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刘安鸿宝秘书今有辑佚本 关于方的集大成著述,我们知道的有《淮南枕中鸿宝秘书》。《汉书·宣帝本纪》说: “大夫刘更生(向)献淮南枕中鸿宝秘苑之术。”《刘向传》中则说得更详细,它说:“上复兴神仙方术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鸿宝苑秘书》,书言神仙、使鬼物、为金之术及邹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见;而更生父德,武帝时治淮南狱,得其书。更生幼而读诵,以为奇,献之。” 淮南有《枕中鸿宝苑秘书》,书言神仙、使鬼物、为金之术 据葛洪《神仙传》说,《枕中鸿宝苑秘书》就是淮南王专言黄白之术中篇八章的第三章。《隋书、经笈志》中有《淮南万毕经》及《淮南变化术》各一卷,《唐书·艺文志》中有《淮南万毕术》一卷。相传即为其书,这些书今并不传。清人孙冯翼、茅泮林曾就古书中的引文钩辑了一个辑本,名《淮南万毕术》 (见《丛书集成》初篇)。此外,叶德辉也有辑本(见《观古堂》二集)。这些虽非全豹,但颇可看出当时所谓方的一鳞半爪。 原始的自然科学探索体现在神奇的方术中 其中有谈服食以致不老的方,“曾青为药,令人不老”,涉水不沉的方,“取蜘蛛与山狗及猪脂置瓮中,密以新缣,仍悬室后;百日视之,蜘蛛肥,杀之以涂足,涉水不没矣”。又一法“取蜘蛛二七枚,内瓮中,合肪百日以涂足,得行水上。故曰:“蜘蛛涂足,不用桥梁”。有避鬼疫方,”岁暮腊,埋园石于宅隅,杂以桃弧七枚,则无鬼疫”。类似这一类的方很多。 其中有的是古代医方,如“守官涂脐,妇人无子”,又“青泥杀鼇,得苋复生”,都是曾见于古代医书中的陈方。也有些是颇合于近代物理的,如“首泽浮针”,注曰:“取头中垢以涂塞其孔,置水即浮”。又“铜瓮雷鸣”,注曰:“取沸汤置瓮中,坚塞之;内于井中,则作雷鸣,闻数十里”。这都是物理的当然现象,本来不足为奇的事;不过古人缺乏科学知识,对此不能理解,于是即视为神奇了。 《抱朴子》中记载着许多“仙方” 晋葛洪《抱朴子》中对此也记载了不少: 《遐览篇》: “其变化之术,大者惟有《墨子五行记》。本有五卷,昔刘君安未仙去时,钞取其要以为一卷。其法用符用药,无所不作也。”其书传于墨子;刘安钞取其要,进行了改编。这是更早于邹衍的传方。由此可证墨子的神仙思想,是和方士们有着一定渊源的。 同上《遐览篇》中说: “其次有《玉女隐微》一卷,亦大术也。其《淮南鸿宝万毕>>皆无及此书者。” “又有《白虎七变法》与《墨子》及《玉女隐微》略同。” 《玉女隐微》和《白虎七变法》都是和《淮南鸿宝万毕》一类的秦汉方书而流传于魏晋之世的。 又《抱朴子》中还提到了什么《三皇文》、《五岳真形图》之类的符图典笈和《太清丹经》、《九转丹经》、《金液经》等丹经书,应当也都是秦汉方士们所留传下来的方书。不过这些记载,较诸《史汉》所述,则更属奇突不经。 至于魏晋方士们的传方,《抱朴子·论仙卷》中也曾经谈到过,他说: “甘始以药含生鱼,而煮之于沸脂中,其无药者,熟而可食;其衔药者,游戏终日,如在水中也。又以药粉桑以饲蚕,蚕乃到十月不老。又以住年药食鸡雏及新生犬子,皆止不长。以还白药食白犬,百日毛尽黑。”其说是否有验?因方的内容不详,我们只能姑妄听之。 秦汉人水陆攻占画像石拓片 方术为何从秦汉之魏晋会如此兴盛 自秦汉至魏晋,方士不是少数的人;方更不知道有多少?里面固有一些是炫世欺人的把戏,但也有不少是古代研究技艺的人们所遗留下来的原始科学技术,如《庄子》中即曾提到过,越人曾传“不龟手”方等。我们对此一概予以蔑视,则也是不对的。 为什么秦汉方士竟会如此之多,方术会如此兴盛 ?主要在于继春秋战国以后,随着经济的发展,文化科学各方面也随之而发展,人们在生产实践、社会实践中逐渐有很多新发现、新认识,因此各科技艺也就发展起来。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这些方士,其中很多人可以说是原始的科学家。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它们不可能不带有蒙昧幼稚的形态,甚至蒙上宗教的色彩。试想没有原始的医方,怎么会有现代的医学?没有原始的炼金术,怎么会有现代的冶炼学?所以要历史地、实事求是去评价它,否则就会是脱离历史条件而一概否定,这也就谈不上什么研究了。 后来的方士们 继武帝之后,相信方士的,还有宣帝、成帝、哀帝和王莽。但除了王莽曾封苏乐为黄门郎外;宣、成、哀帝时,方士们虽说登龙有术则不过仅仅做了些尚方、待诏之类的小官。宣帝时,由于张敞的劝止,不让他和方士往返,还曾一度尽罢方士和待诏。这可见当时方士为尚方和待诏的实在太多了。成帝因为没有儿子,凡言祭祀、方术者,皆得待诏。方士为官之易,于此可见。《汉书·郊祀志》说,此时方士无大显贵者,则亦属实情。 东汉初的楚王英也是相信方士的,其作风和刘安差不多,《后汉书·楚王英传》说他: “遂大交通方士,作金龟玉鹤,刻文字以为符瑞”。他的结果和刘安一样,终以谋反被诛。此时方术的内容,是除了旧的一套而外,则又加上了符命图谶的把戏——这又是西汉谶纬之学的发展。 此后,方士即走向了没落的途径;但他们的流裔,则仍不绝如缕。魏伯阳著述了《参同契》,继古代丹经《火记》六百篇之后,发展了我国的内丹学说,蜚声于东汉末际。 曹操身边有一大群方士 魏晋方士曾一度受到曹氏父子的供养。曹植《辩道篇》说: “余尝试郄俭绝咎百日,躬与之寝处,行步起居自若也;夫人不食七日则死,而俭乃如是,然不必益寿,亦可以疗疾而而不惮饥馑为。左慈修房内之术,差可终命;然非养志至精,莫能行也”。左慈的弟子葛玄,葛玄从孙葛洪,开后来道教外丹中的金丹一派。 唐代方士如张果、罗公远、李淳风等,也都得到了唐代帝王的青睐。他们所挟持的方术已和秦汉方士不同,其中除了《长恨歌》中所说的临邛道士,所谓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神致魂魄”还是在抄袭秦汉方士的老把戏外,其它则多拿出了他们的看家本领——神仙之学的奥蕴,也就是道家修养法,一般则叫做仙学。但他们并不能以此获得显贵。所以从他们当时的政治条件来看,我们应当承认西汉以后的方士地位是渐趋没落的。 到了什么时候,方士们才完全绝迹 ?历史上没有明确记载,似乎是在唐末社杜光庭再度改革道教之后,方士的名词才不再听到;就是偶然还有一些方士性质的人物存在,他们大抵也是多以后来的道士或山林隐逸之士的姿态而出现的。 黄老道的兴起,正是方仙道的没落 秦汉方士的没落,主要是由于西汉文人的反对与打击。正当西汉方士挟持方木,遨游诸侯之门,风头正健的时候;前面已经谈过,张敞向成帝上书,规劝他不要接近方士,这是给予方士们的当头棒喝。继之而起是谷永,他更大声疾声,批判了方术的虚伪性。此外如黄宪、王充、扬碓等人也都是反对方士与方术的。当时的封建帝王们久受方士的欺骗,铸方又多不验,兼以处于多方面舆论的压力下,日久天长,他们对于方士的信任,自然就会淡泊下去,方士们的登龙之术,也就无从施其伎俩了。 汉初黄老之学大兴 与此同时,和方仙道同源异流的黄老之学一时大兴。据司马谈说,黄老之学系出于河上丈人。后来由于窦太后和景帝的提倡,进而兴盛。西汉的显宦和学者们,如曹参、陈平、田叔、黄生、邓章、郑当、司马谈、严君平等即都是治黄老之学的人。当时文人多喜爱黄老而厌恶方仙,黄宪《四难》即痛斥方士,说他们不是老庄流裔,不配和浮屠老子相提并论。王充是崇尚自然的老庄信徒,他在《论衡·道虚篇》中也痛斥方士和方术。扬碓著《太玄赋》深赞老子 “直道不行,其次之曲”的道理,说“执太玄兮,不拘弯兮。”但也反对方士,说他们是“甘饴含毒,难数藏兮。”由于这些人们的攻击,方士乃不得不予以匿迹,方仙道也就从此不为人所称道了。 继方仙而出现的就是黄老道。《后汉书·襄楷传》说,桓帝事黄老道,还在宫中立黄老、浮屠祠。《皇甫嵩传》说: “初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养畜弟子,跪拜首过。”他所奉持的经典则是《太平青领书》。”十余年间,徒众数十万” 当黄老道盛兴的当时,方仙道逐渐销沉了。 (编辑:行云) 腾讯道学整理网络资料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