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张中行《负暄琐话》记载,抗战胜利后,梁思成先生在北大讲授“中国建筑史”,学期终了,梁先生说:“课讲完了,诸位说说怎样考法?”听课的近20人,没一个答话。梁先生似是恍然大悟,于是说:那就先看看有几位是选课的吧,请选课的举手。没一人举手,梁先生笑了笑说:“原来诸位都是旁听的,谢谢诸位捧场。”说着,向台下做一个大揖,听讲的报以微笑。 没有选修的课可以去旁听,那么已选修的课却没有去听呢?据张曼菱《北大回忆》忆述,北大中文系学生张曼菱在校时就有小说在有名的杂志上发表,有一次,一位中年学者微笑着走来,对她说:“张曼菱,祝贺你的作品发表啊!”她说:“你是谁?”他笑道:“我是严家炎。”她一听,天哪!是现代文学史课的老师。最后一年,严老师正在教“现代文学”的重头课。毕业在即,学生竟不认识他?这也太过分了!她说:“对不起,严老师,我没去听您的课。”严老师却并不介意。他说:“我的课用不着上,你考试不也是‘优’吗?自己多看些其他书是应该的。”在北大,老师们并不认为“你不来听他讲”就是什么冒犯。 北大学子从那些年的教育中获得的,是一种阅读的习惯和一种对一切不知道的东西都充满好奇和希望学习的感觉。 这就是北大学风。 (责任编辑:admin) |