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熹宗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干预朝政,权倾朝野,可谓炙手可热。大多数臣僚敢怒而不敢言,有些甚至阿谀逢迎、投靠了阉党。 当时刘宗周任仪制主事,他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凛然上疏参劾:“魏忠贤诱惑皇上,嬉戏游乐,荒废朝政;不顾宫廷法度,让皇上的乳母在宫中出入自由;进谗言一次就驱逐、处罚了三位谏臣。长此以往,魏忠贤势必指鹿为马,掌握生杀予夺之权,控制国家大命。而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狼烟遍布,战事吃紧,怎么能够把权柄交给宦官?”魏忠贤见到奏疏后大怒,对刘宗周要廷杖六十,多亏叶向高相救获免了廷杖,只扣了半年的俸禄。 刘宗周并没有被魏忠贤的淫威所吓倒,时隔不久,他作了两篇奏疏,一辨忠邪之界,一参魏忠贤误国之罪。二疏送到通政司,司中人目瞪口呆,说:“这是什么时候啊,竟敢进这样的奏疏?马上就大祸临头了!”果然熹宗大怒,降旨将刘宗周革职。 天启五年(1625年)七月,杨涟、左光斗、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顾大章等“六君子”先后被魏忠贤掠杀于镇抚司狱中。这六人之中,有好几位都是刘宗周的密友。刘宗周知道他们的死讯,不辞阉党陷害的危险,以悲愤的心情写了一篇《吊六君子赋》,纪念他们。刘宗周一生多次犯颜直谏,多次被罢官,充分表现了他心怀国家、刚直不阿的可贵节操。 刘宗周不仅对阉党从不妥协,而且对当时的党争有着更深刻的认识。即便对东林党人的做法,他也不完全认同。刘宗周认为,国事衰败到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只怪所谓“奸党”,更要对“正人”的行为作深刻的反思。对于国破家贫,自称清流的党人也应当承担责任。他认为朝野应放弃党争,消除门户之见,共同效力朝廷。刘宗周曾上疏指出:东林党人中的高攀龙、刘永澄等都是坦荡君子。“诸臣摘流品可也,争意见不可;攻东林可也,党昆、宣不可。”就是说品评人物可以,但不可党同伐异;攻击东林党人可以,借机结党营私不可。“攻东林可也”使东林党哗然,对刘宗周口诛笔伐。对党争的观点,不仅反映了刘宗周刚直不阿的高贵品德,也反映了他深邃的洞擦力和忧患意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