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谢添 演员:侯宝林、郭启儒、常宝霆、白全福、刘宝瑞、郭全宝、苏文茂、朱相臣、马季、于世猷 (北京车站的钟声响后,车站上人声嘈杂,人群中谢添和侯宝林从相对的方向跑进) 侯:哎!谢添,谢添,我在这儿哪! 谢:哎!宝林,宝林,咳呀!这份找你!哎,你到哪去了? 侯:这不就在这儿吗?你忙什么? 谢:那年“春节大联欢”你就迟到,老毛病还没改呀?车就要开了,还有一分钟! 侯:你放心吧!咱不上,车开不了! 谢:要开了呢? 侯:开了,咱们坐电话走嘛! 谢:咳呀!到这节骨眼了,你还说相声! 侯:多少号车?多少号车? 谢:十一号,十一号!走,走,对!就这车厢,上来吧! (侯、谢随人群走进车厢) 侯:哎!我票呢?票在哪呀? 谢:别忙!你上来了倒忙了! 侯:我多少号呀?我……我……我32号! 谢:这30、31、32、我33。 (列车播音员的广播声:旅客们!您乘坐的这趟列车,是由北京开往天津去的九十一次直达快车,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买站台票送亲友的同志们,请您赶快下车。) (一声汽笛长鸣,列车徐徐开动,轻快的音乐起,片刻) 侯:老谢! 谢:嗯! 侯:你们最近又拍了什么新电影了? 谢:我呀,和方千合搞了一部儿童片《花儿朵朵》。 侯:喔!这么说够忙的了! 谢:忙倒是不忙,就是时间不够用! 侯:那怎么还有时间来参加我们的相声大会呀? 谢:哪呀,那天不是河北电台的记者到我那去了吗!说是要为广大群众组织一次“笑的晚会”,你想,我是义不容辞呀。 侯:噢!哎,你来干什么活呀? 谢:我呀,我搞搬运! 侯:噢!你又变成搬运工人了。(笑)哎,你在《六号门》里演的不是搬运工人呀。(笑)再说我们这也没道具,你搬什么呀? 谢:(笑)我就是把你们这群宝贝,都搬到舞台上去,就算我胜利的完成任务了。 侯:那怎么搬呢? 谢:这怎么搬?哦,现在我可不告诉你,咱们台上见! (火车声由大渐止,接舞台场铃) 侯:哎!火车上怎么还有电话呀? 谢:什么电话呀!这是场铃,催你出场呢!观众到齐了。 侯:这是哪呀? 谢:这是后台。 侯:这火车怎么开后台来了? 谢:你不是说坐电话吗?这比电话还快呢! 侯:这火车可奇怪啊!从北京一直开到后台,还够快的! 谢:不快不行啊!哦,我们坐在火车上,让听众在收音机旁等两钟头那像话吗?换衣服吧! (第二次场铃,前台观众鼓掌声,随着铃声谢添从后台小步跑上) 谢:亲爱的听众们!今天这台笑的晚会,由我来主持,我是十二万分的……出汗!(笑声、掌声)因为我一不会相声,二不会曲艺,我只能像在火车里边和侯宝林同志说的,起到一个搬运工人的作用,我就算完成任务了。那么,闲话少说,我开始搬运!(向后台)……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这时所有相声演员排队走上场来,当头一个是白全福,他手里举着一面大红旗,上面写着“笑的晚会”四个大字) 谢:向右转!报数! 众演员:1、2、3、4、5、6、…… 谢:稍息!好了!一个不短,现在我就跟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看见了吗?那个顶头的,拿着旗子的那位,脑袋瓜崩儿亮!(笑)可真够亮的!比我们摄影棚的电灯还亮!这位叫…… 白:白全福。 谢:跟他紧挨着的那位细高条,叫常宝霆。(掌声)你看他们俩挨得多紧啊!真是“相依为命”啊!我希望他们“白头到老”! 常:谢谢咱们的“证婚人”。 白:我呀? 朱:(大笑)哈哈哈哈…… 谢:你看笑的没完那位,看见没有,过来过来,我来介绍介绍,他叫朱相臣。今天挺高兴,推着小平头,打扮的整整齐齐的,说句天津卫的话吧“这多编实”。就是有点包含,就是模样长的……困难一点。这位漂亮!这是苏文茂同志。是漂亮啊!瓜子儿脸,尖下巴颏。不过也有点缺点。 苏:什么缺点? 谢:就是小扁嘴! 苏:您别看嘴扁,倒不影响吃饭! 谢:啊!就是吃饭呀!(指马季、于世猷)还有这两位年轻的朋友,在队伍里边他们俩是最年轻的,马季和于世猷!年轻人哪!才五十二岁。 马、于:啊? 谢:啊?哦!说你们俩加在一块五十二岁!再下边介绍的是郭刘氏。啊郭全宝,刘宝瑞他们俩是“一事”!我再下边介绍的又是脑袋瓜崩儿亮…… 白:白全福! 谢:怎么你又出来了!不是说你。说的是我们这位,这位是郭启儒,郭老先生。和他在一起的不用我介绍,大家都认识(大声)侯宝林!好!现在我这个搬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下面就该他们说了。再见!(下) (众演员一齐乱说,有的说相声,有的学口技,叱叱嚓嚓的好不热闹) 谢:(赶紧上台制止,但制止不住)哎,你们别一块儿说呀,你也说,他也说,大家都听谁的呀?哎你先别说,你先肃静点,哎,这还都不听我的,这怎样办呐?对,我还是喊个口令吧。立正(众演员立时静下来)向右转!开步走!(众演员整队而下)别都下去!(扯住走在最后的一个,他是郭全宝) 郭:哎怎么回事?开步走,不是下去吗? 谢:你叫什么名字? 郭:我叫郭全宝。 谢:这第一个节目就是你呀! 郭:那不行呀! 谢:怎么了? 郭:我一个人怎么说呀?对口相声得两人呀!得有一个捧的。没人给我捧,我说不了。 谢;哦!没捧哏的(郭欲下)哎!别走!别走! 郭:没捧哏的,他们全下去了。 谢:好,我给你捧! 郭:你给我捧? 谢:嗯! 郭:好,好,你会吗? 谢:这说相声连捧我都不会!不就是说:“对”!“是啰”!“好了”!“不错”!最后来个别挨骂了!不就完了吗? 郭:你可说得是地方呀! 谢:咳!你放心吧! 郭:我怕你不行! 谢:你放心! 郭:行,咱俩说! 谢:你这头一段叫什么? 郭:头一段我说呀,说《借火儿》 谢:啊?借火?我正想借火呢!(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 郭:啊?干什么? 谢:借火! 郭:什么借火呀?你这借火抽烟呀?前台禁止吸烟!抽烟得后台! 谢:噢!对呀!(向后台跑去) 郭:哎!哎!怎么回事?你回来!你哪去呀? 谢:你先说着,我抽支烟。(下) 郭:嘿!这毛病!闹了半天他上后台抽烟去了。其实这位也不是说相声的,我一介绍他是谁您就知道了。这位是杂货铺掌柜的。哪个杂货铺呢?就是林家铺子,林老板就是他。新近又演了《洪湖赤卫队》里的张副官。他是电影演员,他不是说相声的。这个借火看意思还得我一个说!(接说:借火儿) ……………… 郭:(谢上)哎!你哪去了? 谢:哎!是啰! 郭:什么哎?我说你刚才哪去了? 谢:不错! 郭:什么不错呀?你上哪去了? 谢:你别挨骂了!(鞠躬) 郭:还鞠躬哪!这人多可笑,我这都说完了,你这会上来给我捧哪!不错!什么不错呀! 谢:没完哪!还得接着说! 郭:我说完了! 谢:噢!你说完了! 郭:嗯! 谢:那这样吧! 郭:嗯?干吗? 谢:我说!你给我捧!怎么样! 郭:哦,你要说一段!行啊,你要说我给你捧,那倒好办!我什么都会捧! 谢:都会? 郭:你随便说什么我都能捧! 谢:好,你捧吧。 郭:我一个人都能说,两人的我还捧不了?我给你捧,听你的,你说吧! (咕噜咕噜不知说了一段哪国话,郭目瞪口呆捧不上,谢又说了一段郭还是捧不上) 谢:你到捧啊! 郭:我捧得上来吗!你这是外国的;外国根本没相声,您别胡闹了! 谢:你要是不知道,就干脆说不知道。 郭:怎么了? 谢:外国有相声! 郭:外国没有! 谢:你看,苏联、越南、朝鲜,还有很多国家都有相声。 郭:你随便一说谁知道。我不信,我不信。 谢:你不信。好!我找个人来证明、证明。(向幕后)马季、于世猷!你们二位来!(马、于上) 谢:他说,外国没有相声,你们说有没有? 郭:没有吧? 马:外国,有! 郭:不对,于世猷外国有相声吗? 于:这个我也不清楚,您先下去,听他说说。 郭:那我再跟别人打听打听!(郭、谢下) (接相声:西方音乐……最后是猫和狗咬架,谢上场) 谢:得得得,你们二位饶了我们吧,这种西方音乐我们没法欣赏,这太刺耳了!哎,也别说,他们二位学得还真像。噢,你们二位也够累了吧,请到后台休息休息吧。苏文茂、朱相臣,请你们二位上来说一段《批三国》。(苏、朱上,谢指苏文茂)这个我得介绍一下,特别是这位苏文茂先生,他们是世代书香…… 苏:这话不假。 谢:不假吧!像列国的苏秦,苏季子,就是他们第一表祖先! 苏:对,对,对! 谢:还有宋朝的苏东坡,也是他们的前辈,甚至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苏……苏崩豆…… 苏:啊? 谢:也是他炒的。(谢下,掌声) (接说《批三国》) 谢:我本来对这三国呀,还有一丁点研究,可他这么一批,连我也都糊涂了。噢,下一个节目是……(刘郭上) 刘:我叫刘宝瑞, 郭:我叫郭全宝! 刘:噢,您在这儿呢呀? 郭:对,我在这儿表演呢。 谢:这倒干脆,他们自己全报了,我省事了!(下) (说《绕口令》) 谢:今天恐怕说的太多了,那么改个唱的好不好!(掌声)下边一个节目由常宝霆、白全福二位合说:《学坠子》。常宝霆这位歌唱家大伙很熟悉他。他是一年十二个月的……薪金获得者。还是世界歌唱比赛金质奖章……渴望者!(下) (常宝霆、白全福合说《学坠子》) 谢:下面一个节目,《关公战秦琼》。侯宝林、郭启儒合说。 (侯、郭说后,观众热烈掌声,侯、郭又说一段《醉酒》) 侯:下面还有一个节目:集体朗诵,领诵者:谢添。(掌声) (谢添和众演员一齐上场) 谢:(用极其抒情的音调和姿势)亲爱的听众们, 众演员:再会!(掌声) 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