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普遍与附加」角度所诠释的主客观意义既与个人的语言世界相关,也和整个语言族群有关。舒兹说: 「歌德(J. W. Goethe)口中的用词『魔力的』(dämonisch)之涵义,它在歌德世界图像中的重要性雅斯培已经提示给我们知道,唯有透过他的全部语言作品方能明了。只有透过语言工具的辅助仔细地研究法国文化史,我们才能了解法国人口中「文明」(Civilization)一词的主观意义。」(SA, 174) 总之为了能「研究」文字,我们必须在我们的经验当中找到所有使用者的精神结构,所谓的时代精神与特殊文化社会环境。如果诠释者想要完全理解记号设定者,那么除了客观意义之外,他还需要考虑记号使用当时的经验特性,以及记号与被意指物的联结。 作为附加意义的第二个内容,偶加意指(okkasionelle Bedeutung)也放到主观意义上,换言之,附加的意义必有其当下被使用的情境脉络。当我理解某人的说话,我就不能只诠释他所说的个别文字,还要包括所有语法相关的文字系列,即所谓的说(Rede)。系列中的每个文字在其前后文句中与整个说的脉络里都有它自己的个别意义。除非我已掌握全部语句的意义,否则我无法确切地了解这个文字的意义,因为我只有从我在诠释的时间点之经验的整体脉络才能理解它。在说的当中,一种综合被逐步构筑起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意义脉络。对于诠释说话的人与设定说话者而言,说话的构成就是在这种综合的活动中发生的。 但所指的综合是什么?用来作为以掌握个别记号(语词)之偶加意义的附加意义脉络以及诠释基本模式又是什么?从言说者的角度来看的言说之整全性是奠定在记号设定的整全性作为言说者行动的整全性之基础上,也因此我们有关于行动的整全性之论述也适用于言说的整全性。此整全性在记号设定者者自己的投射(Entwurf)中构成,只要言说过程没有消逝与结束,意义诠释者原则上就无法以任何掌握方式去接近的。只有在整个言说结束之后,意义诠释者才能对言说的整全性有所掌握。这里所谓的言说,究竟指的是单独的语句,一本书,一位作者的全部著作或是整个文学流派则视情况而定。总之舒兹说: 「对于旁人所使用的记号之诠释包含两个部分,关于记号本身的客观意义之经验,以及它的主观而偶有的意义之经验,『琐碎意义』、『后面意义』,这是被意义设定者附加在记号的客观意义之上。」(SA, 176) 「而记号设定者的心中也进行着相类似的过程。他设定记号目的在于被意义诠释者所理解。然而他所企求的不只是客观意义,他还希望传达他的体验。他的听者应该要能够设身处地的理解他透过言说所要表达的。言说者在他的言说构想中以未来完成式勾勒出他的意义脉络,是听者在诠释当中能够逐步跟随的。在此他依照诠释的习惯去诠释被他所设定的记号,他依据过去诠释他人语句时所建立的习惯而来选择语句。当然他也会顾及所有那些从他对意义诠释者基于他的特殊经验而形成的诠释基模。」(SA, 177) (作者:游淙祺) 参考文献: Grathoff, Richard. 1989. Milieu und Lebenswelt, Frankfurt/M: Suhrkamp. Husserl, Edmund. 19812. Formale und Transzendentale Logik, Tübingen: Max Niemeyer. -- 19936, Logische Untersuchungen, Tübingen: Max Niemeyer. Natanson, Maurice. 1986. Anonymity: A Study of the Philosophy of Alfred Schutz, Bloomington: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Srubar, Ilja. 1987. Kosmion: Die Genese der pragmatischen Lebenswelttheorie von Alfred Schütz und ihr anthropologischer Hintergrund, Frankfurt/M: Suhrkamp. Schütz, Alfred. 19936 . Der sinnhafte Aufbau der sozialen Welt, Frankfurt/M: Suhrkamp. Weber, Max. 19805. Wirtschaft und Gesellschaft, Tübingen: J. C. B. Mohr. 游淙祺,论舒兹的实质行动概念,《台湾哲学研究》,第二期,民国88年三月,281-299。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