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评说 首先,庄子的“残朴以为器,工匠之罪也;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和《道德经》的“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是完全相反的论调,原因在于二者对“朴”的理解不一样。 朴,有两方面的理解:一是静、包容而产生的“德”的品质;二是朴实无华,是重功能轻装饰的意思。 第一种是根据《道德经》里面的万物都要回归本源,休养生息后才能进行下一次循环的港湾作用得来的。 “为天下谷,恒德乃足,复归于朴。”这里面的“德”要分析一下,万物生灭的“德”应该含有两部分,一是构成万物的物质基本元素的“基础的德”,比如泥土的“德”;二是具体万物的特色的“德”,比如玉米、高粱的“德”。而“道”在周行中运转的主要是具体的“德”,在归源中具体的“德”被在物种之间转运,而剩下的就是“基础的德”,这个恢复的过程就是在“静”中实现的。同样,我们人类的活动和休息的过程,也是此理。 因此,静养是“基础的德”的恢复过程,也是再次循环的基点。这种物质归附到本色的状态,是“朴”。 这种物质比较纯净,做成器具的效果比较好。比如,土可以制成各种砖瓦等材料。同样,人能保持本色,则可以培养为各种比较优秀的人才,圣人因材施教而为各种官长。 第二种理解,可以看作是第一种的引申,由基本物质的状态和功能的关系,推导出了器具功能和器具修饰的关系。今天的“朴实无华”就是侧重这种理解的多一些。 《道德经》重视器具的功能而不重视器具的装饰,认为装饰属于“伎巧”一类。比如,将碗镶金嵌银就是“伎巧”,而成为收藏的工艺品,就是“奇物滋起”了。这时,器具由于装饰已经改超过或改变了原有的使用功能,称为“失性”。 同理,人受教育属于“朴散则为器”的过程,而如果,教育成为了装饰品,或者是面子问题,而没有改善素质,则是“失性”。人和物品的区别,是决定物品是否“失性”的主要为“外因”;而人是否“失性”则主要看“内因”的变化。 由此,可以看出庄子《外篇·天地》、《外篇·马蹄》和《外篇·骈拇》《外篇·胠箧》的谬误所在了。 10 :关于“不敢为天下先” (1):《外篇·在宥》故君子不得已而临莅天下,莫若无为。无为也,而后安其性命之情。故贵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托天下;爱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寄天下。故君子苟能无解其五藏,无擢其聪明,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神动而天随,从容无为而万物炊累焉。吾又何暇治天下哉! 《外篇·让王》夫天下至重也,而不以害其生,又况他物乎!唯无以天下为者,可以托天下也。 舜让天下于子州支伯。子州支伯曰:“予适有幽忧之病,方且治之,未暇治天下也。”故天下大器也,而不以易生,此有道者之所以异乎俗者也。 子华子曰:“甚善!自是观之,两臂重于天下也,身亦重于两臂。韩之轻于天下亦远矣,今之所争者,其轻于韩又远。君固愁身伤生以忧戚不得也!”僖侯曰:“善哉!教寡人者众矣,未尝得闻此言也。子华子可谓知轻重矣。 这段话是一个大问题!和《列子·杨朱第七》中“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有些类似。除了对“无为”的错误理解这个根源之外,还错误理解了《道德经》中“宠辱若惊”的意思。 这个 观点是错误理解《道德经》的“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我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 《道德经》是将为天下做事作为自己的人生意义。宠辱都会有受到惊吓一样的感觉,应该重视最大祸患的根源就是总是考虑自身得失。为什么称为宠辱若惊呢?因为宠爱是上给予下面的奖励,主动权在上面,因而得到也会不安,失去更会惊恐,因此称为宠辱若惊。为什么讲贵大患若身呢?我们之所以会有顾虑,就是因为有这个身体,因而也会带来荣辱得失,如果没有这个身体或能完全置之度外,那我还有什么忧虑的呢?因此,最重要的是将自身得失融入到天下大事之中,而不计较自己荣辱,那就可以承担管理天下的责任了;能够以爱护己身的态度对待天下,就可以将天下委托给他治理了。 这个解释和老子的一贯思想是符合的,请参考《史记·孔子世家》鲁南宫敬叔言鲁君曰:“请与孔子适周。”鲁君与之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俱,适周问礼,盖见老子云。辞去,而老子送之曰:“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曰:『聪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孔子自周反于鲁,弟子稍益进焉。 庄子的观点,也可能是错解了《道德经》的“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圣人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本,躁则失君。静胜躁,寒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老子讲的是“是以圣人抱一而为天下式”在管理方面的应用。万乘之主不能干扰小职员的工作,而应该掌控大局。庄子却理解成了身体比天下重要!哎! (2):《外篇·在宥》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也。在之也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也者,恐天下之迁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迁其德,有治天下者哉?昔尧之治天下也,使天下欣欣焉人乐其性,是不恬也;桀之治天下也,使天下瘁瘁焉人苦其性,是不愉也。夫不恬不愉。非德也;非德也而可长久者,天下无之。 庄子有很多对“治理”的质疑,可能是对 《道德经》的误解: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而邦家滋昏;人多伎巧,而奇物滋起;法物(令)滋章,而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 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者,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持故无失。 庄子除了上述的误解之外,还没有理解《道德经》“将欲取天下者,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这个关键。 (3):两者结合,更坚定了庄子“无为”的错误理解。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