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嗜古成癖 前一阵子看见贵阳孔学堂多彩的活动,估摸这个机构应该和派到那里“援黔”的王阳明有关,由王阳明带“国学”到遥远的黔地我想到了石门坎。这个距威宁县城140多公里、茅塞未开、结绳刻木的边缘之地,因为洋人伯格理几乎成为西方人眼中的“文化圣地”。 伯格理是循道公会传教士,100多年前他到石门坎后,在传播基督教的同时,干起了现代文明勾当:教苗民识字、办学,还要求土著改变原始、不卫生的生活方式,使这个以石门坎为核心的苗族社区,由蛮荒之地一跃而成了中国西南的文化高地:据1946年民国的统计,石门坎的整体教育水平不仅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甚至高于汉人的平均教育水平。其中有一名叫朱焕章的石门坎受教育者,大学毕业后,因才华横溢,蒋中正先生希望他出任民国政府教育部民族教育司司长,但朱焕章拒绝了,他回到石门坎办学。这是道德品格。 这个真实的社会改变样本告诉我们,社会和谐和文明进步未必只有“国学”一途。伯格理显然不懂“国学”,可以明确的是,他是依据西方的传统改变了石门坎。 实际上,无论是西方,还是我们自身的传统都蕴含着优秀的文化,“国学”不也要面对“人心不古,物欲横流”的言词吗?中国人对旧经典守望了几千年,及至民国,“国学”大师梁启超都还在讥讽旧文人嗜古成癖,问题都解决了吗?显然没有。 很多时候人们不自觉地拒斥对传统的扬弃。就像李鸿章,当他看到日本驻中国公使森有礼西服裹身的时候,居然教诲说:衣服旧制是对祖先遗志的追怀,子孙应该珍重,万世保存。可怜李中堂竟然没想到其自身服饰已非汉服,早已换作了满洲官袍。 传统不是引向复古,今天国人自豪的高铁也不是古已有之的东西,相信将来它也会成为“传统”的一部分。回到“国学”,同样需要辩证地看,如果真的有所谓国学,那也不是民粹,更不是局限在古老典籍中的“周礼”,而是当下国际视野下的文明,100年前伯格理带给苗民的东西,今天不就是石门坎的传统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