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亭金链条 黎里镇东的中立阁,老百姓都叫它八角亭。这里是黎里人登高的好去处,每年重阳节,大凡有足力的老人,都要到八角亭去,一层一层,登临最高层,西望黎里镇。 年深月久,这八角亭的传说越来越多,越来越神。说这八角亭是建筑在笼糠筑就的风水墩上的,它可以随着水位的高低,时涨时落,因此八角亭无论什么大水,都不会沉没。又说这八角亭的底部,当年刘伯温专门抓了一条大白蛇,为了让白蛇天天看护亭基,用一根金链条锁住了。三百多年过去,大白蛇早已修炼成为了一条金龙。 话说康熙三年春天的一天,渔民倪阿洪和他的妻子,天刚蒙蒙亮就在小官荡撒网捕鱼了。一连撒了好几网,都是空的,连个鱼腥儿都没见。阿洪想,这几天正是捉荡鳢鱼的好时光,到八角亭周边也许能够捞它几条荡鳢鱼,作兴能够卖个好价钱呢。 夫妻俩荡着小船,靠在了八角亭的驳岸边。阿洪下了一个“天打网”,鱼网高高地甩到空中,齐刷刷在落到水面,迅速下沉。这一网,紧靠着八角亭的驳岸,撒得正好,犹如一把大扇子。阿洪手抓着总纲绳,慢慢地往上提拉。喔,沉甸甸的,好家伙,一定是好多好多的鱼呀!赶紧拉,赶紧拉。啊,不是鱼,居然是一条金光闪闪的的东西。对了,一定是捕到了刘伯温锁金龙的那条金链条了。阿洪欣喜若狂,直接就将金链条抓在手里,拼命地往船头上拖,拖,拖!说来也怪,这金链条实在长,一会儿工夫,船头上就堆了一大堆了,可是小船吃不消了,船头开始进水了。在后艄的妻子急得大喊:“不要了,不要了,船要沉了!”阿洪又狠命地拉了好几把,看看实在不行。赶忙钻进后仓,找他的斧头。这时,拖上来的金链条竟然活了,哗哗哗地往小官荡中直溜。阿洪急了,一个虎跳,就扑了过来,一手狠命地抓住金链条,一手扬起斧子就砍。“咔喳”一声,金链条没了,船头劈出了一个大口子,还好,左手掌中紧紧抓着了一截金链条,可是,左手的鲜血直冒,原来大拇指没了。 后来阿洪求郎中医治那只受伤的手,好不容易医好了手,不过那段金链条换成的银子也用完了。阿洪每每看着那只少了拇指的左手,总会长叹一声说:当初不该拖上来那么多。(根据范润霖提供材料改写) 蒯厅,成也狐仙败也狐仙 黎里有四条蒯家弄,其中最早的“蒯家弄”,黎里百姓习称“老蒯家弄”,接下来,子孙繁衍,家大业大,又派生出了南蒯家弄和新蒯家弄,民国年间又增加了一条南栅蒯家弄。清代乾隆年间,老蒯家弄曾经失火,烧毁了两进房子,据说那是狐仙作的怪。蒯氏明代中期自湖北襄阳迁居黎里,持家立身,十分严格刻苦,他们相信万事求诸自身,不信神仙不崇鬼怪。可是,那时黎里芦墟一带,普遍相信狐仙,崇拜狐仙。但凡较大的村庄,都建有狐仙庙,当时的“呒没狐庙不成村”的民谚可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狐仙庙拆毁的拆毁,改建的改建。黎里的狐仙庙已经没有了,芦墟的浦北,还保留着一座狐仙庙,那里上了年纪的村民,都有一肚皮的狐仙的故事。 清代,黎里的望族大姓,几乎都有狐仙庙,特别是列入黎里八大姓第一大姓的周氏,他们五亩园中的狐仙庙,不仅周氏合族进香上供,初一月半,镇上的平头百姓都可以去烧香回愿。由于蒯家从不崇敬狐仙,惹得狐仙发了狠劲,作起法来,烧掉了老蒯家弄二幢楼房,还算不幸中的大幸,人没有伤亡。自从这场火灾之后,蒯家终于不敢轻视狐仙,虽然没有专门为狐仙建庙,不过蒯家开始在家里设下狐仙龛,初一月半,上香供物。 新蒯家弄起造较晚,距离老蒯家弄东约50米,一落七开间,纵深七进,门厅高悬“大夫第”匾额,正厅堂号“树滋堂”,黎里民众习称“蒯厅”。创始人蒯嘉珍,字荫雏,号聘堂,太学贡生出身,历官山东曹州府、广西太平府等官,写得一手高妙的行草和汉隶,特别是汉隶,圆润劲健,深得时人喜爱。夫人钱与龄擅长绘画,夫妇合作的扇面,更是深得藏家青睐。蒯嘉珍年且不惑,厌倦官场,决定解组回乡,从此,日夕与夫人在蒯厅吟诵诗词,沉浸于丹青翰墨之间。蒯厅建造之日,蒯嘉珍请工匠在厅堂后的厢房内设下佛龛,堂屋落成,佛龛内专门供上一尊白瓷女佛,袅袅婷婷,小巧玲珑,蒯嘉珍和钱与龄夫妇尊称为“狐仙娘娘”。 蒯嘉珍外出为官十多年,有一段时间钱与龄夫人相随宦游,狐仙娘娘专门由老仆蒯福逐日上供。后来蒯嘉珍回乡,供奉狐仙仍由蒯福一手操持。再说这老仆蒯福,一生伺奉主家忠心耿耿,蒯嘉珍回乡之日,他年已古稀,妻亡子伤,孤身一人,居住在蒯厅的夹厢里。蒯家上下,对蒯福视同家人,从不喝令他做这做那,老仆供奉狐仙娘娘,从来不曾懈怠,人家是初一月半上供,他是天天焚香礼拜,上供新鲜果品。 一天,蒯嘉珍听得蒯福与人聊天,聊得十分热络,不时传来阵阵笑声。真奇怪,是谁陪伴的蒯福呀?蒯嘉珍悄悄走近,厢房门关得紧紧的,的确是两个人的声音。门缝里一张,阿弥陀佛,一个陌生的老头正与蒯福对坐喝酒。细细看去,那老头儿,须发尽白,身段小巧,说话细声细气。此人是谁?怎么来到此地?蒯嘉珍很想弄个明白,他轻轻咳了一声,伸手叩门。一阵响动过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咦,只有蒯福一人,那个小巧的老儿不在了。“老人家,刚才哪位在呀?”“没,没有,没有人来过呀!”从来不会说假话的蒯福显然十分慌乱。嘉珍扫了一眼那张六人桌,两个酒杯,两双筷子,还有剩下的几个果子,几颗花生,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沉默了一会儿,蒯嘉珍告辞出来,他思索着,蒯福从来不会说谎,这次肯定有他的苦衷。老仆一生为了护卫蒯家,不交朋友,现在更是寂寞,会不会是狐仙,幻化成老儿,前来与蒯福相会?对了,肯定是的了。据说遇到狐仙,是不能对人乱说的,否则要遭报应。 从此,蒯嘉珍每月多给老仆几两银子,让他多多置备新鲜瓜果,特别是时令水果,家酿喝得差不多了,还让老仆外出沽来美酒。蒯福得到主人允许,高兴非常,他的厢房里,隔三差五传出对饮的欢声笑语。 没有几年,蒯嘉珍的三个儿子,一个个仕途晋身。长子晋保,由太学考选出仕,最后官升至东平州同知;次子光焕,道光元年恩科举人,授国史馆謄录,历官广西上林、平陆、苍梧知县;三子关保,由太学考选浙江温州府经历,累官至兴义知县。三个儿子,都颇有父母遗风,书法丹青都相当可观。尤其是三子关保的汉隶与丹青,受人称道,有《问梅轩诗稿》《铜鼓斋吟草》和《铜鼓斋印谱》存世。 那时候,蒯家重视攻读圣贤书,四书五经,乃立身之本,儿孙们也重视书法丹青,由于家学渊源而颇有造诣。至于一般闲书蒯家上下都嗤之以鼻。可是,唯一例外的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和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不消说得,因为二书描写了狐仙。在蒯氏一族看来,狐仙,是他们蒯家的恩人、救星,是预言家、好朋友。 树滋堂传到第三代,终于达到了兴盛的高峰,蒯嘉珍的一大群孙儿,个个都有仕晋。蒯炳荪,汲县典史;蒯馨荪,候补知府;蒯培荪,授分省候补盐课大使;蒯楙荪,陕西试用典史,因功授知县,代理醴泉知县;蒯椿荪,授甘肃峄县知县;蒯辰荪,睢州知州。特别是关保的儿子蒯贺荪(1806—1875),字士芗,最能吃苦耐劳,道光二十四年(1844)恩科中举,由实录馆謄录议叙知县,分发河南永宁,一度参与林则徐幕府,熟读兵书,锻炼了军事才能。后任固始知县,拔擢直隶州知州,固始任上,捻军啸聚,更有一些杆子,时而为民,时而为匪,盘踞于光汝之间,烧杀抢掠,蹂躏百姓,贺荪奉旨征剿,带兵一一肃清。又两次上书大府,为光汝间百姓请求减征钱粮,情词恺恻,读之令人声泪俱下,经奏报回文曰“可”,老百姓感恩戴德,一时“蒯阿母,来何暮”的民谣响彻光汝。次后,多次在河南河北进剿捻军,父母亲双亡,有旨两次夺情,奉旨赏布政使,不久实迁浙江按察使。 蒯厅能够有如此辉煌,都说是蒯家善待狐仙所得的的善报。然而,活动于树滋堂内的那一群男男女女,保不定个个崇敬狐仙。 同治初年,蒯贺荪居于杭州,置了一房小妾。这个小妾不安分,时不时与外面通消息,收受外人赠予的银两,这可是要坏事的呀,于是蒯贺荪将她逐回黎里老家。在蒯厅,小妾无所事事,闲得发愁。每每看到贺荪的正室初一月半亲自供奉狐仙,颇不以为然。蒯家但凡看到狐狸出没,总是双手合十,顶礼膜拜,从来不会声张。可这名小妾,来到蒯厅,处处新鲜,样样奇怪,见到什么都要大惊小怪,乱嚷嚷,瞎叫唤。家里人告诉她,蒯家的发迹全仗狐仙,假如见到狐仙,不论是狐仙老爷,还是狐仙娘娘,都不能嚷,务必以礼相待,更不能给外人说破,小妾听了十分反感。一天傍晚,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引着一名姑娘,那老头身段瘦小,穿一袭灰布长衫,姑娘更是娇小,身披一领黄色斗篷,现身厢房。小妾正好经过,撞个正着,她连连喝问,这一老一少,悄无声息地匿迹了。此后,小妾一边逢人便大谈那一老与一少,一边暗中令丫环仆人经常到厢房查看。 再说身居杭州的按察使蒯贺荪,专掌浙江一省司法刑狱。正好杨乃武小白菜一案发生,报到蒯贺荪手下,业已经过县府多次审判,结案是杨乃武与毕秀姑通奸,两人谋杀毕氏之夫葛小大,杨处死刑,秋后大辟,毕则凌迟处死。蒯贺荪自任官以来,兢兢业业,克尽职守,受到林则徐的赏识,专门题写了“求是斋”三字相赠,他将此三字制作成匾额,高高悬挂在书斋内,牢记心上,时时以此作为立身行事的准则。蒯反复审阅案卷,深入民间暗访,察觉了内中的冤情,可是,一旦翻案,县府官员必将被难。再说,那个顶头上司,浙江巡抚杨嗣昌也已经肯定了此案,一再关照,杨乃武身后有人,正在蠢蠢欲动,务必不得任其翻案。蒯反复权衡,举棋不定。一天,直到深夜,仍在苦苦思索。忽然有人来访,是一位素昧平生的老头,白须白发,飘然而至,老头自我介绍说是家乡故人,上知天时,下识地理,更能通阴阳两面。不几句就涉及杨毕一案,说杨乃武前生与葛小大都是恶棍,前世结下的冤蘖,今生本应如此了结,而且杨乃武此人在杭州一带,本非善类,专门与官府作对,除掉此人,官府称快,何苦为杨乃武翻案而割去数十个顶子。如果真的为杨翻案,那杭州府县,浙江一省,缺失如些官员,官府将不能正常运作!这可是浙江省府的一场大灾难呀!说完扬长而去。恍恍忽忽,东方已经泛白,蒯贺荪似乎身处梦中一般。忽然,他想到,我蒯氏祖上,得益于狐仙的恩惠多多,此老儿,莫非就是狐仙所幻化,就是助我祖上的大仙?狐仙能够未卜先知的呀。最后,决定秉承巡抚意见,上报大理寺。 不料,此案延宕了三年多时间,最后,全部人犯解到京城,终于真相大白,杨乃武毕秀姑平反昭雪,接下来,所有参与审案的官员都将受到审判。蒯贺荪先期得到消息,吞金自杀于杭州官邸。 再说黎里树滋堂老家,那个小妾常常无事生非,不是恶言恶语,就是拿老仆人出气,厢房里再也听不到老仆的笑声。又是一个月初,老仆与蒯夫人备办了瓜果酒肴,供上狐仙龛。不料,小妾出来胡缠蛮搅,老仆上前喝斥,小妾竟将供品全部扫到地上。就在这天晚上,老仆悬梁自尽。天亮了,蒯夫人满含悲痛遣人赶赴杭州,向老公报丧,报丧人上午出发,当天下午杭州凶信报到黎里,老爷吞金归西。 树滋堂顿时陷入一片混乱。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丧事还没料理完毕,树滋堂又遭到抄家,从此家道迅速败落。(根据翁惠农张银宝李雪泉口述整理) 问心堂与金牛殿 黎里镇东头,有座地藏殿,地藏殿的后面在清朝光绪年间建起了一座金牛殿。说到这座金牛殿,与黎里镇中心的问心堂中药铺、与黎里镇的名医庞家大有关系。 话说清朝光绪年间,黎里镇东地藏殿附近住着一个姓庞的郎中,说起他的医术,算不上十分高明,不过庞郎中为人厚道,心胸宽广,常怀一颗济世之心。照例,悬壶济世,救治的是应当是黎里的老百姓,不料,在光绪十年庞郎中却改行当了牛郎中。 那一年,正当春耕开始的时候,黎里全乡所有的牛都患了病。当时没有兽医,就连兽医这个名目都没有呢。耽误了农时,那可怎么办呢?庞郎中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他翻医书、找同行,一连几天,毫无进展。那天下午,他又来到问心堂中药铺的店堂,想找老板商量,老板不在,庞郎中穿过店堂,来到问心堂的后院,一个种植着各种药草的药园。 突然,一头黄牛,来到了药园。这黄牛,浑身金黄,煞是好看,简直就是一头金牛,不过步子蹒跚,病奄奄的。这是谁家的牛呀,怎么独个儿来这里,是怎么进来的呢?奇事发生了,那金牛吃了几口药草,才只几口,就硬朗起来了。庞郎中非常高兴,快步上前,伸手想拍拍金牛。金牛一惊,闪身就走,庞郎中正想赶过去,只见金牛猛地一纵,居然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了出去。庞郎中呆若木鸡,站在药园里,一动不动,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稍稍定了定神,他来到问心堂的店堂,向伙计们讲述了刚才在药园里的那一幕,不料大家听了都笑起来,大白天说梦话,药园里,哪来的金牛?回到家,庞郎中的脑子还是不停地转,转,转,最后他认定,这是上天给他的启示,让他出来医治当地的病牛,一定是的。 于是他立马再找问心堂老板,说了自己的想法。问心堂老板是个厚道人,答应让庞郎中用他药园里的草药,医治当地的牛病。庞郎中到药园里采了一把草药,试了一下,真的,马上就医好了一头病牛,接下来,接二连三的病牛都向庞郎中要草药,说来也奇怪,只要一把草药,不管那牛病得怎么重,全部药到病除。庞郎中为黎里全乡的春耕立了大功。那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全乡全镇都感激不尽。以后的岁月里,大凡牛有什么疾病,都由庞郎中医治。从此,庞郎中变成了一位远近闻名的兽医。改当兽医之后的庞郎中,在家附近围起了竹篱巴,种植草药,随便哪家的牛有病,他都会用草药给牛治病。庞郎中为乡亲们做下了无数的功德,可他至多收受人家几个鸡蛋,几升大米,从来不向人张口伸手,依然过着清贫的生活。特别是那房子,三间年久失修的平屋,必须重新落地翻建了。大家决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庞郎中建造一座华屋。 庞郎中听了,连连摇头,坚决不敢同意。他说,医治病牛的功劳应当归于问心堂,问心堂老板听了,说明明是庞郎中的功德,怎么能够归到我这个老板的头上呢?谦让来谦让去,没有定论。最后,庞郎中说,这功德完全出于上天的提示,要谢就谢金牛吧。于是,全镇全乡的民众,决定在庞郎中家的附近建造一座金牛殿,正殿上塑了一尊硕大的金牛。 此后庞家的子孙,仍旧悬壶济世,连续出了好几位好郎中,传承至今。(根据褚炎鑫2007年口述整理) 陶祥和决不掏浆糊 黎里有两爿典当,一东一西,黎里习称东当和西当。东当名祥泰,老板姓黄,称为黄祥泰,至今黄祥泰不存,边上那条黄祥泰弄的名称可证。西当名祥和,老板姓陶,大家称之陶祥和。无论东当还是西当,他们的宗旨都是为百姓服务,特别是为百姓解燃眉之急。但凡各家父老乡亲,如有急难,一定全力以赴帮衬。可是,自几个游手好闲的光棍,没事找事,他们根据陶祥和的谐音,说西当的老板和朝奉都只会“掏浆糊”,骨子里决不为会替老百姓着想的。 在清朝同治年间的一天,西当里来了17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前来典当。他们抬来了一具尸体,白布遮盖得严严实实,说他们的同伴突然去世,而且说这同伴不是一般人物,需要厚葬,可是他们身无分文,要求当个100两银子。朝奉一听,世上当金银首饰,当衣服当杂物,从来没有听说过当尸体的。朝奉刚想回绝,不过一看那17个彪形大汉,个个熊腰虎背,相貌怪异,决非寻常之辈,一定大有来头。于是不敢贸然回绝,立马向陶老板请示。陶老板一听,觉得此事决非儿戏,马上出来招呼。17个大汉,都不曾会过面,但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陶老板眉头一皱说,可以当,一百两银子值!爽快地付了银子,作揖道别时,陶老板说:“诸位客官,你们朋友的后事,由我料理,诸位放心。”老板吩咐把尸体抬进后间,妥为安顿,不得随便移动。陶老板亲自焚香点烛,向上天祈祷,又请和尚作了三天法事。同时购买了棺木,请来尸祝,准备落葬。可是揭去白布一看,在场者都惊呆了,根本不是什么尸体,原来竟是一尊罗汉,眉毛特长的一尊罗汉。 经过细细端详,这金罗汉似曾相识。老板又仔细回忆那17位大汉,突然恍然大悟,不是别人,一定是罗汉讲寺中的18尊罗汉。他们特来陶祥和典当,想试试典当的诚心。陶老板想到这里,急匆匆奔赴罗汉讲寺,一看,果然,18罗汉中少了一尊长眉罗汉。祥和典当的老板与伙计,作了精心准备,选定吉期,举行了一个隆重的仪式,请长眉罗汉归位。 从此以后,陶祥和典当的名声大振,黎里镇的街桩生意,黎里落乡的乡桩生意,大半归属祥和典当,还吸来了周边乡镇的生意。(根据百岁老人陶家馨(2008年4月4日)口述整理) 本文作者:黎里古镇保护委员会顾问李海珉 注:《古镇黎里》一书经原作者授权发布,如需转载请联系原作者。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