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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峰】理学范式,心学旨趣:张九成思想特质辨析

http://www.newdu.com 2022-11-16 儒家网 newdu 参加讨论

    理学范式,心学旨趣:张九成思想特质辨析
    作者:李敬峰
    来源:《原道》第28辑,东方出版社,2015年10月出版
    时间:孔子二五六六年岁次乙未十二月十五日乙巳
               耶稣2016年1月24日
    内容提要:张九成作为杨时高弟,二程再传,是两宋之际复振洛学的中流砥柱,然因朱子为清理门户、建构道统而对其予以严苛批判致使其在学术史上暗而不彰,遮蔽对其思想特质的厘定。回到具体文本和历史语境下,张九成实际上是接续和推阐两宋之际道学的核心话语,主张以心为本,万物皆由心出,以及通过收缩到意识之内的内向、简约工夫回归形上本体之心,在理学的范式内,开出新的面向,从本体到心性,再到工夫建构出近乎圆融的心学雏形。
    关键词:张九成心工夫理学心学
    作者简介:李敬峰,陕西师范大学哲学系讲师,博士后研究人员。本文系中国博士后第57批面上资助项目(2015M570812)、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15SZYB05)、西安市社科规划项目(15L10)的阶段性成果。
    张九成(1092-1159),字子韶,浙江嘉兴人,号横浦居士、无垢居士。有《横浦集》、《孟子传》等著作传世。师承杨时,“龟山弟子以风节光显者,无如横浦。”[1]张九成在学界的影响非同寻常,陈亮说道:“近世张给事学佛有见,晚从杨龟山学,自谓能悟其非、驾其说,以鼓天下之学者靡然从之。家置其书,人习其法,几缠缚胶固,虽世之所谓高明之士,往往溺于其中而不能以自出。其为人心之害,何止于战国之杨墨也。”[2]陈亮的话虽带有门户偏见,但却映衬张九成在当时影响之巨,以至于士人家中皆存其书,研习其法,即使高明之士亦在所难免,其影响可与战国时的杨墨相提并论。
    朱子曰:“张子韶、喻子才之徒,虽云亲见龟山,然其言论风旨、规模气象,自与龟山大不相似。”[3]“上蔡之说一转而为张子韶,子韶一转而为陆子静。”[4]朱子认为张九成虽亲师杨时,但在学术宗旨、言论气象上已经偏离师门,成为谢良佐与陆九渊之间的过渡人物,归入心学谱系之中。全祖望亦云:“程门自谢上蔡以后,王信伯、林竹轩、张无垢至于林艾轩皆其前茅,及象山而大成。”[5]全氏明确提出心学的传承脉络,认为心学并非自陆九渊始,程门中已有此种倾向,并将张九成列入心学源流。从往圣先贤的论述中可知,张九成虽然师从杨时,但却倾向心学。无论是作为心学的过渡者或创始者或传承者,皆折射出张九成的心性论思想是归属心学而非理学的。然当前学界的研究或对其视而不见,或在论述时一笔带过,或将其思想按照预设框架进行裁剪,缺乏对其思想的整体观照以及思想特质的厘清,没有将其置于当时的学术背景下予以客观考察,这些不足影响对张九成学术性质的厘定。故回到具体文本和历史语境下,通过与其师杨时以及理学的集大成者朱熹思想的对比,厘清张九成的思想特质就显得尤为必要。
    一、以“心”为本
    “心”是儒家心性论的核心范畴,宋代理学最重要的贡献之一就在于推动汉唐的人性论向心性论转换,凸显“心”的位置。在张九成的哲学中,其对“心”的重视是前所未有的,他建构以“心”为本的哲学体系,他说:“夫规矩之宜,其何在乎?亦曰:‘心而巳矣。’夫天下万事皆自心中来,使自礼乐射御书数以养此心,然后致知格物,诚意以正此心,此心旣正,则修身齐家治国乎天下,无不可矣。是心者,射之彀而百工之规矩也,论其大体,则天地阴阳皆自此范围而爕理;论其大用,则造化之功、幽眇之巧皆自此而运动。学而不求其心,虽诵书五车,挥毫万字,赋逼凌云,才髙吐鳯,于圣贤之道天下国家之用,何所济乎?”[6]在张九成这里,万事万物的规矩之宜,乃由“心”而裁断。“心”是世间万物的本源,万事万物皆出于此,这就是本体;而从发用的角度来说,则万物造化,流动运行皆离不开“心”。古人“六艺之学”旨在养“心”,如此可进行格物、致知、诚意之工来正“心”,“心”正方可齐家、治国、平天下。据此而断,“心”已经上升至本体的高度,担负着造化万物的功能和角色。且若学而不去求“心”,即使学富五车,下笔万字,于圣贤之道和治理国家又有何用?
    张九成的表述将“心”的地位无限拔高,已经具有相当于宇宙实体的意味。对此,他更为明确地说到:“心源无际,与天同体,与造化同用。”[7]“盖此心即天心,非此心之外别有天也,此心即民心,非此心之外别有民也。”[8]“心即天也。人有是心,心有是天,第人未之顾諟耳。”[9]张九成认为“心”的源头是没有边际的,而与“天”一致,且具造化万物的作用,这就明确将“心”的地位拔高到“天”的高度,并赋予其与“天”同等的功能。
    他进一步认为“人心”即“天心”,此“心”之外别无天心可言,这就将人心的功能无限的上升了,对此,他继续论道:“我之心,即天心也,我之心正,则天之星辰,无不循轨,我心不正,则灾异百出矣。”[10]这段话是对“心”的功能的具体描述。他认为我“心”正,则星辰亦按轨道运行,相安无事。否则就灾害频现。这里,张九成对“心”的功能等同于“天”的功能。此“心”涵盖一切,“心”已成为宇宙的主宰,成为宇宙的本体。这是其比王苹更为接近心学的缘由。
    张九成在回应“心”与其它范畴的关系时,亦体现与理学相异的学术风格。以最为典型的“心”与“理”为例,张九成说:“所谓格物者,穷理之谓也。一念之微,万事之众,万物之多,皆理也。……夫如是,则心即理,理即心。内而一念,外而万事,微而万物,皆汇归在此,出入在此。非师友所传,非口耳所及,非见闻所到,当几自见,随事自明,岂他人能知哉!”[11]
    陈来先生说:“一个被称做理学家的学者,可以不讨论道器、性命、甚至理气的问题,但不可能回避心与理的问题。”[12]在此,张九成所诠释的“理”的范围从一念到万物,皆是“理”。而这“理”也内在于心。通过格物之工夫,即可实现“心即理”,心与理的合一。显然,张九成这里的“心”不是一般的意义上的心,而是具有本体意义上的“心”,万事万物乃至一切念虑皆由“心”起,可见张九成的“心即理”与陆王心学的“心即理”的差异是明显的,陆王心学的“心即理”主张的是“心”与“理”的自然合一,而张九成的“心即理”则需要下一番格物工夫而后可至。这就类似于朱子的观点,以朱子为代表的理学派最终所要实现的也是心与理的合一,当然这种合一需要历经下学工夫而成。当然,这并不是说张九成就与朱子相同,他们的差异仍然是明显的,在张九成哲学中,“心”是先在性的,第一位的,而朱子则以“理”为第一性的,先在性的。张九成哲学的这种矛盾反映出其心学思想的不纯粹性,故遭到学者的质疑和批评。[13]
    “心”与“性”的关系亦是两宋之际道学关注的核心内容,在此问题上,张九成提出:“夫心即性,性即天,心体甚大,尽之者少耳。”[14]这是张九成对孟子的“尽心知性”的解释,与王苹的观点相似。他直接将“心”“性”“天”三者直接等同为一,“心”作为本体是至善无二的,那么与“心”为一的“性”该如何诠释,张九成的思想亦有明显的特色。他说:“孟子言‘性善’,深合孔子之论,而超百家诸子之上。是其所见人人皆可以为尧舜,其补于名教也大矣。”[15]“夫孟子之所论性善者,乃指性之本体而言。非与恶对立之善也。”[16]
    可见,张九成恪守正统儒家性善论的主张,但并不固守,他认为孟子所说的“性善”所指的是“性”之本体,而这种“性”之本体的善是不与“恶”对的,这种本体之性是没有恶的,显然张九成这里所指的善恶并非伦理意义上的。[17]之所以如此限定“性”,与其将“心”设定为本体是有关联的,“心”与“性”是为一的,作为本体,“心”只能是至善无恶,“性”也必须与“心”一致,只能是超越一般意义上善恶的至善。当然,这里需要明确是张九成的思想并不是“性无善无恶”。“性无善无恶”说的是“性”没有善恶的倾向,显然张九成并不是这种论调。但他也保留其师杨时的“性不假修”的观点,他说:“子思言‘率性’,扬子言‘修性’,性又如何修得?是戕杞柳为杯卷也。”[18]
    先看其师杨时的观点:“夫物有变坏,然后可修。性无变坏,岂可修乎!惟不假修,故《中庸》但言‘率性’、‘尊徳性’,孟子但言‘养性’,孔子但言‘尽性’。”[19]“六经不言‘无心’,惟佛氏言之。亦不言‘修性’,惟扬雄言之。心不可无,性不假修。故《易》止言‘洗心尽性’,《记》言‘正心尊徳性’,孟子言‘存心养性’,佛氏和顺于道徳之意。”[20]杨时认为物是可以修的,但“性”是“具足圆成,本无亏欠”的,也就是圆满自足的,故经典文本都不提“修性”,只说“养性”“率性”“尽性”,因此他提出“性不假修”。张九成显然是秉承道南学派的观点,与杨时观点一致。
    在心学体系的建立上,张九成还通过对洛学门下热点问题—心与仁的关系的阐发来强化此主旨。“心”作为认知主体,“觉”是其应有的功能。以“觉”言“仁”,实际上是为了更精微地论述“心”与“仁”的关系。以“生理感受”言“仁”始于程颢,谢良佐予以阐扬,张九成继续探索,推进仁与心关系的研究,并通过“仁即是觉,觉即是心”来强化他的心学体系的建立。对于“仁”与“觉”的关系,程颢最先说道:“医家以不认痛痒谓之不仁,人以不知觉不认义理为不仁,譬最近。”,这就明确将“觉”与“仁”联系起来,但并未直接表述。谢良佐则明确说道:“心有知觉之谓仁”,把“心”的感通性作为“仁”的定义。张九成不满谢良佐的定义式的提法,他对此诠释道:“心有所觉谓之仁,故草木之实谓之仁,以其得土而生也。四体不知病痒谓之不仁,故利在一己、害及他人而不恤者谓之不仁,以其学脉不通也。”[21]张九成在这里以人与草木之例来说明通畅对仁的特性。它又进一步提出:“仁即是觉,觉即是心。因心生觉,因觉有仁。脱体是仁,无觉无心,有心生觉,己是区别。于区别熟,则融化矣。”[22]张九成已不再像程颢、谢良佐那样含蓄,而是直接明白地将“仁”“觉”“心”三者关系明白点出。“因心生觉,因觉有仁”则点出三者的生成关系,“觉”是“心”的属性,而“心”则因为有“觉”而有“仁”,“觉”将“心”与“仁”联系起来。张九成将心作为“觉”产生的主体,与“仁”相联系。而张九成的这种提法“实际上是将觉(或心)提高到本体的地位,完全突破了二程以生、觉来譬喻仁的界限,也将谢良佐以知觉言仁的思想进一步向前推进到了心本论的高度,开始了心学的创立。”[23]可见,张九成通过以觉训仁、以心训仁继续建构以“心”为本体的心学体系,并且在“心”与“天”、与“性”、与“仁”的对扬中凸显“心”的第一性、主体性。
    二、由内向工夫返归本体之“心”
    工夫论是区分理学和心学的重要论域。作为洛学弟子,张九成对从二程以来对未发已发问题也给予回应,他继承二程、杨时重视《中庸》的洛学传统,借《中庸》阐发己说,他首先对“中”进行论述:“《大学》谓之‘格物’,在《洪范》所谓‘中’也。惟知格物之学者,为足以得中,得中则以中为体。以中而出,以中而入,千变万化,一以中为准而已。何偏陂以至反侧之足忧哉?亦何不好徳之人之足以乱吾治哉?”[24]张九成认为《大学》里所说的“格物”即是《洪范》中的“中”,这是颇具新意的。他将“格物”等同于“中”,以“中”为一切的标准,千变万化,皆围绕“中”而行。这就将“中”在理学中的位置拔高至本体的层面。
    他接着论道:“中衍天命之义,和衍修道之义。喜怒哀乐之未发,此指言性也,故谓之中。发而皆中节,此所谓发也,故谓之和。中指性言,故为大本;和指教言,故为达道。”[25]“心无所倚则中,所倚在理则为和。”[26]他提出与吕大临早期思想一致的观点—“中即性”,这就把“中”作为超越的本体,他比杨时的观点更为明确,亦是把“中”贯通心、性的本体,“喜怒哀乐未发”指的是“性”,是“天命之性”,而这就是“中”。为学注重“求其所谓内心”,以求中为务。这就与吕大临、杨时哲学工夫的“求中”目的相似,而具体手段则不尽相同。他抛弃杨时门下的以“静坐”体中的修养方法,转而以“戒慎恐惧”“深致其察”去求中,他说:“未发以前,戒愼恐惧,无一毫私欲。”[27]“中庸之道赞天地之化育如此……而其所以入之路,又止在戒慎不睹,恐惧不闻而已。”[28]“喜怒哀乐未发以前,天也;戒慎不睹,恐惧不闻,于不睹不闻处深致其察,所以知天也。”[29]张九成继承道南门下在未发上用功的主张,主张在未发之时要涵养,具体方法就是“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就是要于不睹不闻处“深致其察,警惕谨慎”,如此,便可以扫清私欲。可以看出,张九成所主张的求中工夫仍然是在意识内用功,通过克制邪念,警惕谨慎来达到“求中”之目的。当然,朱子对张九成的“戒慎恐惧”之工夫是不认可的,他认为“未发以前天理浑然,戒慎恐惧则既发矣”,[30]也就是说,朱子认为“戒慎恐惧”是已发工夫,不能在未发时使用。
    “格物致知”是洛学工夫的“车之两轮,鸟之双翼”之一。程颐、杨时对“格物致知”的重视,为张九成承之,他解释道:“大学之道以格物为主,格物则能穷尽天下之理、人伦之理。惟格物者能识之,识者,明也。惟能识之,则能用之,以为天下国家。舍人伦而曰学,此异端邪说先王之所诛者也,学者不可不谨。”[31]“格物者,穷理之谓也。使天下之理,一物不穷,则理有所蔽,理有所蔽,则足以乱吾之智思,惟无物不格,则无理不穷,无理不穷,则内而一念,外而万事,知其始,知其终,知其利害,知其远近,是以念动乎中,事形于外,微而未着,兆而未章,吾已知之矣。”[32]张九成强调“格物”的重要性,他亦认同释“格物”为“穷理”的程门宗旨,在格物的范围强调“物”的遍在性,强调遗漏一物所导致的后果。如果不往前推,则张九成的哲学无疑恪守洛学的传统。
    但他并未止于此,他进一步说道:“惟深知格物之学,明天理之归,则或怨或不怨,皆知心之所由归矣。”[33]“夫学者以格物为先。格物者,穷理之谓也。穷一心之理,以通天下之理;穷一事之理,以通万事之理。”[34]在这里,张九成对“穷理”的途径及效验则与理学派的主旨不同。程颐在此问题上主张:“或问:格物须物物格之,还只格一物而万理皆知?曰:怎生便会该通?若只格一物便通众理,虽颜子亦不敢如此道。须是今日格一件,明日又格一件,积习既多,然后脱然自有贯通处。”[35]程颐主张格物积累至一定阶段,可达至对天下之理的认识,并非只格一物即可通众理。其师杨时因为物的繁多,直接将“格物”定为反身而诚,收缩到意识之内用功。张九成则认为穷“心”之理即可通晓天下之理,穷一事之理则可知晓万物之理。他说道:“格物知至之学,内而一念,外而万事,无不穷其终始,穷而又穷,以至于极尽之地,人欲都尽,一旦廓然,则性善昭昭无可疑矣。”[36]可见张九成认为“顿悟”是可以成就格物致知的。总之,张九成在工夫上已经向心学工夫的内向、简约靠近,将其收缩在意识之内,并通过此内向工夫回归思想的逻辑起点—心。
    三、小结
    张九成将“心”提升至本体地位,以“心”贯通一切,将意念、万物等打并为一皆归于心,并在工夫上主张内向、简约,以此达至本体。至此,张九成的思想已经接近“心学”的主张,也就是说,从本体到心性,再到工夫,张九成已经基本奠定心学的理论格局。较之同门王苹,张九成的观点在心学倾向上更加明显和系统,他们被视为心学肇始者或过渡者,乃却有思想作内在的支撑。实际上,张九成之所以发展出心学思想,并非偶然,以杨时为首的道南学派主张在静坐中去体认未发本体,可谓是“本体意义上的程颢之学”。然这种偏于内向体验,从本体入手的工夫是极易发展为心学的,张九成有意无意便做了这种尝试,他发出心学先声,并最终被纳入到心学源流之中。虽然如此,张九成的思想在形式上仍然是理学范式,没有跳出理学窠臼,他的工夫等仍然是从理学的格物致知入手,仍然须由工夫返归心体,但其思想内核和旨趣已经转向心学,而彻底的完成这一转向则有待陆九渊、王阳明等来实现。
    注释:
    [1]黄宗羲:《宋元学案》卷40,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302页。
    [2]《陈亮集》,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60页。
    [3]朱杰人等编:《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41,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第1874页。
    [4]黄宗羲:《宋元学案》卷24,第931页。
    [5]黄宗羲:《宋元学案》卷58,第1884页。
    [6]张九成:《孟子传》,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05年版,第276页。
    [7]张九成:《孟子传》,第98页。
    [8]黄伦:《尚书精义》,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影印版,第330页。
    [9]黄伦:《尚书精义》第332页。
    [10]黄伦:《尚书精义》第605页。
    [11]张九成:《孟子传》,第196页。
    [12]陈来:《有无之境——王阳明哲学的精神》,三联书店2009年版,第22页。
    [13]刘玉敏:《心学源流-张九成哲学与浙东学派》序言,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10页;何俊:《南宋儒学建构》,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63页。
    [14]黄伦:《尚书精义》,第516页。
    [15]张九成:《孟子传》,第260页。
    [16]张九成:《孟子传》,第260页。
    [17]曾问学杨时的胡宏亦主张类似的观点,详见陈明:《胡宏思想的逻辑与意义——从朱子对《知言》的批评说起》,《湖南大学学报》2009年第6期。
    [18]于恕编:《日新》,齐鲁书社1997年影印版,第196页。
    [19]杨时:《龟山集》,文津阁四库全书,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76页。
    [20]杨时:《龟山集》,第63页。
    [21]张九成:《孟子传》,第153页。
    [22]黄宗羲:《宋元学案》卷40,第1308页。
    [23]刘玉敏:《论张九成“仁即是觉,觉即是心”的思想及其意义》,《孔子研究》2007年第2期。
    [24]黄伦:《尚书精义》,第467页。
    [25]张九成:《中庸说》卷1,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3页。
    [26]于恕编:《日新》,第240页。
    [27]朱杰人等编:《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72,第3475页。
    [28]张九成:《中庸说》卷1,第3页。
    [29]张九成:《中庸说》卷1,第13页。
    [30]朱杰人等编:《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72,第3475页。
    [31]张九成:《横浦集》,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影印版,第385页。
    [32]张九成:《孟子传》,第155页。
    [33]张九成:《孟子传》,第279页。
    [34]张九成:《横浦集》,第398页。
    [35]《河南程氏遗书》,《二程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188页。
    [36]张九成:《孟子传》,第164页。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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