去!”因此,“逗哏”的在表演这段的时候,首先不但要把甲当时的心里和情绪表达出來,而且从甲的“神儿”和“象”当中把乘客的情绪也要表示出来。其次“逗哏”的迅速的转换表演的位置,从第一人称的表演换到客观的叙述:“嗯,我说完这话,这位同志冲我一乐……”隨后又进入剧情表演乘客“后边去!”这一段“神儿”和“象”。从轻松到紧张,如果脸上死板板的就一点风趣也沒有了。 比如说前边举的一个例子,当提到“特別是老太太迷信”“捧哏”的觉得不太妥当,往台下一瞅,观众马上就注意到了。“逗哏”赶紧进行解释,一直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是根据內容的需要,很自然的表情。但是我们反对有些演员故意向台下去找,或者是“挤眉弄眼”强迫观众产生反应。 这种和观众直接交流的方式,用得巧妙、恰当,所产生的效果就好,假如用得不当,就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