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公元前505年—公元前435年),名参,字子舆,孔子晚年弟子之一,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在儒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被后世尊为“宗圣”。曾子天生资质并非聪颖,《论语·先进》篇记载孔子对其评价也只有“参也鲁”三字。然而,值得人深思的是,为何生性鲁钝、资质平平的曾子,最终能得到“宗圣”的儒学大家地位?其关键一点就在于曾子好学。学则觉矣,曾子为学不倦且能将所学知识及时转化成智慧,并终其一生持守奉行仁义之道,为后学承传儒道树立了典范。 “仁以为己任” 读书治学必须先行立志,并且要立大志。曾子认为,读书治学应当以弘扬仁道作为目标。 《论语·泰伯》篇中,曾子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士”即读书人。曾子认为读书人肩负着弘扬仁道的使命,责任重大、道路遥远,所以纵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在所不惜。曾子还对能担重任的君子(读书人中的典范)进行褒扬:“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意指有这样的人,年幼的孩子可以托付于他,国家的大事同样可以托付于他,面对安危存亡的紧要关头,他能够毫不动摇,这才是真正的君子啊!在曾子看来,担当治国大任是“士”与君子这类读书人的本分。正因如此,曾子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他说“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注重从自省修身、提升品格、不断温习学习等各方面提升自己,曾子终成一代大儒。 “不能则学,疑则问” 笃实严谨,勤学好问,是治学的基本态度。曾子强调做学问忌讳的是内心浮躁、骄傲自满,看重的是笃学好问、谦敬有礼。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中,曾子提到君子“爱日以学,及时以行,难者弗避,易者弗从”。君子珍惜时间努力学习,及时把所学的内容付诸实践,对于合乎道义之事,即使困难也绝不畏难逃避,对于能够博取虚名且容易做到的事情坚决不去做。《大戴礼记·曾子制言上》中他又说:“不能则学,疑则问。”为学过程中,遇到这样抑或那样的问题、疑虑,都在所难免,不懂时要善于静心钻研,有疑问则要主动向智者请教,如此才能增长知识才干。关于提问的具体策略,曾子也颇有心得,他说:“问而不决,承间观色而复之,虽不说,亦不强争也。”向尊长请教要谦恭有礼,对请教的问题自己没搞清楚,就等师长心情和状态适宜的时候再请教。当然,如果师长没有解答也不要过于强求。这是曾子求学问道过程中的切身体会,《大戴礼记·主言》中记载着他向老师请教问题的具体情形,曾子问主言,“孔子不应。曾子惧,肃然抠衣下席曰:‘弟子知其不逊也。得夫子之闲也难,是以敢问也。’孔子不应,曾子惧,退负序而立。”阮元在《曾子十篇》注释中提到:“得夫子之闲也难,是以敢问,此承闲复问之义也。”对于那些始终“耻不知而又不问,欲作则其知不足”的读书人,在曾子看来谓之“穷民”。 “君子之学,致此五者而已矣” 循序渐进,久久为功,是治学取得成功的重要途径。《礼记·大学》中,孔子教示曾子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在读书治学过程中,曾子对老师的教诲谨记于心、躬行实践,他认为学问的提升,亦是一个由近及远、循序渐进的过程,因此要有久久为功的韧劲。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记载,曾子曰:“君子既学之,患其不博也;既博之,患其不习也;既习之,患其无知也;既知之,患其不能行也;既能行之,贵其能让也。君子之学,致此五者而已矣。”“博”,“大通也”,孔门论学首在于博,所谓“一事不知,儒者之耻”。但是,曾子认为,君子治学做到了“博”还不够,要“博”“习”“知”“行”“让”五事并进不可偏废。曾子主张,为学者即便学识已经达到渊博的程度了,但还要懂得时时温习;尽管做到温习了,还要能够真正理解经典中的微言大义;等到领悟经典中的义理后,还要能够按照它进行具体实践;最后,做到知行合一仍不够,倘若能推贤尚善、与人无争,方能显境界。曾子认为,君子为学能够严谨细致地做到这五个方面才算完满。曾子提出的这种五步学习过程论,对后来的学习理论和实践,都产生过深远的影响。比如,《中庸》中出现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的思想,显然是在曾子学习思想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学习是一个既有时代意义,又有悠久历史传统的课题,因为它涉及每个人的成长和长成,因而一直被中外历代思想家、教育家所重视。作为我国儒学大师的曾子,正是凭借着自身坚忍不拔、诚敬笃实的性格,专心致志地追求治世之道,他在治学过程中总结出来的治学经验,即“仁以为己任”的崇高治学目标、“笃实严谨、勤学好问”的治学态度、“循序渐进、久久为功”的治学法则,时至今日仍然闪烁着耀眼的火花。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