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不容主义化 作者:余东海 来源:作者授权 儒家网 首发 时间:孔子二五六八年岁次丁酉七月十二日壬辰 耶稣2017年9月2日 民主作为自由主义五常道之一,必须接受自由的“领导”和平等、人权、法治的“制约”,必须与自由、平等、人权、法治共进退。民主只是维护自由、平等、人权、法治的手段。 撇开和摆脱自由、平等、人权、法治谈民主,把民主扩大化、本位化、偶像化,民主就变成了民主主义。有文章题为《美国国父们为何如此痛恨“民主”》(本文有关美国立国先贤们的言论,皆转引自该文。)美国国父们所痛恨的民主,实为民主主义。 民主主义必然导致“多数人的暴政”。麦迪逊说:“民主是由一副由动乱和争斗组成的眼镜,从来与个人安全,或者财产权相左,通常在暴乱中短命。” 执笔宪法第一修正案的费雪道:“民主是包藏着毁灭其自身的燃烧物的火山,其必将喷发并造成毁灭。民主的已知倾向是将野心勃勃的号召和愚昧无知的信念当成自由来泛滥。” 民主主义是通往无政府主义和极权主义的捷径,或者说,民主主义与无政府主义一体两面,无政府主义与极权主义,相反相成。《美国宪法》签字人和执笔人之一莫里斯说:“我们见识过民主终结时的喧闹。无论何处,民主都以独裁为归宿。” 亚当斯说:“以往所有时代的经历表明,民主最不稳定、最波动、最短命。”“记住,民主从不久长。它很快就浪费、消耗和谋杀自己。以前从未有民主不自杀掉的”,“民主很快就会倒退到独裁。” 朝鲜国号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贺卫方说“那美好的国号简直就是一种讽刺”云。殊不知,民主一旦扩大化主义化,就会沦为民粹主义,便有极权主义相依而起。古今中外造反派,或以民粹始、以极权终,或一开始就是民粹极权双轨并行,原因在此。朝鲜国号本身就体现了民粹和极权的特征,名实俱恶。 民主主义与民主背道而驰。五四启蒙派不知此理,所谓的民主,实为民主主义;所以他们越是呼吁、倡导、追求,民主越来越远,最后追来的是极权和独裁。 百年来大量所谓的启蒙派、自由派、民主派、西化派,其实多是民主主义派。它们在民主大旗的掩护下,或者摧毁传统,煽动暴民,破坏社会;或者侵犯人权,草菅人命,或者上反政府,下劫良民,甚至造反作乱,割据地方,祸国卖国。 民主主义有北派西派之别,所从之恶、所嫉之善不一样,但一样从恶嫉善。它们或从暴民之恶,或从暴君之恶,或嫉西方之善,或嫉儒家之善。 或谓五四时代不错,五四群雄动机也不错,或许,但这不足以为五四运动及新文化运动辩护。因为五四是典型的思想学术之祸。以下两个事实无法推翻:反传统立竿见影,反掉了仁义道德和常理常识;学西方百学不会,没学到自由主义,却学到了民主主义、平等主义和苏俄主义。这才是百年苦难之源。 苏俄所谓的民主,就是民主主义。“无产阶级专政”,“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等等,这种“人民直接治理国家”的民主主义的口号和主张,恰恰是反民主的,也是美国先贤所警惕、美国宪法所禁止的。 苏俄赞美不已的巴黎公社普选法,就是民主主义普选制。法官、审判官、国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职位,都交给普选出来的人担任,而且可以随时撤换。这样由民意决定司法和教育,必然演化为“多数人的暴政”和工农兵办教育。关此,东海有《巴黎公社,民粹政治的标本》一文详论,兹不赘。 巴黎公社的民主在文革中有所实践。《十六条》第九条:“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的成员和文化革命代表大会的代表的产生,要象巴黎公社那样,必须实行全面的选举制。候选名单要由革命群众充分酝酿提出来,再经过群众反复讨论后进行选举。” 这就是民主的泛滥。美国立国先贤们限制民主泛滥的方法体现在宪法中,一是《美国宪法》只字不提民主;二是摒弃民主政体,实行共和政体;三是实行“三权分立”,可以一防制度腐败,二防个人独裁,三防暴民民主。 东海在《主权在民论》诸文中提出过“新三权分立”方案:主权在民,治权在君,教权在儒。可以更好地防范极权主义和民主主义。主权在民,领导权的确立和政府的建立必须获得人民的认可,但民众只有认可权,对被文化、政治群体推选出来的领导人进行确认和许可,但民众没有选举权,不能自行推选领导人。 未来中国必须实行宪政,中华宪政作为未来新礼制,当兼取尧舜禅让制、汉宋君主制和西式民主制的优势和精华合而为一。新领导人的产生,当先由文化政治群体共同荐举,次由老领导人考察同意,再通过一定期限的实习试用,最后付诸全民公决,通过后正式登基执政,否则另行推举。 文化群体荐举,初步保证其贤德及文化合法性,政治群体荐举,初步保证其能力;一定期限的实习试用,进一步考验其贤能;老领导人的考察同意,保证方针政策的一贯性;付诸民众表决,提供民意合法性。这就可以在制度层面贯彻“选贤与能”、“王道三重”的原则。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