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旅程,总能相遇奇异之事。一直对藏民有着说不出来的良佳印象,也许,是出于他们的内心世界里尚存在的.自然间透露出的本能善意还没有过多的被外界诱惑与纷扰。一个平静的湖面容不下太多的涟猗。心灵上存有超脱的信仰,像似已在精神世界里形成广阔平静无风的海洋,只等待着今生渡到彼岸去。精神深处始终有一盏明灯指引着方向。空门里的佛子在追寻的路上宁愿了破身躯。以生命的大礼去行考人生间的疑问与迷惑之苦。 魏巍的业拉山峡谷间对面是一条公路,弯曲地刻在这一带的山川峡谷里,它更像一条带子绕了好几圈又给折了一下的样子,只需风一路过,尘土便随风飞扬起来,升腾到空中飘向很远的地方才落下。峡谷的下方,远远望去。有两个人影在山谷间的远路上移动,形成两个小黑点。停下动下的反复蠕动着。这个坡的长度有40多公里,骑车从4600多米一直冲下来,激荡和流畅的快感与车轮一起在路上跳耀着。使用刹车的手与肌肉很是酸痛。忽然间,我们在山上看到的那两人面目清晰起来,“是两个尼姑。”正在“磕大头”三步一叩首。虽是第二次进西藏,却从未见过。连忙急刹车,根本停不住。因坡度太长太大了,刹车在温度下已变得柔软无力。一下冲到她们前面去了。把自行车睡倒在公路边,第一件事情,拿照相机。这样的画面,难得啊!我们与她们并没有语言上的沟通交流。因为,在信仰方面自己实在惭愧得的无语,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们在一旁拍着照片,她们从容地继续行大礼“磕大头”。依然三步一叩首地前行着。相互之间彼此不妨碍,为表示对她们的尊敬,尽量不去打扰或者影响到她们。尽可能离得远一些来拍,用镜头的长焦拉过来。那会儿,我们已行至峡谷的中段,气温已开始暴热起来。两个尼姑呢,为不使膝盖处磨坏损伤,用类似橡胶一样的材料缠绕在身上。想她们一定热得很难受。手上套两片小木块,每次行礼,像飞出去一样,飞到半空,又扑落到地上。站起来时,双手在头顶间合掌,敲三下。啪,啪,啪!来自心灵声音回荡在四周的高山峡谷中。我们送了些压缩饼干给她们。她们谢过后,又继续行着生命的大礼,坚信着心灵中的彼岸。一路前行,无法阻挡。 有这样一位藏族老哥,善良热情且极富哲学家的气质。这里,暂给他起名,“放牛的哲学家”。由左贡骑行出来,地理上是相对平缓些的一条峡谷。它的下方,是一条清丽的小河一直伴随其间,河水顺着峡谷平静的流淌着。海拔在4000米上下,对于才从5000多米山上走下来的我们来说。感觉舒服多了。一路上,常被高山峡谷虐待惨的我们。自然是心情愉悦,"终于可以美美地骑上一回了。"峡谷里有许多的喜鹊,成群在路旁或者村落的空中自在的飞来飞去。此外,还有许多的乌鸦。幸好,它们并不怎么喜欢叫唤。否则,旅程中会将增加上几分凄惨的意味。因为没有树的缘故,这些鸟儿只能停落在地上。喜鹊常从我们身边或头顶上飞过去。我们下坡时,速度基本一致。它在空中滑翔,我们在地上靠轮子滑翔。加上明丽高远的秋空,相当的和谐搭调。空中时不时可以看见薄薄的七彩云,像哈达一般。秋味已浓到了极致。路上有一棵树,形状与轮廓不多不少,那是恰到好处的美。阳光撒在上面,黄灿灿的好似发光一般。我们惊呆了,分明就是一张大片。美的心跳加速,忙取出相机爬在地上瞄准,“咔嚓.咔嚓”,如同打抢一般。爬地上是为了稳定照相机,没有脚架的“土办法”。【那时,数码还没有泛滥,全靠胶片】事实证明,后来这幅作品刊登上了杂志。 夜晚来临,我们在路边一个村口敲开一户藏农家的门,来开门的是“放牛的哲学家”。一个中年男子,长相与高原上的一般男子一个模样。在昏暗的灯光下黑里透红,是那种高原上独有的高原红。我们向他说明来意,想在他家里借宿一晚。“可以,没问题”他挺爽快的应着并把我们迎到屋里去。屋里面就一间房,40到50平的样子。里面有几人在聊着天。地板是土,似乎用什么东西给锤打了一下。长时间的与鞋摩擦,光亮光亮的。整个屋子包括了客厅,厨房,卧室。中间有一个铁炉子正在热气腾腾,在做饭的样子。烟囱一直顶到屋外。我们看到屋里面有女人,想着是他妻子。我便小声问““放牛的哲学家”。“我们睡这里会不会不方便啊”?“没事的,你们睡你们的,我们睡我们的”他答到。“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们也没吃呢,等下一起吃吧!"一会儿就饭好了。我们围在方形的铁炉边,因为铁炉就是一个餐桌。藏区去久了,早了解他们的习惯。“放牛的哲学家”把两碗白花花的大米饭分别端给我们说到,”有菜,藏辣椒“。从未有吃过藏辣椒,她们用油煎了一下,个头与内地的青辣椒差不多,样子很像,也比较大。想着不辣。大大的一口下去,结果惨了。我们有生以来还从没碰到过如此辣的辣椒,拼命往口里扒饭,以此来消除辣味。 “放牛的哲学家一旁看着,想着我们一定是饿坏了!又满满地去锅里打了两碗饭加到我们碗里,我和朋友一下傻眼了。我们并不是饿,是给辣的。但又不好意思把碗里面的饭倒掉,这是相当失礼的行为。况且,一般藏农的生活都很清苦。人家能用大米饭招待咱们,实在羞于此种行为。极辛苦地把饭吃完。就这样,“放牛的哲学家的热情把我们给撑着了。 晚一些时,他家里又来几人,应该是他的朋友吧。连同我们一起有八个人,直接坐地上围起来喝酒,实在没那么多凳子,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喝酒的习惯与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一大箱葡萄酒放地上。那葡萄酒是甜的那种,酒度好像20度。只喜欢习惯喝甜的口感。如果给他们拉菲喝,一定毫不犹豫地扔到屋外去。喝酒呢,不是一人一瓶。而是打开一瓶,轮着喝,不分彼此,一人一口。一瓶酒绕两圈就没了。然后接着开,喝一口后在传递给下面的人,口水自然也一样传递着。大家继续喝酒绕圈子。酒瓶在空中迅速地飞舞传递,非常的开心。酒过三巡,“放牛的哲学家”已有几分醉意。他对着我们张开双臂高声喊道;“我爱你们”!我们顿时晕了。“为什么啊?我们问道。”因为你们没有钱!他说到。啊?我们极感惊讶。“没有钱又有何可爱的呢?我追问。因为你们..骑着车到处走啊走..就这么走,那么走.走..走..走!他汉语的词汇似乎用完了。老哥的话称得经典二字。在往后的日子里时常安慰自己,爱自己吧,因为自己没有钱。 十四年前,拉萨曾有几千条流浪狗。可说是拉萨的一道风景线。它们像乞丐一般自由散漫的活着。它们并不像我们内地的狗,极喜欢讨好人类,成天晃动着尾巴。也不渴望成为谁的家奴,并不期望被谁收养。有那么一点小尊严。而我们内地的狗一般望人的眼神总是那么地“一往情深”。那里的流浪狗不是这样的。平平淡淡的眼神,能活则活,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好似看破了“狗生”,也看破了“灰尘”。如用红尘一词就显得我太不严肃了。这些狗呢,有时单独一只溜达,一般三三两两的居多,有时会成群的几十只在一起玩耍追逐嬉闹,或者一起去寻找食物。总之,在太阳高照下的拉萨。流浪狗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加上善良的藏族大妈常给它们食物布施,身体的营养也可以维持。 记得,去布达拉宫广场的一旁商店去购买胶卷。有几条流浪狗躺在路边晒着太阳,其中有一条黄狗身下垫有一片破毛毯。它躺在破毛毯的上面,同乞丐一般。也不知道它上哪儿拾来的。我路过它身旁时,它仰起头望着我温柔的翻着白眼。那表情的含意好像在说;“你就不想施舍一些东西吗?”我哈哈笑起来。“狗东西,太像人了”!给了它一块压缩饼干。 正因为藏民有布施的习惯,这些流浪狗可以生存下来。藏民看待动物的眼光有些不同,因缘轮转的关系,所有的动物有可能是自己某一世的亲人或者朋友。怀有一颗悲悯之心看待它们,这些个观念是受到佛教影响的缘由。这与佛教的诞生地印度大有不同,毕竟,佛教在印度已经衰落。以印度教为主。古时称婆罗门教。印度人看待动物的观念让人长见了知识,牛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满印度乱跑乱吃乱踏,却没人敢为难它们。我为世界的牛着想。全世界的牛都渴望着去印度生活,向往着哪儿天堂般的幸福日子。反过来,对待穷人却是相当的不客气。“他们穷活该,那是因为他们上一世做了坏事”!亳无同情怜悯之心。所以印度穷人是越穷越悲催,简直没有翻身的机会。用我们国人给力的词汇来形容就是;“越冷越刮风”。这是印度人的观念。 西藏芒康县有一个天葬台,在距县城不太远的背山上。我们从住的旅馆望出去,天上有秃鹫在飞。很大,像飞机一样。看到它朝后山飞去,我们判断那里一定是有天葬台。天葬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神奇的葬礼,一直想看个究竟。我们便随秃鹫飞的那个方向爬上山去,到了山顶并没有看到天葬仪式。四周也没见到一个人,却看到一条狗在一旁躺着,奄奄一息。身体在抽搐很痛苦的样子,显然,它的时间已不多了。睁着眼睛望着我们。我们帮不上忙,只能升起一点点怜悯的心。一直纳闷的是,“这条狗何以会跑到如此高的山上找到天葬台的呢?” 这条峡谷,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横断山脉的地理缘起的初地。就是说;走到了横断山最低洼的地方。云南与西藏的交汇界,澜沧江峡谷。路一直在峡谷底部顺江畔前行着,周边的地理样貌如同戈壁滩一样的荒凉,一种自然寂泌的气息与安静来得即虚空又枯凉。色调干巴巴的无景可言,唯有江河水在路的下方奔腾汹涌。咆哮的声音回荡在峡谷里,刺破了这份荒凉的谧景。一路的骑行,一整天没看到一个人。心里空空落落想打破这苍凉的沉寂。正这么想着呢,就看到前方远处有一个孤零零的人在路上走着。我们是同一个方向,朝西走。【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的自然荒地,这个人无论是谁?你都会情不自禁地与他沟通交流。要不,就脱离了人的本性。】渐渐的,我看清楚了这人的模样。这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瘦瘦的。背着一个编织袋,身穿一件黑色T恤衫。T恤衫已经非常的破旧,布满零零散散的细洞,几乎能看见里面他身上的肌肤。我停下跟他打招呼,他也停下了脚步望着我。那是一张中年男人历经沧桑的脸,眼神里却闪跃着希望与乐观的情绪。脸已让高原上的烈阳干风晒得黑黝且枯燥。“你要去哪?”我问他。“我准备去拉萨”,他说,一听是四川口音。我心想这就不奇怪了,四川人能吃苦可是出了名的。我发了烟给他,我二人在江边点上边抽边聊;'“你为什么不坐车呢?”我问他。“沒有钱“他轻叹一口气说。他打算去前面的藏族村子里做短工。“一边打工一边走,总能走到拉萨去。”潦倒的外表下面依然存有一颗坚韧的心,并未放弃希望,平静而有力量。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我叫梦中情”,他说。啊?我颇感惊讶。他解释说;自己姓尹,现在改名了。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梦中的情人让他到拉萨去相会,人生的机遇与各个方面都会好转起来。仅仅是做了一个梦,就让这个中年男子踏上了遥远的旅途。也算是在梦里自个给自个算了一把命吧。我无言以对。一个梦竟然成了这位四川老哥的全部人生希望。我又何偿不是一个有梦之人呢。临别时,我给他20元钱。【当时小气了,应该多给点】他双手谦卑地接着。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怎么好意思呢!许多年过去了,有时会淡淡想起;这位四川老哥是否已经寻到了他的梦中情人?或者,他们已经在一起过上了幸福而又安稳的日子。 高山的哑口上有一小面湖水,它并无名字。我们走到湖边时,看到一只野鸭孤孤单单飞走了,我们无意冒犯这只鸭子的领地。天上的流云伴随着它一道渐渐远去,刹那间,感觉到一番世外“闲云野鸭”的超然情怡飘荡于心。山峦之间的天空绮幻而悠远,白云像溪流瀑布一般快速地飞舞与消失。身处无名湖畔。静静感于自然界的谧景而产生出丝丝冥想。一种深幽的漫思远虑的情绪有感而发,憾于自然的奇伟与壮丽,也奇妙于自身的造化。作为一个两足动物的我,糊里糊涂搞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缘起为何由?还是自我的存在充满莫明与聊奈?自己如同在无法醒来的大梦里游走,没有方向,更无目的。被人生迷梦困惑得难以言表。宇宙万物为哪般?自己又该为哪般?这等天大的问题也曾经把古人困惑住了。屈原的力作之一,《天问》诗篇。是极崇拜的喜欢,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诗中对一切宇宙万物气吞山河的问了遍。至今,也没一个有结果的,无一个可寻到答案的。 对于宇宙,人的探索。就好比蚂蚁想研究人的理想一样来的空无。轮椅上的天文物理奇人与智者;史蒂芬霍金指出一次大爆炸是宇宙的始起。宇宙的诞生来自一个奇点的爆炸。我倒要像个孩童一般的提些问题;“那么它为什么要爆炸呢?它无缘无故乱炸什么呀?难道仅仅是把我们集体炸出来在这里受苦么?感觉到那个暗藏的造物主相当的不怀好意,以苦为乐。依我看,我的爆炸与始起已经够我受得了。渐渐了解到,早在2500年前,古印度诞生了一位伟人,他就是伟大的佛陀。释迦牟尼佛。悟到了宇宙万物一切的真理真相。认为宇宙万物一切影像即是在意识中的构成虚幻景物,并不存在。不必过于执着,无须太在意。“万物为空本无实有”,无论宇宙,或穷无止尽的星系与其万物,任其尽现真意,仅是意识上存在的显现。一切的一切只是缘起湮灭的轮转。我坚信这是宇宙间的真理。至于我等尚且贪生的蝼蚁来说,更是刹那间的一粟幻影。尽管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佛教徒,内心精神深处却是无限的敬仰,无限的崇拜。 一直以来,领教与所领会的这个世界方方面面即是唯物的,个人的思想精神在现实面前如此的虚空。关于信仰,内心世界是缺失而又充满着希翼,一直在一旁悄悄的羡慕着。长久受唯物主义思潮影响,打小起,世界的印象就一片红色。左右着对世界的思维与感知。现今,又被一张红色的纸管理着,100元是红色的嘛。踏踏实实成为了它的奴隶。几翻人生折腾后,开始曼想思考人生意义与究竟。发现对思想的探索漫想是没有边界的,以自己的智慧去思索这样穷高极深的问题只能让自己发疯。让自己出去疯行暴走,以寻精神上的迷惑原由。绕来绕去,发现唯一可以解释的智慧大门,是宗教。但我唯物的双眼始终不开窍,慧根不通达,曾有个道士看了我的手相说;“有慧根,可以出家”,他安慰。“道士是可以结婚的”。太没有原则了,不屑一顾。智慧竟是如此的孱弱。刚刚升起来的一丁点智慧,以极快的速度又被现实与繁华湮灭掉。每次远行都这样,高大地去幽梦了一场回来,却又得从头再来,继续现实地苟活着。 本来,我并无太大的雄心壮志,完成的我的寻梦之旅后该干嘛干嘛。继续做一个平静的良民。出由旅行的感受,随手写了一篇文章旅行游记及图片寄给香港《中国旅游》出版社。而这本杂志出版社偏偏用了,寄来了书还有1700元港币的稿费。足足登了四个版,看到自己的文字图片与个人形象竟然刊登在国际性的杂志上,杂志有中文版和英文版,兴奋的不得了。“有搞头,有前途,这事有得玩。内心世界又敲响了远行的“战鼓”,一发不可收拾的踏上流浪的征途。 行走至远方,探索心灵的疑问,不是我等现代户外徒众P民才有的,往上古追寻,总有奇人问世。嵇康是出色代表人物,竹林七贤的CEO,魏晋时期的“高大上”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太子党”啦。思想与文学高深的境界自然不必多说,他简直就是“中国乃至世界行为艺术的鼻祖”虽贵为皇室权层,因他是曹操的嫡孙女婿。却有一个伤雅的爱好;喜欢打铁,就是做铁匠。不是为了某个职业,更不为生计。仅是精神上的需要与爱好。“铛铛,地敲,把探索的思想集中在锤子上。初看余秋雨写的《嵇康篇》时,觉着的确是位可爱之人,躲在竹林间冥想任随思绪飘逸,身边还有6位志同道合的同志陪伴。【不知道用“同志”一词有没有用词不当啊?同志一词在中国近代史的表现确实不怎么地!】也没任何物质上的追求。以他的地位,也犯不着为米烦恼。一心打铁,也专心思索。打发着自己想过的生活。精神上的渊深与使然,驱使他赶着马车出去暴走,似乎没有方向,相当的行为。行到无路可走时,便跳下马车,望天看地的哭上一场。怎么个意思呢?不知道,也许思想家遇上了思想问题。思想家的思想如何能够窥探的呢。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