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 》”。与“书”教有关。 “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盖取诸《睽》”,与“射”教有关。“古之葬者……葬之中野,不封不树……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又与“礼”教有关。 又由于“八卦”本身的特点是“叁天两地而倚数,观变于阴阳而立卦”,又与“数”教有关。 而《易·豫》之“象”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这又与“乐”教有关。 可见,“六艺”教育在起源过程中与《易》的创制过程有非常深的历史渊源。 从我们今天看来,“六艺”教育主要起源于原始社会生产、生活的基本需要,巫师们只是其直接的总结者、创造者。他们以“祭祀教民”为核心,将部落与自然天地抗争、适应的成果——日常生产、生活经验以“神明”的旨意总括起来,形成了很强的原始部落宗教意识形态上的向心力(正如顾准同志关于“史官文化”的见地:“所谓史官文化者,以政治权威为无上权威,使文化从属于政治权威,绝对不得涉及超过政治权威的宇宙与其他问题的这种文化之谓也。”[8])。当然,他们本身绝大多数都是诸多方面的佼佼者,大多都身怀不同程度的“巫术”,所以才有如此的号召力。 如《吕氏春秋·仲夏纪·古乐》载:“昔陶唐氏之始,阴多滞伏而湛积……民气郁阏而滞着……故作为舞以宣导之。”这是以舞蹈(实际是古代一种养生导引术)来宣导人体内的滞气,属于养生的范畴,又具有审美的价值,为“乐教”的起源之一,对后世“礼者养也”[9]的论断亦有影响。 另《仲夏纪》篇又载:尧之《大章》乃质“效山林溪谷之音以歌……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馨之音……瞽叟乃拌五弦之瑟……以祭上帝。”这突出表明了“乐”教与原始宗教的密切关系,目的是敬事天神。 所以,历史地看,说中国上古巫师集团是“六艺”教育的“始作俑者”,一点也不为过。 “六艺”教育经夏、商的嬗递,及至西周,“敬德保民”思想出现,神权政治开始衰落,巫师集团的地位相应下降,并开始附属于越来越世俗化的政权和一定的土地宗庙系统。原始巫术本身开始大量流于民间,官方首先注重的是历代巫术产生的政治效应本身——也就是制度化、形式化的东西[10],及至周公制礼作乐,以治天下,“六艺”教育进一步政治伦理化。后世孔子强调“德治”,进一步明确了礼教在政治制度与文化当中的核心地位。经儒门后学发展,“六艺”教育到战国时,终成儒家私学中实施政治伦理伦理教育的主要内容。 老子作为周王室之“征藏史”,对“六艺”教育之历史渊源及至春秋末的发展状况的掌握,应是“集大成”的。然而,在《道德经》开首一章,他首先就把矛头指向了“敬德保民”思想以及相应的“礼”的教育:“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攮臂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去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三十八章》) 老子以为“上德”与“道”齐同,《二十一章》曰:“孔德之容,唯道是从”《二十八章》:“……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讲的是人的精神与“为天地母”的道相和合后,体现的即是“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之“玄德”,正因为从不执着、表现内在的“德”,因此才有不离之“常德”。 反过来,“下德”失去了“无为”之境界,就会执着“有为”与“有心施德”——此为背离“常德”,即是“无德”。 失去大道,便要日日修“德”,修“德”未果,便有仁以为己任。又不行了,于是要讲“义”。最后,一切都失效了,“礼”便应“运”而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