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信军 唐代,是我国历史上政治、文化、经济最为稳定、繁荣的时期之一。政府视民族文化为中华脊梁,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全面提升国民素质,故这一时期的“道”文化,非常兴盛。 《职贡图》记录了万国来朝的盛况(资料图) 唐诗在我国文坛上独树一帜,华丽典雅,深受世人青睐。诗歌作为道教文学的一大门类,从其诞生,就和经典、礼乐、教义紧密相连。其上承黄老、下袭庄周,故其文笔体裁,隐意灵章颇具仙风神韵。 如果从文风上来探究诗歌这一历史现象的话,那么早在东汉行世的《太平经》中,就能找到许多有关修身养性、评判时事的“七言诗歌”。 到了三国时期,道教诗歌的种类随着道教活动的扩大和神仙圣迹的广泛流传而不断增加。这一时期,不仅道门中人作游仙诗,许多著名的文人雅士也创作游仙诗,如曹操及其子曹丕、曹植等等。 曹植所作《洛神赋》(资料图) 而到了南北朝,梁陈时的《洞玄灵宝玉京山步虚经》中收录了《洞玄步虚吟》。这一文体在经过隋唐“步虚词”的发展之后,逐渐成为一种文人雅士善用的独立诗体,流行广泛。 与“步虚”一脉相承的,还有唐宋以来的赞颂词。在道教斋醮仪式盛行之际,道士、文人乃至皇帝官宦广制道乐、道曲,并有赞咏词的诞生。 今天我们所能见到的《金箓斋三洞赞咏仪》和《玉音法事》谱辑,就是以唐诗、宋词、散文等形式汇集而成,并留传下来的宝贵文化和瑰丽篇章。 科仪青词(资料图) 道教崇尚的最高境界是“自然”,主张“清静无为”、“返朴归真”、“谦让”和“不争”。“自然”是道教美学意蕴和教义的源泉。道教认为“万物实有”、“万物本真”。 只有真实的,才是自然的,故在此后发展起来的诗词等文学艺术都追求自然天成,贵在抒发其真情真意。而性情的抒发是需要其心境宁静而不受外物所扰,要实现对主体的超越,以虚静空明的胸怀去观照艺术形态之本真、本源,并使其与“道”融合为一。 由于受道教思想的影响,这一时期有关神仙信仰方面的诗作非常之多,如著名诗人李白。李白,曾皈依玄门,正式成为一名道士,在他留传下来的近千首诗中就有一百多首是反映其信仰的。 清斋三千日,裂素写道经(资料图) 纵观李白的诗,大气磅礴、浪漫不羁、超然物外、孤高飘逸,可谓一叹三绝,千古吟唱。李白入道后,在信仰上非常虔诚,如在其登泰山时所作的《登泰山诗》(泰山,为道教五岳中的东岳)中这样写道:“清斋三千日,裂素写道经。吟咏有所得,众神卫我形。云行信长风,飒若羽翼生”。 而著名诗人张仲素在参加完正月十五的“上元节”道场后,由感而发的《上元日听太清宫步虚》中说:“仙客开金箓,元辰会玉京。灵歌宾紫府,雅韵出层城。声杂音徐彻,风飘响更清……谁知九陌上,尘俗仰遗声。” 唐代大诗人李商隐,也是一位虔诚的道教徒,他在23岁时曾到河南王屋山的玉阳观学道。道教的无为、不争、谦让而内敛的教义风格对他的熏陶很大。日常的耳濡目染和对隐文秘语的具体学习,为他的诗歌创作奠定了基础,并影响了他超俗的人格、情感、思维与审美,铸就了其魅力独具的诗作。 李商隐(资料图) 李商隐的爱情诗在诗坛可谓影响深远,独树一帜,如《嫦娥》、《重过圣女祠》等等,有的抒写怀远之意而情真语挚,有的则发伤逝永隔之恨。 其笔调、意境独特,有的清新华丽,耐人寻味,如“沧海月明珠有泪”、“一夜芙蓉红泪多”;有的用工典切,令人遐思,如“庄生晓梦迷蝴蝶”、“贾氏窥帘韩掾少”;有的构思奇妙,深情含蓄,如“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如果我们从人性的角度,从以人为本,珍视人的生命、生存价值去思考,道教的教义无疑对盛唐的诗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道教的这一终极关怀,让中唐的士大夫们从中感受到了个体的自由与轻松。 烦君远示青囊篆,愿得相从一问师(资料图) 如卢纶在赠写麻道士的诗中这样说“烦君远示青囊篆,愿得相从一问师”,这表达了自己愿意追随麻道士研读经典,皈依玄门的强烈愿望。 许浑在《赠茅山高拾遗》诗中说:“云中黄鹊日千里,自宿自飞无网罗”。诗人对自由自在,不受世俗束缚的生活是多么向往。 又如晚年的白居易,他在《早服云母散》中这样说:“晓服云英漱井华,寥然身若在烟霞。”这样的诗句表达了他服食云母散之后,宛如在烟霞之中飘飘欲仙的感受。 晓服云英漱井华,寥然身若在烟霞(资料图) 可以说,道教对生命、生存价值的教义取向及修为方式,为盛唐诗人提供了精神及传统道义上的资粮,成为他们生命的归宿、一种精神上的解脱。他们秉太上之宝训“达其时则兼善天下,不达其时则独善其身”。 可以说中唐的诗人们在道教中看到或者说找到了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这种方式体现了诗人对生命和自由的敬畏、珍惜之情及对自我价值的肯定。其时代特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编辑:柯恩) 本文为李信军授权腾讯道学编辑发布,文/李信军,未经原作者授权不得转载。喜欢该类内容欢迎上微信关注“腾讯道学”微信公众号!(文章作者观点与立场,不代表腾讯媒体的观点与立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