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语文 南音大体上分两类:“地水南音”和“戏台南音”。“地水”为卜卦术语,广东将盲人称为“阿水”,所以盲人所唱的南音称为“地水南音” 。地水南音常用的伴奏乐器有筝、箫、椰胡、秦琴、洋琴与拍板等,而伴奏乐器的数量通常不多于五件。大约20世纪初,地水南音被吸收到粤剧、粤曲音乐中,成为“戏台南音”或”粤曲南音”。 心灵地图 记忆要被南音唤回 车窗外是下午6点多的太阳,不清不浊的珠江的水,还有或行驶中或停泊中的船隻……我的眼睛几乎每天下班都要直直地望着这每天都没有任何变化的所谓的风景,而我的脑子即使迟钝到打瞌睡,依然能够条件反射般地闪出一长串的工作,清晰地计算出完成一长串的工作后,可以换回多少钞票,埋掉多少帐单,剩馀的则在多长的时间里可以堆积出一套房子外加一部车子……诸如此类,虽然并不清楚这是积极的人生思考,还是麻木的机械运转,总之,几乎日日如此。 但是今天,只不过在採访的时候很不情愿地听了一曲老掉牙的南音作品——《客途秋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集中精力理性地思考那些人生大计,南音中一段段婉婉转转的民乐曲调,一句句如诉如泣的文雅唱词一直在固执地骚扰我,使我身不由己地在一种无泪却欲哭的情绪中煎熬,很想寻找到一个可以发洩的出口。当公共汽车再次把我拉上广州大桥,再次面对不变的风景时,“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竟然脱口而出,差点要被自己感动得掉下眼泪。也许是娱乐的大潮实在强劲,也许是现实的帐单真的太长,一直以来我几乎忘记了什麽叫感动,倒是那曲古老的音乐唤醒了一些感性的记忆。 我想我已被南音那有点古色古香的韵味所感染,所以很想为它叫屈。不只是因为它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几年来在我心中铸就的商业冷漠,更因为一直以来竟然没有人发现它曲调中蕴藏着的丰富情感,能够真正重视它、发展它。比较流行的观点是“活着本来已很累,何必自寻烦恼”?我同意。但矛盾的是蓝调依然在小资圈里盛行不衰,听不出感动的也要学习着听出感动,宁可让情感生硬地溶在一杯杯咖啡中,也不愿让它自然而然地被有着相同文化背景的音乐所消化。当然南音确实也有些缺陷、唱词离现代生活太远,找不出太多可以引起共鸣的情感内容,同时节奏又太慢,慢到眼泪还来不及流出就干在眼眶里了,真好像照相时笑到面部肌肉僵持,摄影师还是按不下快门。但这一切只不过是根本没有人搞新创作。 莫文蔚曾在她的《幻听》一曲中加入了一段南音作背景音乐。感觉韵味特别;周杰伦最近唱了曲《东风破》,澹澹的古意令人浮想联翩;再早些时候,一首“长亭外,古道边”让多少人黯然感怀……实在有太多优秀的民族音乐可以为今所用,又实在有太少的作品可以充分吸收民族艺术,而让人拍桉叫绝。回想起来,我很怕有一天在生命还没有枯竭的时候,情感差不多已经枯竭殆尽,更怕到时候我们已不会使用自己的民族音乐语言来诉说我们自己的情感。 前世溯源 击节扼腕歎南音 据史书记载,在明代广东地区出现的一些粤语说唱形式,有的被称为“龙舟”、有的被称为“木鱼”。唱“龙舟”者据说是在脖子上系着个小鼓,边敲击边唱曲地讨生活,调子凄婉苦情;“木鱼”是一种清唱形式,从头到尾无需任何乐器伴奏,唱法也比较自由。唱木鱼者很像是在说书,叽哩咕噜长篇大论地将一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交代清楚。龙舟和木鱼都是十分古老的说唱艺术,后世很少有人继续这方面的创作或演出。粤剧学校的陈仲琰老师说,20世纪50年代时,他父亲陈卓莹先生在充分研究并掌握了古老木鱼词的写作方法之后,曾着过一本《梁山伯与祝英台》。 至清朝中期以后,木鱼发展为“南音”。现在留存下来的、清代以来五桂堂及其他书坊所刊行的唱本,封面有的称“木鱼”、有的称“南音”,其实是一样的。南音作品大多是一些充满离愁别绪的爱情题材,曲调让人伤感。过去南音的演唱者一般多为失明艺人,又称瞽师、瞽姬或师娘。为养家煳口,他们或替人占卜算命,或沿街卖唱,讨几个饭钱,也有唱得好的,会被请去唱唱堂会。戏台南音所用的乐器数量一般多于地水南音,且运用了中胡、琵琶、大阮、萨士风、卜鱼、沙的和木鱼等乐器。另外具体到唱腔方面,南音又分为“抛舟腔”、“苦吼腔”等等若干种。 随着街头卖唱的瞽师渐渐消失,在广州一带的街头巷尾,我们再也难以找到那些唱着低沉哀怨南音的民间艺人,地水南音基本已成为绝唱,舞台上也几乎没有人再唱单本,南音仅作为一种曲牌零星地穿插在粤剧表演中。如今只有一些老戏迷们依然念念不忘那些韵味十足的唱腔,他们在茶馀饭后打开唱机,放上一曲《客途秋恨》,我们就顺着这些散落在民间的音乐线索,展开寻访之旅。 儘管南音已在广州逐渐式微,但是陈仲琰教师和他的友人仍然打算继续把南音唱下去。 寻访之旅 那些穿插在曲牌里的零星声音 创作和演唱南音的人原本就不是很多,加上这种艺术形式后继无人,因此目前流传下来的优秀南音作品非常有限,可谓“洛阳纸贵”,一些老少发烧友们都在想方设法地收集一切南音单本的磁带、CD及唱片,当宝贝一样地珍藏着。那些历经人间沧桑的老艺人们如果能够泉下有知,应该是很欣慰的。过去的优伶是下九流的行当之一,能唱得堂会的名角尚且不能受到尊重,何况是流落街头的失明艺人?他们演唱小曲是为了讨几个饭钱,人生境遇比起南音说唱故事中的那些主人公们更是凄凉许多。 回首 凉风无情 冷月无边 以前在广东一带城镇中,盲人大多靠占卜算命为生,一些有音乐天赋的人兼唱起南音(用粤语说唱),之后一代代地延续下来,唱南音成为盲人的一种谋生手段。他们有的孤身一人,有的两人结伴,随身携带着简单的乐器,唱些或悲情或诙谐的小故事,乞讨求生。盲艺人们卖唱讨钱,有时是沿门求乞,他们手里拿着椰胡、或是在胸前绑一极短小的古筝,右手拨弦,站在人家门外唱两三句,大概三到五分钟光景,讨一碗米或数角零钱:有时会“开个场子”,他们坐在小凳上,以椰胡或扬琴伴奏,演唱半个到—个小时左右,求乞零钱。在大同路上开戏服店的黄庆秋老先生少时常听地水南音,他说盲艺人们常坐在大榕树的树阴下或是祠堂前开唱,唱完后拿着一个小钵乞钱,他们一般都很精明的,用手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