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在妻妾争宠中充分地表现了潘金莲的阴险与狠毒 在西门庆的家里,潘金莲凭着她的聪明和机敏,准确地判定自己不高不低、既贵且贱的身份地位,也准确地判定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要在这个大家庭中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进而实现压倒身边所有女人的理想,最根本的就是要笼络和讨好西门庆,得到他的宠爱。小说第二十四回里,写她花一两银子(她不像李瓶儿有钱,花一两银子也是一个大数)求刘理星替她“回背”(道家一种用镇书符水为人消灾免难的法术)时,便吐出了她的隐衷:“奴不求别的,只愿得小人离退,夫主敬爱便了。”所谓“小人”,就是指跟她争宠的对手,因此,博得西门庆的宠爱,压倒跟她争宠的别的女人,就成了她主要的生活目标和主要的生活内容。围绕着这个中心,小说展开了栩栩如生的描绘,令人惊心动魄。通过一系列有关她恃强争宠的场面和细节,小说生动地展示了她嫉妒、泼辣、阴险、狠毒等个性特征,同时也一步步深刻地揭示出她的悲剧命运,以及这悲剧命运所包含的社会内容。 争宠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潘金莲的人生之路充满了艰险。这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因为西门庆是一个贪财好色、淫浪无耻、残暴粗俗的家伙,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满足他淫欲的工具,不存在真正的爱,更不存在专一的爱,因此潘金莲要求得到他对自己的专宠,实际上是根本不可能的。再一方面,是因为西门庆有一妻五妾,外加上一些受宠的丫头、妓女、姘妇,关系错综复杂。她面临的对手不只一个,而其中有的人(例如李瓶儿)某些方面的条件又显然比她更优越。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她生活在那个充满污秽和罪恶的黑暗王国中,淫欲不断膨胀而不能自制,一再干出淫乱丑行,自轻自贱自戕。她先是拉拢讨好大娘子吴月娘,挑拨西门庆毒打在妻妾中身份地位都比较低贱的孙雪娥,很快就得了手,显示出她不同寻常的心计和手段。 但不久就遭受挫折,吃了苦头。西门庆梳笼李桂姐以后便冷落了她,甚至半个月也不跟她见面。潘金莲内心十分苦闷,她写了一首《落梅风》,让小厮玳安送给西门庆,传达她内心的思念之情和和孤凄的处境,期望西门庆由此能恢复对她的宠爱。谁知西门庆正沉迷于李桂姐的姿色,为了讨得李的欢心,竟然当着李的面将潘金莲送来的柬帖扯得稀烂,还把送信的玳安也踢了两脚。以后潘金莲还被迫将头发剪下来,让西门庆拿去送给李桂姐垫在脚底下每日蹝踩。这对潘金莲来说,当然是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与此同时,潘金莲为了满足自己难耐的淫欲,竟勾搭上了小厮琴童,事发后被西门庆剥光了衣服,罚跪在地上抽马鞭子。对潘金莲的这种遭遇,作者也是流露出他的同情的,书中有两句诗道:“为人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潘金莲的这种遭遇,一方面是由于西门庆的淫纵与肆虐,另一方面也是妻妾争宠带来的必然结果。她结怨于孙雪娥和李娇儿,她跟琴童的奸情便是她们去向吴月娘和西门庆告发的,挨打受辱也是由于她们从中挑唆的。 但潘金莲是一个要强的、进取型(或者说是进攻型)的女人,她并不因为受到挫折失败就灰心退却。她既已确定的目标是要千方百计一定要实现的。自此以后,她在妻妾争宠中几乎发挥出全部的聪明才智,各种手段都施展了出来。对西门庆,她摸透了他的习性和心思,采取软硬兼施的办法,一方面卖弄风情,尽力满足他的淫欲需要,百般献媚,曲意奉迎,甚至连醉闹葡萄架、承溺呑精一类极其污秽卑贱的行径都能心甘情愿地干出来,屈身忍辱,无所不至。另一方面,她又很有分寸地对西门庆进行挟制和管束,甚至夹枪带棒尖酸刻薄地对西门庆进行冷嘲热讽。有时西门庆也确实有些怕她。有一次竟至“慌得装矮子,跌脚跪在地下”,笑嘻嘻向她央求。她对西门庆的态度,有时大胆得连吴月娘也替她揑一把汗。但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该硬,她都心里有数,分寸掌握得极好。由此可以看出她过人的心计、胆识和手段。 对跟她争宠的对手,她却毫不留情,为了保护自己,压倒别人,她施用了十分阴险狠毒的手段去打击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书中写了两次可以称得上是惊心动魄的她跟对手的较量,一次是对宋惠莲的,一次是对李瓶儿的。 按身份与地位来说,宋惠莲只是一个仆妇(她原名宋金莲,就因跟潘金莲重名而犯讳,才改名为惠莲的),原不构成对潘金莲的威胁,只因她“生的黄白净面,身子儿不肥不瘦,模样儿不短不长”,尤其是有一双比潘金莲的脚还要小的小脚,更兼她“性明敏,善机变,会妆饰”,很快就把贪淫好色的西门庆迷住了。这就引起了潘金莲对她的嫉恨。尤其在她窃听藏春坞后,便敏锐地感觉到,如果任随宋惠莲同西门庆的关系发展下去,自己就有被她“撑下去”的危险。她绝不能容忍宋惠莲成为西门庆宠爱的第七房妾。于是潘金莲决心要剪除宋惠莲。这时的潘金莲,比之嫉恨李桂姐凄孤难耐而与琴童私通时,要变得聪明机巧多了。她玩弄的是两面派的手法,通过西门庆来制伏宋惠莲。欲夺之而先予之,她不急不躁,很有耐心。她先利用宋惠莲畏惧她、讨好她、依附她的心理,笼络住这个妇人的心。有时宋惠莲单独同她在一起,恰好西门庆来撞上,四下无人,她就“教他两个人苟合”。一方面讨得西门庆的欢心,一方面也赢得宋惠莲对她的好感和信任。明敏机变如宋惠莲者,竟也轻易被她瞒过,以为潘金莲确是对她“宽恩”,便格外贴近她,后来竟至敢于提出要在潘金莲的房里同西门庆苟合。潘金莲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很有耐心地在等待和寻求机会。当宋惠莲的汉子来旺知道了老婆同西门庆通奸,趁酒兴大骂西门庆和潘金莲,并扬言要杀死西门庆时,她立即抓住机会挑唆西门庆设计陷害来旺。在如何处置来旺的问题上,潘金莲跟宋惠莲之间为了争夺西门庆展开了一场尖锐激烈的拉锯战。西门庆是一会儿听宋惠莲的,一会儿又听潘金莲的,徘徊游移于两个宠妇之间,显得耳软心活,优柔寡断。书中的有关描写十分精彩,生动地展示了在以男性为中心的一夫多妻制的家庭生活中妻妾争宠的生活图景。机敏过人的潘金莲,抓住并利用了西门庆想完全占有宋惠莲的心理,调唆西门庆“不如一狠二狠”,剪草除根,置来旺于死地,终于击败了宋惠莲。来旺被解徐州后,宋惠莲得知被骗,气得寻死觅活,此时潘金莲又挑唆孙雪娥去跟她大吵大闹,终至于使宋惠莲一气之下自缢身亡。其后,宋惠莲之父宋仁因跟西门庆论理,又被西门庆买通官府毒打致死。潘金莲声色未露,顺顺当当地就假西门庆之手剪除了一个同自己争宠的对手,取得了一次重大的胜利,却害了两条人命。 害死李瓶儿,用的又另是一种手法,更进一步表现了潘金莲的阴险与狠毒。比之宋惠莲,李瓶儿占有比潘金莲要好得多的条件,她不仅有色,而且有财,都是西门庆所贪恋的;她还有不在潘金莲以下的卖弄风情、取悦男人的手段;她更有潘金莲不具备的讨人喜欢的温柔性儿。因为这一切,李瓶儿得到西门庆特别的宠爱,成为威胁潘金莲的主要对手,引起了她的强烈妒恨。加之李瓶儿怀孕生子,竟成为西门庆家族的血脉所存,地位更是非同一般。由此李瓶儿便成为潘金莲的眼中钉,不拔掉这颗钉子,就没有她潘金莲在西门庆府中的地位。目标首先落在李瓶儿所生的官哥儿这个无辜的小生命上。她几次三番惊吓尚不足以泄她的心头之恨,后来见官哥儿爱穿红衣服,便日日训练那只凶猛的“雪狮子”猫儿,让它抓食用红绢裹着的肉食,终于用这个最阴险狠毒的办法害死了官哥儿,活活地将李瓶儿气死。一贯忍辱温厚,并多次在西门庆面前替潘金莲掩盖罪恶的李瓶儿,在临死前终于识破了她的奸计,悄悄地对吴月娘说:“娘到明日好生看养着,与他爹做个根蒂儿,休要似奴粗心,吃人暗算了。”潘金莲在争宠中又取得了一次重大的胜利,却又害死了两条人命。 封建社会大家庭中的妻妾争宠,是一场战争,没有硝烟,却一样你死我活,充满了血污。潘金莲在这场战争中大显身手,充分地表现出她那被罪恶的欲望所控制的聪明才智。 五、潘金莲悲剧的社会内容和《金瓶梅》的写实风格 潘金莲在争宠之战(实实在在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一连击败了两个对手,毁掉了四个人的生命。潘金莲胜利了,但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胜利者。潘金莲的胜利只是证明了而并没有改变她的人生悲剧。说潘金莲的一生是一个悲剧,主要还并不在于她最后的慘死(她的死只是让人感到是罪有应得),而首先在于她处心积虑、费尽心机、不择手段所追求的目标本身就是悲剧性的。作为一个女人,她追求的人生目标实在是十分可怜的,不过是:稳稳当当地占据被男人玩弄侮辱的地位,成为男人发泄淫欲的工具。一个聪明美丽在正常的环境中本应有所作为的女性,却将她过人的智慧和精力,用来全力争取成为无耻男人手中的玩物。这样的人生追求不是太可悲也太可怜了吗?而这正是中国封建社会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制度下妻妾争宠中无数悍妒型妇女悲剧命运的真实写照。在这方面,潘金莲的形象具有很高的典型意义。 潘金莲的悲剧还在于,她虽然战胜了两个对手,但她所追求的东西并没有真正得到。她是拼命地想稳稳当当地成为男人手中的玩物而不可得。潘金莲所能做到的,仅仅是以她的色相和风情,取悦于西门庆,满足他肉体上的一时之快。她始终只是西门庆泄欲的工具,而且还只是暂时的工具。她想求得“夫主敬爱”不过是一种幻想。她既没有能像李瓶儿那样得到西门庆的真正宠爱,也没有能像吴月娘那样的正妻的地位而得到西门庆的尊重。其实潘金莲对这一点并不是没有认识的。她很早就对宋惠莲说过:“十个老婆买不住一个男子汉的心”。但她是知其不可而为之。可是,等到她真正体尝到这种人生的苦况时,她的内心真有说不出的悲哀。第七十三回“潘金莲不愤忆吹箫”,写潘金莲从西门庆点唱的曲子中一下子就听出了西门庆对被她害死的李瓶儿的思念之情。于是便醋意大发,在席上便忍不住冷言热语地对西门庆投以讽刺。她残忍地害死李瓶儿,巴望着西门庆能将对李瓶儿的那份宠爱转移到她的身上,但西门庆偏偏不给她。在这个时候,潘金莲体验到的并不是胜利者的欢乐,而是一个失败者的悲哀。作者的描写挖掘到了人物的灵魂深处,而且表现出深厚的社会历史内容。从本质上看,潘金莲的悲剧是一个社会悲剧,她的悲剧性格是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赋予她的。 在同吴月娘的关系上,小说进一步更深刻地表现了潘金莲的内心痛苦和悲哀。在害死李瓶儿之后,潘金莲也确曾骄纵过一阵子,以为她从此会受到西门庆的宠爱,会得势,因而竟敢跟大娘子吴月娘对立和较量。一场尖锐的矛盾冲突虽由春梅辱骂申二姐引起,种因却很久远,而核心仍是所谓“把拦汉子”。潘金莲大撒泼,又是撞头,又是打滚,向吴月娘示威,并发泄内心的痛苦和怨恨。较量的结果自然是潘金莲的惨败。究其原因,不外两条:一是吴月娘是正妻,而她不过是小妾;二是吴月娘正怀着胎,为西门庆百般珍重爱护,而她却是想尽一切办法也总不受孕。用潘金莲自己的话来说,是:“娘是个天,俺每是个地。”这个位置也是封建制度排定的,潘金莲再泼辣再要强也动摇不了,改变不了。地位悬殊,天差地别,这场风波最后当然只能以潘金莲的失败而告终,她忍气吞声,下跪磕头,向吴月娘陪礼道歉,这才使这场风波最后收场。她本来是为了“把拦汉子”而同吴月娘争斗的,可争斗的结果却是西门庆反而被吴月娘所“把拦”。这是她不愿看到,却又是她无力改变的。有一阵子,由于吴月娘的阻拦,西门庆竟不敢到潘金莲的房里去;甚至在她从薛姑子那里讨来坐胎的药,选定了壬子日服用,也因此而落了空。可以想见她内心是何等的悲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在她害死了李瓶儿之后,险恶的用心由此败露,死者终于醒悟,生者也得了教训。这就成为她在西门庆死后被吴月娘逐出门外的重要原因。这个结局同时还说明,一旦男人死了,她也就没有了依靠,处于正妻位置的吴月娘就可以随意处置她。她是为男人活着的,也是依靠男人活着的,没有了男人作为依靠,她也就失掉了立足之地。这实在是非常可悲的。 潘金莲的悲剧更重要的还表现在,在她可悲的人生追求中,她的灵魂被扭曲,人性被异化,孳生、发展、膨胀了各种恶德秽行。她是一个被男人玩弄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玩弄男人的女人。西门庆就是因为她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让他过度地服用了淫药而死在她的手中。小说的这种描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她是一个害人的人,而实际上她也是被社会所害。潘金莲是由恶社会所造成而又被恶社会所毁掉的一个恶女人,是一个封建社会以男性为中心的一夫多妻制度下产生的具有独特个性的悲剧性人物。对她的结局,作者一面从“一命还一命”的因果报应观念出发,用铺张的笔墨写她被为兄复仇的武松杀死,同时又对她悲剧性的一生深致悲叹:“堪悼金莲诚可怜,衣服脱去跪灵前。谁知武二持刀杀,只道西门绑脚玩。”不仅流露了对潘金莲惨死的同情,同时也表现了作者在创造这个形象时明确的悲剧意识。 潘金莲是《金瓶梅》所创造的女人世界中一个独特的女性形象,这个形象的悲剧意义,是不能简单地以“淫妇”和“坏女人”就可以加以概括和抹煞的。她自有她不能替代的悲剧意义和悲剧价值。她是在西门庆所统治的以男权为中心的一个黑暗王国里,在充满罪恶、污秽的环境中开出的一朵恶之花。从潘金莲一生的恶行恶德中,我们看到了女性所经历的灵魂的躁动和痛苦,也看到了《金瓶梅》的写实精神和写实风格。 《金瓶梅》的特点,是将罪恶的人生和悲惨的人生如实地展示给人看,不加遮饰,没有美化,脱尽了迷人的诗意和理想的光彩。《金瓶梅》描摹世情,主要是写世情之丑和恶,写得很具体,很真实,很充分,不留情面,不留余地。作者用笔十分冷峻,很铺张,淋漓尽致,却又不动声色。除了因果报应的结局和一些诗词韵语,作者几乎将自己的褒贬爱憎感情完全掩藏了起来,好像他的任务就只是描摹刻画,让人物自己去表演、现形。但这并不能证明《金瓶梅》的作者毫无同情心。重要的是,作者不是孤立地写一个一个的人,也不是抽象地表现人性,而是从社会来写人,又由人来反映出那个社会。作者写潘金莲的恶,展示的是由正统文化和堕落的世风所造成的悲剧人生;这恶不仅仅是做恶者的罪孽,也是做恶者的不幸,这恶里带着做恶者本人的痛苦和眼泪。从社会悲剧的角度来认识潘金莲形象,我们就能体会到用笔冷峻苛严的《金瓶梅》的作者,也是怀着同情心的。 主持人:周先生为我们深入分析了潘金莲形象的悲剧意义,使我们了解,女性以群体形象第一次出现在中国小说中,是在《金瓶梅》。它的作者生动丰富地展示了封建社会后期妇女的生活命运和悲剧图景。在群像中最具活力的是潘金莲,这个形象之所以成功,在于作者刻画出她的复杂性,写了她的恶德恶行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因此,把她写成一朵一夫多妻的男权社会所孕育出来的恶之花,并由此显出具体社会历史内容的人生悲剧,也正是小说的艺术价值之所在。同时,周先生认为潘金莲是一个追求者的悲剧形象,并赋予了相对的同情。从作为一个追求者的角度来看,潘金莲的女性追求,甚至在今天,都有着现实性,不是吗?现代女性要想先第一成为人,然后才是女人,不仍然是何其难吗? 另外,如果说潘金莲的淫荡是她被恶的社会压迫的一种反照,可她同样在压迫着其他的女性,像对宋惠莲、对李瓶儿,是那么的阴毒、残酷。若拿《红楼梦》做个不是是否合适的比对,我觉得,《金瓶梅》似乎一切都在一个“性”字,一切因“性”而起;而《红楼梦》则似乎一切都在一个“情”字,一切因“情”而生。“情”与“性”两相对比,在揭示人性隐秘的痼疾上,倒好像《金瓶梅》的笔墨更犀利甚至恣肆,将人性人情人欲剥得体无完肤,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这也是《金瓶梅》的写实风格,即淋漓尽致地展示了罪恶与悲惨的人生。拿潘金莲来说,她情欲膨胀,人性扭曲,似乎只有在情欲里才有自我的存在。所以,她只要享受无边无际的情欲,任情欲之火烧死两任老公,任情欲之火烧死自己,最后死在梦中情人武松的尖刀之下。 其实,女性在中国小说中形象塑造的发展变迁,是从古至今女性生命轨迹的一种记录,也是一种文学的历史真实。当我们从史书中无从找寻更多对女性生存状态和命运记录的时候,小说就成了最好的透视女性在社会、思想、文化等诸多貌相的最好折射。这会让我们思考很多,以女性的生命价值为例,是否成为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就是女性最好的定位呢?在中国广大的农村,依然沿袭着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有许许多多的中国妇女,仍然是男性的生育机器和泄欲工具。相反,在一些发达的大城市,又有一些现代的知识女性,觉醒了主题意识,个性张扬,敢爱敢欲,甚至有的把男人当成玩物,成为西门一族中的女杰。同时,也还有些现代女性又在重复着《金瓶梅》中女性的悲剧命运。所以,才会有潘金莲式的以恶抗恶,丈夫出轨了,为了报复,找男人偷情,自我堕落,自我毁灭。女性要活得自尊自重自爱,仅仅以色立身终不能长久。单从男女感情来看,女性最怕的莫过于当她全身心地为男人付出一切以后,男人成了负心汉。 最后,祝愿天下女性享受天赋的生命权利,活出女性的姿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