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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国画家邓益民教授，长期从事中国画教学与创作实践及研究工作，并多有自己的学术创见，观点和发现，系学者型画家与教授。这里节选他的《现代水墨人物画笔墨语言结构探略》（发表于《文艺研究》2013年第二期）一文的“传统的笔墨语言结构”节给大家，以期推动该问题研究的深入和现代中国人物画创作的健康发展。  《现代水墨人物画笔墨语言结构探略》节选 ——传统的笔墨语言结构 作者：邓益民 西北大学艺术学院教授 传统的笔墨语言结构主要由气韵、意象和审美三方面所统领。气韵的笔墨语言结构是传统性的关键。首先是气韵与笔墨的构成。气由笔出，韵由墨显，气韵与笔墨相辅相成。恽寿平说：“气韵藏于笔墨，笔墨皆成气韵。”（《南田画跋》）唐岱亦说：“气韵由笔墨而生。”（《绘事发微》）其次是多种笔墨因素的相互作用。以笔论气，笔为骨主气，笔既是画的骨干，又是墨的筋骨。同时气与笔势、笔意、用笔的疾徐、笔线的粗细、点划的态势、方向、运动以及呼应、顾盼、连贯都是关联的。以墨论韵，墨为肉主韵，用墨的清、润、沉、和、活，泼墨、破墨等，均是气韵的重要构成。同时，“墨法在于水法，以墨为形，以水为气”（张式《画谭》）。再有是笔墨与造型的和谐统一。董其昌说：“画山水唯写意水墨最妙，何也？形质毕肖，则无气韵。”（《画禅室随笔》）说的虽是山水，却道出了一个“气韵”的笔墨结构规律，即“气韵”的获得需要笔墨的自由和工具材料性能的发挥，以及客观形质与笔墨特质的和谐统一。对水墨人物画而言，气韵要通过造型上的相应变化与简化，适笔墨之性而取得。但对以形象为根本的现代水墨人物画气韵的表达是有限的，很难与山水花鸟画相媲美。 意象的笔墨语言结构是现代水墨人物画传统性的根本。主要为三个方面：一是天人合一,物我结合。先“目识心记”，“神会于物”、“心入于境”，继而“意在笔先”，再而“成竹在胸”，然后落笔成像。这样的形象结构必然与画家的心紧密相连。二是情和意的笔墨语言结构。在用笔上，注重“骨法”,追求“写意性”，要求笔线不仅勾画出人物形象的轮廓和精神，还要反映画家的品性、修养及情意。在用墨上，墨即“色”，“运墨而五色俱”（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以干湿浓淡黑、水分的多少与墨阶的对比分为五色。三是“不似之似”的笔墨语言结构。“不似”要求艺术形象不是生活形象的再现，而是要有一定的视觉真实和本质真实。“似”要求艺术形象在形似的基础上，既表现形象的神，又表达画家的意，是生活真实的升华。黄宾虹说“真画”要“绝似又绝不似于物象”，齐白石用“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比较准确地表达了这一结构状态：它既是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辩证，也是具象与抽象、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的辩证。 审美的笔墨语言结构是现代水墨人物画传统性和艺术魅力的依托。形象与笔墨的审美价值并不自然同在，后者通过多种笔墨关系的有机组合而获得。一在笔墨表现。首先是线的书法形、意与自然灵变：笔力“锥画沙”的中崩四出、“屋漏痕”的顿挫和痕痕而过的活力美；笔势的“筋、肉、骨、气”（荆浩《笔法记》）；笔意的点划感情和意趣；笔行意在，笔断意连，笔外意内，以有限示无限的审美意蕴等。其次是墨的墨色、墨阶、墨质和墨法美的构成。如墨阶的焦、浓、重、淡、清，墨质的新、焦、宿、退、埃等。再者是水晕墨章的笔墨气象构成。二在对立统一的笔墨关系。画面笔墨的虚实、黑白、主次等，笔线的粗细、疾徐、松紧、方圆、断连以及墨的表现等，均是构成笔墨美的关键因素。其中，虚与实尤为重要，“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笪重光《画筌》）。虚即无、实即有，水墨人物画更重视“计白当黑”的“无”，因为“无”能“超以象外”给人以无限想象力和创造力，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无穷意味和妙境。因此，虚实、取舍、藏露是其笔墨审美构建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完） 转自《文艺研究》2013年第二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